第221章 审问 下
樊寐勃然大怒，虽然六长老不大喜欢他，但他能力优秀，还是深受众人尊敬的，如何受到过如此羞辱。
正要厉声骂虞湘，斜眼瞥见冷漠的沈青山和风璃，抑制住内心的愤懑，压制内府奔腾的灵力。
大人物才轻易不动怒。
樊寐挤出一丝冷笑。
“虞湘，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你嚷嚷这么大声，不过是在掩饰你的心虚。
你在长老们面前狺狺狂吠，桀骜不驯，无非是觉得你在轩辕台的一切，都是姜婴默许的，有恃无恐。
你觉得我们不查这二十五年的账，你就飞扬跋扈，即便是我们夺了你的主事之位，你依然可以退至长乐宗。
我且问你，你身为长乐宗的弟子，宗门让你留在轩辕台，就是让你捧着金山混吃混喝吗？你有这个资格吗！”
这一番话下来，原本气焰嚣张的虞湘，顿时脸色煞白，狠狠咬了咬嘴唇。
看来樊寐是要抓铁骨门了……风璃闭了闭眼。
难怪沈青山带着他呢。
厉害！
查账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果然，樊寐下一句便是：“天下饥荒，逍遥城内多了许多人。虞湘，你作为任夫人的陪嫁，又拿着姜婴给的好处，理应为逍遥城考虑。”
虞湘之所以有肥缺，因为她是任竹青的陪嫁，也是长乐宗安插在逍遥城的一个探子。
随着姜无忌质于长乐宗、任竹青惨死、虞湘这个角色可有可无，贪财被姜婴收买， 长乐宗闲置这颗棋子。
风璃只是好奇，樊寐如何威胁一个老油条。
姜无忌告诉她虞湘没有成婚，无儿无女，双亲已逝去，不过有兄弟姐妹，但殷氏宗亲内部有规则，不允许株连。
虞湘没有直系血亲，不允许株连旁系，樊寐如何威胁虞湘。
更何况虞湘懂道上的规矩，否则她也坐不稳主事位置，出卖逍遥城，姜婴不会放过她。
樊寐死死盯着虞湘，直把她盯得低下了头。
他冷哼一声：“第一个问题，姜不识的内丹是如何没的？”
虞湘愣了愣，抬起头道：“我不清楚，回来就没了。”
樊寐没有继续追究。
因为长乐宗已查到姜不识的内丹是在青丘丢的，按照掌门和几个长老估算，方如绥一条尾巴相当于一颗内丹。
方如绥原本有八条尾巴，也就是八个内丹。
姜不识献出一颗内丹，方如绥长出第九条尾巴。
“第二个问题，宗门接到探子，说铁骨门人见逍遥城事繁，趁乱混迹在逍遥城，你有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虞湘轻轻摇了摇头。
她就一混子，才不会管其他事。
“很好。”樊寐冷声道，“长乐宗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虞湘脸色僵硬，小声嘟囔道：“我本来就是个陪嫁丫鬟，如何做得你说的那些事，你要是看不惯，我就回永兴城开面馆呗。”
一句话，我就是能力不行，我也承认能力不行，你能奈我何。
反正这些年赚的够多了，及时收手才是人生至理。
风璃哑然失笑。
樊寐短短冷笑数声，看着虞湘，慢悠悠道：“你天分的确不行，但在轩辕台二十余年，经验也该补齐天分了。
任竹青和姜婴的婚事，乃先掌门首肯，六长老送嫁，代表着长乐宗和逍遥城永结盟好。
若是任夫人还在，她要是驱赶或留下你，宗门自然不会说什么。
任夫人不在，姜婴不好处置你，给你一个肥缺又不需要你做什么，免得别人说不敬长乐宗，我非常理解姜婴。
但你代表着长乐宗的颜面，所以我会带着你，教你如何为双方的同盟付出努力！”
被小辈当着众人面数落，虞湘羞愤难耐，她听出樊寐已经忍到极点，不敢再说什么。
风璃听着话茬不对，问道：“樊寐，你要做什么？”
“铁骨门人浑水摸鱼，无非是觊觎轩辕台灵矿。昨日见姜婴，他已经允许查账期间，轩辕台灵矿暂时由四长老接管。”
“所以呢……”
“封库！”
“不妥，秋收快要结束，百姓要种下冬天作物，需要用灵石。本来天灾已经够惨了……”
“师姐！”樊寐笑着打断风璃。
他喜欢看风璃紧张。
指望这些人心疼下民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风璃转向沈青山，皱眉道：“你也同意？”
沈青山艰难地点点头。
“师姐，你别为难四长老，四长老也是为姜婴考虑。更何况，逍遥城偌大一个城池，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库房？”
樊寐愈发轻松：“只是暂时封库而已，我相信不需要多久，我和虞湘就能抓住铁骨门人，不会耽搁太久的。”
风璃翻了个白眼。
他这是以百姓威胁姜婴。
姜婴想要饿死多少人，取决于他什么时候拿出五千万枚灵石。
本来天灾不至于死这么多人，长乐宗不愿意勒紧裤腰带，还掠夺其他地方的粮食。
这些被抢走粮食的可怜人，好不容易来逍遥城，奈何长乐宗封轩辕台灵矿，是要把他们生生饿死在逍遥城。
丧尽天良！
风璃出离愤怒，站起来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樊寐看着风璃的背影，道：“真是没礼貌。虞湘，走，我们去封库，封完库在周边看看，有没有铁骨门人躲在周围。”
虞湘看了看沈青山，只见他依旧捂着脸，低声道：“好。”
待两人离去，沈青山的头重重磕在柳木桌子上，发出绝望的声响。
来之前，他特地去找薛昙，询问长乐宗灵石实际库藏。
薛昙告诉他，长乐宗的库藏有两种。
一、公库，也就是用以门人弟子支出的库藏；
二、私库，也就是掌门和少主的私库。
现在的情况是，公库已经见底，但要是在公库的库房，设阵法析出灵石也不是不可以，但公库上面是灵药园。
公库见底的原因主要是去年攻打长河落日，加上灵药园大火，需要修复灵药园。
私库，掌门的私库已经支出大半，从去年灵药园大火开始，宗门运营的开支都是从掌门私库出的。
沈青山见薛昙说完，久久不语，于是问道：“少主的私库呢？”
薛昙摇了摇头。
“我能确定少主的私库在什么地方，也能算出有多少灵石，但少主的私库是掌门亲自负责，我无权干涉。”
沈青山明白，一旦开始动少主的私库，那宗门可就真陷入绝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