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的时刻，一辆小车，疾驰向大楼。
一个漂亮的漂移停稳后，戈登匆匆忙忙的从车上跑了下来。下来后，看到蝙蝠侠的瞬间，他有一些惊讶，可还是立马跑向周晨。
戈登出现的瞬间，周晨很明显的从蝙蝠侠的身上，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情绪波动。
从蝙蝠侠那略有有些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周晨甚至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愤怒。
“市长先生。”
“情况怎么样了。”
戈登紧张的问道，收到消息后，他便坚定的要和市长一起来埃利奥特医药公司，可被周晨坚定的拒绝了。
市长单独来，还可以说是视察。若是他带着警长来，那多少就有一些示威的意思了。
正因如此，戈登只能焦急的在埃利奥特医药的附近等待着周晨的消息。
为了防止出现不必要的误会，他甚至都没有敢带人蹲守。
这一等，就陪着周晨从白天等到了黑夜。
期间，他无数次的想给周晨打个电话，或者发条消息。
可又害怕自己的突然联系，会坏了周晨的事。
只能默默的忍耐着，焦急的等待着。
终于，当周晨解决了埃利奥特发来消息后，他便第一时间，开着车，飞奔到了这里。
“朱医生，我已经带出来了，可是帕米拉出了点情况，她现在需要马上得到治疗。”
看到戈登赶到，周晨心里多少是松了一口气，起码，交通工具是有了。不过，他的语气还是十分焦急，毕竟，怀里的小秘书，呼吸都开始有些不稳定了。
戈登听出了周晨的焦急，说实话，这属实让他有一些意外。
在他心中，周晨是属于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哪怕是和法尔科内这样级别的大佬正面冲突，都不会有任何的情感波动。
可当他看到周晨怀里，被披风裹着的，脸色惨白的小秘书的时候，他瞬间明白了周晨焦虑的来源。
他没想到，最终还是出了意外，不过，这个意外，却似乎不是出在了朱医生身上，而是不知道怎么着，出到了小秘书的身上。
而且，看现在的局势，似乎是蝙蝠侠在阻止周晨离开？甚至，看到市长已经脱下面具，想必，也已经报过了身份。哪怕这样，蝙蝠侠还在阻止周晨离开？
难道，蝙蝠侠不认识市长？
戈登眉头紧皱，对着周晨点点头，转过身，挡在了周晨和蝙蝠侠的中间，有些无奈的看着蝙蝠侠。
“老伙计，这是什么情况？”
蝙蝠侠深深的盯着戈登看了好一会，对于这位一直与他合作甚愉快的警长，他一直是心怀尊敬和感激。
许多次的行动，若是没有他的支持，自己不可能得到那么精准的情报。
在这个人人都以堕落为乐，以贪污为荣的哥谭，戈登这种恪尽职守，保持着内心底线的警察，简直就像是混迹在乌鸦群里的白天鹅，是那样的刺眼。
因此，对于周晨，他可以怀疑，可对于戈登，于情于理，他都没有办法坚硬的反对。
但即使清楚这些，他的口里说出来的却是：
“这是个危险的人物，她应该被关进阿卡姆。”
戈登一听，顿时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他向周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开着自己的车走，自己向前一步。
得到信号的周晨，也没有再挑事的意思。抱起小秘书，就朝着车边跑去。
一旁的朱医生，临上车前，又看到趴在路边的坎帕尔。上前摸了下脉搏，发现他也还活着。便一起放进了车，对着戈登比了个手势，带着神情同样有些焦急的朱医生。一脚油门，便朝远方开去。
很快，汽车的轰鸣声，便消失在了街角。昏暗的大楼前，只剩下了蝙蝠侠和戈登两个人。
看到周晨的动作，蝙蝠侠本来下意识的想要上前阻拦，可戈登却抢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腕。
戈登坚定的看着蝙蝠侠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干预。
尽管蝙蝠侠可以轻而易举的甩开戈登的拉拽，可是思考再三，还是没有驳了老朋友这个面子。
在戈登的阻止下，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周晨，将毒藤女抱上了车，然后带着朱医生和路边捡的一个小伙，扬长而去。
直到汽车的尾灯，也再也看不见。他才转过头来，看着戈登。
“我需要一个解释，警长先生。”
戈登看着蝙蝠侠，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
“那咱们换个地方，聊聊吧。”
…………
警局的大楼，已经全部坍塌，那盏特殊的蝙蝠灯，也已经随着大楼的倒塌，而成为了过去。
在蝙蝠侠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布鲁斯家族的大楼楼顶。作为哥谭曾经的四大家族之首，这里，一直是哥谭最高的建筑。
坐在大楼的边缘，二人静静的看着夜幕笼罩下的哥谭，谁也没有先说话。
离开曾经的大楼，住进现在的小平房办公后，戈登其实已经很少再登高俯瞰哥谭了。
不知道是不是戈登的错觉，明明依旧是万家灯火的场景。可哥谭的夜晚，却没有再给他静谧的感觉。
最近一段时间，由于长期的基层走访。他几乎对哥谭的各个街道，都了如指掌。
看见那昏黄的路灯，戈登第一时间想的却是，路灯旁的帐篷里，那些流浪汉，该不会就是因为要借着这年久失修的路灯照明，所以才会扎堆的将帐篷扎在路边的吧？
还有不远处，那一大片没有灯光的区域，那是破产者荒漠所在的位置。
由于没有盈利的作用，市政府早就将这一片区域的电力供应给停掉了。
也不知道，那些荒漠里的破产者们，晚上该靠什么照明。
还有那些贫民窟的区域，尽管是夜晚，可从高出看去，并看不到几盏明亮的灯光。他们的夜晚，又该怎样度过呢？
一时间，戈登发现，自己看了这么久的哥谭夜景，居然从来都没有留意过这些细小的细节。
仿佛，在原来的视野中，他们，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般。
直至今日，他才明白。
那万家灯火，充满静谧与祥和的哥谭，从来，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真实的哥谭夜晚，纵有点点光芒，却还遗留着大量的黑暗。
就在戈登发散着思维的时候，一旁的蝙蝠侠，开口说道：
“这位市长，有很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