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废料
价值四千万的18号原石开垮了，旁边的张亮忍不住松了口气，旋即对旁边的叶飞竖起大拇指：
“阿飞，刚刚真是多亏你了，否则这石头要是砸我手里，回头我得被我爸骂死！”
赵弘毅和苏幼蓉也是惊讶地看了叶飞一眼，刚刚他说这块原石的价值不会超过起拍价，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除了绿藓一道开出了少量低品质翡翠原料，实际价值撑死不过百万。
王俊辉也是红了眼，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因为他还有另一块品质更好的原石。
这次他变得谨慎了，等原石固定好后，他拿着粉笔上前，小心翼翼地沿着爆色的区域划线，吩咐师傅从下往上开。
“嗞！”
锯石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锯片还没切进去多少，透明罩子上就亮起了绿沫子。
“爆色了！”
围观众人骚动起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张望。
王俊辉也终于松了口气，要是这块也垮了，那他可能也得跳楼了，毕竟这可是一亿三千万啊，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开个石头竟然血本无归，这不仅是经济损失，更重要的是面子也没了，以后他家的王六福珠宝真的可以改行卖大理石了……
不过他还没放松几秒钟，切割机上便再次腾起白雾，众人目光一凌，紧接着“咔”地一声响，锯片停止了工作，48号原石在切割机里一分为二，依然是两个灰白色的切面，仅是爆色处往下三指宽的位置有爆色表现，其他的都是废料……
“再开！”
王俊辉不死心，绕着爆色的位置又切了四刀，最终确定天然开窗并没有延续到原石内部，只在表面和下方数指宽的位置开出了高品质冰种油青料，价值最多也就五百万左右。
一亿三千万的本金，几刀下来直接缩水成六百万……
王俊辉不禁面色惨白。
这些年王家投身珠宝业，他也不可避免地和赌石结下不解之缘，然而既然是赌，就总有失手的时候，只是他从没输得这么惨……
张亮的脸上冷汗津津……
如果他刚刚没有听叶飞的话，继续和王俊辉竞价，最终这两块原石砸他手上，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围观众人也沉默了，尤其是刚刚跟王俊辉竞价的几个珠宝店老板，更是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继续跟，否则他们今晚得集体上天台了。
“没想到啊……两块压轴精品原石，竟然都开垮了，这概率是真不多见……”
“这可能就是天意吧……告诉有些小年轻，做人别太狂！”
“刚刚那位小兄弟可真厉害啊……两块原石都被他给说准了！”
众人这才想起叶飞，一时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叶飞面色从容，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他朝王俊辉耸了耸肩：
“预料之内嘛……王总，脸色不必这么难看，再说这点小钱对你而言不过九牛一毛，就当为即将开业的王六福大理石店造势了呗！”
“我……”
王俊辉被他怼得语塞，气得全身都在颤抖。
那可是一亿三千万啊！
尽管他赔得起，但也不免元气大伤，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今天在苏幼蓉面前丢脸了，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小兄弟，要不……你也把你那块原石切开看看吧？”
此时众人对叶飞的态度明显缓和了很多，虽然他那块原石看起来其貌不扬，但众人和他说话的语气却已经不见了之前的那般阴阳怪气。
“好的！”
叶飞点点头，几名工人当即准备上前把那块原石固定到切割机上：
“等等！”
叶飞见状上前阻拦：
“我这块就不上切割机了，免得给我切坏了。”
“我画几个区域，你轻轻擦开表皮就行……”
擦？
几名工人一愣。
“这种垃圾品相的原石，有必要擦吗？”
王俊辉在一旁大声嘲讽：
“区区一块废料，直接一刀对半开不就得了？”
相比于机器切割，手工擦石头确实是个费力活，而且叶飞这块原石体量不小，品相却很一般，在现场大多人看来，实在是没有擦的必要。
赵弘毅忍不住出言提醒：
“阿飞，看这皮壳的品相，里面即便是有绿应该也不多，擦的话太费时费力，保不齐人工可能都得过万，不值当啊……”
张亮没等叶飞回答，已经摆摆手道：
“诶，阿毅，别说了！”
“我相信阿飞，就按他画的区域擦吧！”
“大不了工钱算我的。”
他毫不犹豫地站在叶飞的一边，毕竟刚刚要不是叶飞，他现在已经赔到姥姥家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弘毅连忙解释。
最终在叶飞的坚持下，几个工作人员开始按照他划定的区域擦石头，只是这原石的皮壳太硬，好一会儿才终于擦掉了表面的石皮……
“嗤嗤嗤……嗞！”
粗目的砂纸下忽然变了声音，那工作人员把手里的砂纸翻开，只见一片耀眼的翠绿……
“天……天呐，爆色了！”
围观人等一个个下意识地张大了嘴，人群迅速聚拢过来。
“满色啊！天哪，这是满色满种的帝王绿吗？”
“这也太神奇了吧？”
“这小伙子真乃神人也！”
“嗤嗤嗤……嗞！”
不一会热，多个划定的区域相继传来爆色的消息，品质纯正的翠绿连成一片……这竟是一块满色满种的帝王绿翡翠原石！
一时间整个会场都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
苏幼蓉看着眼前这一抹沁人心脾的翠绿，不禁痴了，再次看向叶飞时，眼中满是震惊……
王俊辉双眼冒火，气得全身发抖……这个窝囊废的眼力怎么会如此精准？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否则怎么可能？
此时人群已经沸腾，好多人向叶飞递名片：
“小兄弟，我是玉石缘珠宝的老板，我出五千万买下你这块原石！”
刚刚和王俊辉竞价的那名珠宝商最先反应过来。
“五千万，刘老板你想吃屁吃呢？”
一位略显富态的珠宝商啐了一口：
“兄弟，你别听他的，这块原石，我出价八千万，你卖给我！”
更多的人涌上前来：
“小兄弟，我出价九千万！”
“我出一亿！”
“我出一亿一千万！”
喊价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张亮急了，连忙拉过叶飞：
“阿飞，咱们可说好的！”
“这块料子是我的，你必须卖给我！”
满种帝王绿翡翠原石，价值不可估量，他激动地抓着叶飞的手，只要叶飞点点头，他在他爸、乃至整个家族面前都得大大地长脸！
叶飞扫了众人一眼，淡淡一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