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黑与白，是与非
实际上，薛洋真的很想摇头。
老家伙的过往经历，感人但却没啥意义。
与其听早已知晓的故事，不如抓紧时间修炼，或者去往亡灵位面。
奈何作为传承者，多少要给一点面子，纵使毫无兴趣，依旧硬着头皮倾听，氛围渐渐悲伤起来。
“芙洛，那个女人的名字。”
“也是此生，一切悲剧的开端。”
“作为伯爵之子的我，六岁便被发现光明体质，十六岁就已经突破六阶。”
“或许和你相比，这份荣耀不算什么，当年却属于最优秀的……天才之战上，我战胜了她，也因此结缘成为情侣，表面似乎都很美好，然而那个贱女人，最终还是背叛了我。”
忽而，伊莱克斯情绪激动。
浓烈的死亡意志，甚至令空间动荡颤抖。
由此可见，即使过去近七千年，那份恨意依旧不减。
平日自我封闭记忆，倒还看不出多少端倪，眼下仔细述说，全部压力瞬间释放，险些失手破坏周遭。
所幸，薛洋早有心理准备。
旁边日月神蜗，也将自身能量释放。
这才避免因老家伙冲动，对【永恒之塔】构成破坏，很快重新恢复平静。
歉意看了眼薛洋采儿，故作镇定深吸口气，组织语言继续描绘，眼神变得越发深邃。
“最初，看起来那么美好。”
“直至八阶以后，我拒绝成为教皇弟子。”
“只因芙洛是帝国公主，以为这样能让她开心，可实际上想错了。”
“随着等级越来越高，光明之子与普通修炼者的差距，逐渐变得明显起来，我能感受到她不开心，但无法想象，会演变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当时，芙洛拒绝与我一起去历练，而那期间，她结识了教皇之子，又为了名为【龟甲术】的功法，最终偷袭暗算了我，哈哈多么可笑，只是因为一部功法！”
越说，伊莱克斯越是悲伤。
自顾自的描述，浑不在意听众情况。
与其说为了讲故事，不如说是一种发泄，积在心里太久太久。
薛洋倒还没什么反馈，毕竟老早清楚内幕，后面老家伙会被芙洛偷袭，而且是与教皇之子一起。
借着心脏长在右边，这种反常识的身体结构，才险死还生逃过一劫。
却亲眼目睹所有家人，被热爱的帝国满门抄斩，原地黑化怒气值拉满。
化身亡灵天灾，最终带来大陆浩劫。
孰对孰错，压根没有任何意义。
伊莱克斯被女友背叛，不仅绿了还遭背刺，更冠以了叛乱名义，报仇顺理成章。
而覆灭仇人的途中，辉煌教廷与帝国大举进攻，波及到的死伤者，可以憎恨他的凶残，但不能质疑初衷的合理。
原着里，龙皓晨无法理解。
为什么伊莱克斯，要背弃信仰堕入黑暗。
薛洋却不惊讶，相反按照他的认知，老家伙的做法，任何正常人都会如此。
直至全部讲述完毕，【永恒之塔】归于平静，采儿依旧沉浸其中，受悲哀氛围影响，俏脸也显得有些难过。
想说点什么，安慰面前颓然的老者。
最终，不知应该如何开口。
与这份痛苦相比，自己小时候那些遭遇，根本算不了什么。
而且很幸运的，她还遇见了薛洋，被坏家伙慢慢调教，潜移默化改善观念，如今与家人也和解了。
但可惜，伊莱克斯没遇见这样的同伴。
更不可能，放弃杀害至亲之仇。
足足消化了好一会儿，反倒当事人率先收敛心神，嘴角流露苦涩笑意。
历史尘埃早已落定，是非对错无需辩驳，至少说出来后，心情确实好了许多。
半晌，伊莱克斯怅然若失。
凝望面前小情侣，最终轻轻挥挥手。
整个【永恒之塔】轻颤，黄金棺桲打开缺口，顿时涌现强烈气息。
死亡之中包含光明，竟然看不出丝毫邪恶，反而有种纯净之感，乃是数千年积蓄，储存下的精华能量。
这部分，将由小妮子进行吸收。
正如死神之道，她象征着“白”的一面。
而剩余亡灵相关内容，则会交至薛洋手中，与霸道的死神之力相融，更加衬托“黑”的定位。
“这份灵力，经过老夫数千年提纯。”
“虽是死亡气息，却完美契合净化属性。”
“而剩下更庞大的部分，你小子自己慢慢感悟，它们将储存丹田内，绝非一天两天能吸收完。”
“不是说，去亡灵位面搞事情吗，现在可以出发了，那些小崽子老夫足以解决，问题是怎么才能过去？”
果然，蝴蝶效应发挥作用。
剧情走向，开始产生关键偏差。
原本如果龙皓晨在此，老家伙会用全部光明，帮忙将其心脏复活。
现在却没这个必要，除了传承给采儿的部分，其余依旧留作己用，自然也不必烟消云散。
活着的日月神蜗，价值肯定比死掉后，区区一件神器大。
同理，留在【永恒之塔】的伊莱克斯，剩余价值只会更高。
薛洋满意笑了，并未继续耽误时间。
听见询问，意念沟通灵魂本源。
伴随着手臂轻轻划过，直接于【永恒之塔】内，开辟出前往异界的通道。
这手段，饶是伊莱克斯也吓一跳，每次见到小变态，仿佛都有新技能，这招哪里学来的？
怀揣各种疑惑，三人先后跨越进去。
眨眼功夫，周围环境已经改变。
黑暗属性浓郁到窒息，炽热岩浆滚烫冒泡，照亮洞穴空间。
伊莱克斯瞬间辨认出来，此地正是上回帮助龙皓晨，守护皓月并俘虏五个君王的地方。
薛洋的位面坐标，恰恰开在这片区域。
反而省了事，瞬间就被巡逻者发现。
好歹是奥斯丁·格里芬，曾经进化待过的巢穴，亡灵们肯定重点关注。
万一人家反其道而行之，又跑回原来位置，继续生长新头颅呢，这点未必没可能。
因此，整个岩洞附近领域。
密密麻麻，驻扎着超过五千士兵。
最强者乃是一名九阶，当然并非君王级别，看起来似乎晋升不久。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老家伙当初分析准确，这方天地本源强悍，当旧的君王被带走，短期内就会诞生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