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锦愣了愣，随后掩唇轻笑，脸上是无边的喜悦。
“陛下！”林攸宜嗔怒，“臣妾只是担心这里不干净。”
李端锦笑得更开怀了，“朕知道。”林攸宜语气里欲盖弥彰的这股子酸味儿让李端锦心里很满足。
这蚌壳总算开始开窍了。
“只有两个。”李端锦认真解释，“你和母后。”
“宫女都没一个？”林攸宜狐疑。
“朕不喜人入朕寝宫，平时都是安多打理。”
不知为何，林攸宜此时心情莫名其妙好了很多，于是抱着衣衫进了旁边的屋子更衣。
李端锦给林攸宜的是男子的日常长袍，月白色，款式简单好看，林攸宜矮李端锦一个头，长袍长得拖地。
林攸宜出来后，李端锦夸她，“俊俏小郎君。”
被调戏的林攸宜不服气，俏瞪他一眼，一把扯住李端锦衣角，沉着声音道，“小公子，你就从了本郎君吧。”
李端锦浅笑，宠溺地凝视林攸宜，暧昧道，“恭敬不如从命。”
这回轮到林攸宜愣住了，没想到调侃李端锦龙阳之好他都不生气。
李端锦这脸皮厚的程度林攸宜自愧不如，甘拜下风，于是插科打诨转移了话题，“陛下，臣妾手头拮据，能否赠臣妾几箱金条用用。”
“几箱？”也亏得她狮子大开口，不过自己的女人，得宠着，“行。”
六月初，选秀开始，林攸宜收到王荣钦让人传来的提醒。
原来当初林攸宜之所以能劝动王荣钦背弃于持，是答应王荣钦三女儿王聘婷选秀时助她一臂之力。
莺歌一脸愁容，“娘娘，您不担心王娉婷会是下一个王姝妍？”
“我相信舅父不会让她成为第二个王姝妍。”
“可是……”
“如果她不安分，本宫不会心慈手软。”
看到林攸宜有主意，莺歌就放心了。
“今日秀女都进宫了吧？”林攸宜问。
“是的。”
“你去储秀宫走一趟。”林攸宜附在莺歌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秀女进宫，后宫的妃嫔们普遍心情焦虑，尤其自陛下上回宿在坤宁宫后，并不如大家想象那般恢复妃嫔侍寝，而是隔了六七日才招了刘才人。
所以，这日的坤宁宫，妃嫔们神色都不太好。
当看到刘黎再次掩唇打呵欠时，肖雨琪讽刺道，“刘才人昨儿个伺候陛下可真辛苦。”
又不是没伺候过陛下，装成这副样子给谁看。
听懂了的妃嫔低下头遮掩眼中的笑意。
刘黎没那么多弯弯肠子，再次打了个呵欠，然后接话，“是啊，是挺辛苦的。”陛下可是折腾了她一夜没睡。
肖雨琪傻眼：“……”被气了个仰倒。
其他人都低头笑，但还是有人没忍住笑出声。
肖雨琪又恼又怒。
林攸宜一来，众人顿时收敛，后宫妃嫔一闲下来就喜欢搞阴谋、给她找事。林攸宜这段时间想了个好办法。
“陛下招不招人侍寝，想招谁侍寝，本宫也无权干涉。但皇宫不只有争宠这一项，这段时间本宫一一了解了各位妹妹的才艺及爱好，本宫特命教坊司寻来了擅长各种才艺的女乐。每隔一日，他们会上一台曲目，这是今日的曲目，莺歌，分发给大家。”
林攸宜接着说，“如果对他们的舞蹈、乐器等感兴趣的，也可以告诉教坊司江奉銮和向韶舞，他们会安排合适的人来教你们。”
“另外，本宫安排了御膳房的女大厨开设厨艺坊，对做吃食有兴趣的可以去厨艺坊。”
林攸宜说得这个可以让无所事事的妃嫔们打发时间，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兴趣。
“皇后娘娘英明，但妾既不擅舞乐又不喜厨艺，可怎么是好？”说话的是御女崔一言。
林攸宜一笑，“本宫记得崔御女喜欢木工，本宫安排人寻到了女匠人，你喜欢做什么，可以与她探讨。”
不等其他人说话，林攸宜继续道，“除了这些，还有女说书先生，女手工先生，尚服局也会有出色的女师傅教大家制衣服。
厨艺坊、木工坊、舞乐坊等都设在长春宫，开放时间在纸上有，只要有兴趣，都可以去参与。”
出坤宁宫的时候，妃嫔们脸上的愁容和焦虑都转成了喜悦和期待。
“呀，你走快一点，我等不及想去看了。”邱媚儿拖着尹春雪快步朝前走。
罗芸脸上笑容明媚，“娘娘竟然记得我喜欢听故事，还安排了说书先生。”
“娘娘是个好人。”崔一言感慨。
罗芸和崔一言相视一笑，皆有同感。
慈宁宫，静怡为太后梳好妆，陪太后去了长春宫。
太后见到了林攸宜请来的女先生，还看到了每个房间不一样的陈设，感叹，“若哀家年轻的时候有这些打发时间，日子不知道好过多少。”
静怡顺着太后说，“皇后娘娘心思巧。”
随后两人又去了后院，后院搭了一个大大的台子，四周是精致的走廊，里面摆着桌椅，桌子上还有各种新鲜的瓜果。
妃嫔们坐在凳子上一边吃东西一边欣赏台上的节目。
太后看到正对舞台的位置空着，静怡解释，“皇后娘娘特地为您留的。”
太后笑了笑，很满意。
当晚，李端锦照例翻窗进了林攸宜寝殿。
林攸宜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把刘黎怎么了？打了一早上呵欠。”
“让她写了一夜字。”李端锦说。
林攸宜呆了呆，“陛下是不是太狠了。”叫人家去宣政殿不是被宠幸而是写字，她真替刘黎捏把汗。
李端锦笑，“东暖阁进了几个女人都酸的，要是朕真和她做点什么，只怕等待朕的不是茶而是砒霜了。”一边说一边推了推手中的茶盏。
林攸宜憋着笑没好气瞪他。
“你从朕那拿的银子就是为了长春宫这事？”李端锦看过来。
林攸宜点头，“拿陛下的银子养陛下的女人，不用谢。”
按道理宫里的开销是可以从国库开支的，但后宫妃嫔都是李端锦的女人，凭啥要用国库来自百姓的钱。
李端锦：“……朕怀疑你是暗示朕这次选秀不能选多了人。”否则他得出更多的银子养女人。
林攸宜一脸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