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承廉点头，竹风将东西放到原爷鼻子下，本来需要四五天才醒的人，此刻眼珠子在转动着。
云锦书挑眉，看来竹风手里也挺多神药的。
“嗯？”原爷还在蒙圈中，不太搞得清状况，不停地揉着眉心。
李小平可不惯着他，直接就是一脚踢在他胸前，“醒来就赶紧给老子起来，别他妈地装死。”
原爷终于被李小平给踹醒了，晕倒前的一幕回到他的脑中，不可置信地瞪着所有人，震惊道：“是你们？”
“怎么？是我们很失望？说，你们要将我们弄到哪里去。”李小平挥着拳头吓唬原爷。
原爷一脸不虞，像他在这里做了多年，今儿居然被一群村夫给制服，被拿下，李小平问话自然不愿意配合，说着气话，“你们既然能乔装成成格尔，还问我作甚？”
李小平看他如此拽的模样，暴脾气直接点燃，将他压制住，就往他身上招呼，但是，原爷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更知道若是和盘托出，今儿可能他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他要为自己留点筹码，只要他们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就一定会留着她。
云锦书嗤笑一声，眼含同情地对着他摇头，“你以为没有你我们就无济于事？这里躺着这么多人，你觉得就没有识时务的？”
“与其耍些小聪明，不如坦诚点，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或许我可以留你一命。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化尸水，只要滴上一点儿，那人啊，连骨头都会化掉，变成一滩水，正好，我手里有这药，你……要是你不听话，不老实，给你试试也是可以的。”
云锦书在衣袖里掏了掏，拿出一瓶红色的液体，在原爷跟前摇晃着。
原爷狐疑，他是有听说过化尸水，不过据说此药的成分需要上百种药材，其中有几十味比较难寻，听说化尸水只东厂有，且只有厂公谢知非有。
一个小小的村姑，怎么可能会有。
云锦书点点头，就知道他不信，“看来你是不信的，要不，我给你变个魔术吧！名字就叫凭空消失吧！”
突然，一只老鼠大摇大摆地从众人眼皮底下走过，竹风手扬手落时，老鼠已经再没嘚瑟的可能了。
竹风将一个死透的老鼠踢到云锦书跟前，“你看老鼠傻帽没有识时务，不但送了小命，还将成我的实验品，不过它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云锦书说完，将红色的液体倒在老鼠身上，随着液体滴落鼠身，发出‘滋滋’的烧焦声，黑烟随之冒出，顷刻之间，老鼠凭空消失，变成了一滩血水。
“怎么样？眼见为实你会如何选呢？”云锦书依旧笑眯眯的，仿佛她刚刚没做化尸的实验。
原爷此刻知道害怕了，他都能感觉到那东西滴落在自己身上时的痛感，一寸一寸消失的身体，疼痛却那样的清晰，这才是生不如死啊！
原爷不复刚刚的傲慢，他低着头，躲避着云锦书的目光，他觉得眼前这个十五岁的小农女就是魔鬼，是女魔头，“魔鬼，你是魔鬼，你个女魔头。”
云锦书气笑了，“我是魔鬼？我化一个老鼠就是魔鬼？那你们将人活生生的剥皮割肉，将他们的肉割下来做成肉包子，你就不是魔鬼？”
“你将炎陵子民当成钱袋子卖给安南国当奴隶你们就不是魔鬼？你们将十来岁小姑娘弄到军妓去就不是魔鬼？”
“这些年又害死了多少人，害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又害多少小姑娘被凌辱致死，在你们眼里人命是什么？是给你们冲钱袋子的吗？”
云锦书越说越气，她经历过上世，见识过太多生死，本应看淡生死的，只要想到这些年原爷做下的种种恶行，就忍不住想将人给剁了，“你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我再问你，到底是谁要让我生不如死的。”
她但凡知道是谁，她就不会让对方好过，甚至十倍奉还，她向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这次原爷知道害怕了，他知道云锦书一定会将他给化了，女魔头没有什么同情心。
识时务者为俊杰，历来是他生存的法宝，出卖起上峰来那是毫不手软，“是周勇周副官让我护送各位到这里来，然后卖给安南国当奴隶，至于你，也是周副官交代的。”
云锦书思索他话中的可信性，她眯起眼，“初始他可没有这个意思，莫不是你假借周勇之名，为你自己牟利。”
原爷摇头摇得特别用力，就怕摇得轻，云锦书看不清，将他给化了，“我想起来，周勇见了一位夫人，那位夫人戴着帷帽，声音很年轻，衣着华丽富贵，像是官家的家眷，但应当是个小妾或者贵妾。”
年轻的女人？小妾或者贵妾？云锦书搜索着原主的记忆，并没有寻到与之结过仇的对象，更别说是为人妾室的人了，从原主的记忆中可知，原主是个很简单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头的。
都没有出过云家村，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所以，不是原主招惹的，莫非是她在无意之中得罪了谁？
她得罪了谁？谁又看不惯她，非要她生不如死呢？云锦书在脑中过来一遍，发现并没有有用的线索，索性就不理会了。
那女人只要知道她还好好的，一定还有再对她出手了，云锦书淡笑勾唇，试探道：“还有其他事情没交代清楚吧！要不然还是给你的腿尝尝‘滋滋’的滋味。”
原爷呆愣片刻，突然之间就抱着双腿哆嗦起来，“那证明上给你们安排的是宝安县，而不是博罗县。”
闻承廉蹙眉展开手中的证明，一目十行，宝安县赫然跃入眼中，对着云锦书点头。
李小平气恼的直接爆粗，碎了一口，“妈的，姓周的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收了我们的那么多银子，不但将我们卖人当奴隶，答应的博罗县也变成了宝安县，姓周怎么就这么多坏水呢。”
“也是那位夫人吩咐的，他们准备了两种方案，一卖二弄到最艰苦的宝安县去。”原爷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我真的不知道那夫人是谁家的家眷，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了，你们能放了我吧！”
“放你？放你继续去为恶？”云锦书嘲讽轻笑。
原爷不可置信地瞪着云锦书，先前她一副说话算话的样子，居然使诈，“你说话不算话。”
“自然是算的，留你一命是我说的，也仅仅是留你一命而已。”说完，云锦书趁他嘴巴张开的间隙，丢了几颗药丸进去，迫使他将药丸吞了下去。
原爷一得到自由就死命扣喉咙，但不过是徒劳无功。
云锦书将药丸递给竹风，“每人两粒，全部喂他们吃下去，对了，将掌柜的送到最卑贱最困苦的男妓馆去，让他体验体验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就说了她很记仇的，但凡让她不爽的，在能力范围内，她都要让对方自食恶果。
这些人死不足惜，她不想沾染这些人肮脏的污血，再说，杀他们是对他们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