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牛。”
“别睡了，醒醒。”
这节早读课并没有老师来维持纪律，早读的内容全靠英语课代表来领读。
江昱实在是跟不上英语的学习进度，又有很多烦恼没有诉出，干脆拉着刘大力起来聊天。
刘大力趴在桌子上，睡得很沉。
江昱搞不明白，他这同桌怎么大清早就睡得这么昏沉沉的。
“你昨晚偷牛去了？？”
江昱拍了一下大牛的胳膊。
大牛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了江昱一眼，又缓缓闭上。
“……别提了，还不是江哥你昨晚撤退太早了，他们不过瘾，非要拉着我再打两把。”
太牛叹了一口气，“说是‘赢一把就睡’……结果你猜，我们玩到几点钟。”
“三点……？”江昱沉着脸说。
他对那群朋友的游戏技术心知肚明。
要让大牛带他们赢一把，属实是有点为难人了。
“四点！”大牛举起手说。
“……”
江昱又沉默了，心想还好自己昨晚早睡跑得快，不然现在倒桌子不起的人就是他了。
以前的话，江昱倒是不会存在这种顾虑，他都在课堂上睡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几次。
但现在有所不同。
那个纪律委员随时都会转头过来看江昱一眼，搞不好下一秒的江昱就会被记录在小本本上。
反正现在是早读时间，早读课张嘴说话很正常，但如果趴在桌子上睡觉可就说不过去了。
本身纪律委员和差等生就是水火不容的两个对立面，现在绑定在一起的两人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为了实时观察对方的动向，光是一节早读课，江昱和林南兮的视线就不知道交错了多少次。
还好他机灵，直到现在都没有被林南兮抓住违反纪律的把柄。
“你先别睡了。”
江昱就偷看林南兮一眼的功夫，他身旁的大牛又再次倒了下去。
大牛无奈地睁开一只眼睛：“请诉说你的烦恼。”
江昱：“……”
江昱不觉得自己有所烦恼，他只是有些事情比较在意而已。
“你说，晚上睡觉和白天起床的时候，脚老是抽筋怎么回事？”江昱问道。
大牛做趴姿变成了坐姿，他坐起身来，偷偷拿出了手机。
“等我给你查一下。”
学渣总是会对学习以外的任何事情抱有强烈的求知欲。
一会儿的功夫，大牛找到了结果。
“可能是骨癌。”
江昱：“？？”
他把头伸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大牛居然在千度上看病？？
有病吧？？
那地方不是出了名的癌晚起步吗？
江昱忽然就后悔了。
他就不应该问大牛这些正常的问题。
在早读课结束之后，江昱决定拿出手机自己去查。
对比了几家靠谱的网站，最后发现最合理的说法是：缺钙。
不过也有可能是受凉和过度劳累的关系。
但是结合林南兮的情况，江昱觉得缺钙的可能性蛮大的。
不仅是缺钙，江昱甚至觉得林南兮什么营养都缺。
她那瘦瘦弱弱的身体，仿佛轻轻一推就会倒下去。
江昱现在还不确定是他的腿在抽筋，还是林南兮的腿在抽筋。
反正两人都一起补钙就行了。
趁着下课的两分钟时间，江昱起身来到林南兮的面前。
林南兮正在埋头做题，发现自己的桌子突然被人挡住了光线，于是抬头看过去。
对上江昱视线的一刹那，林南兮吓得身躯一颤，脑后挂着的雪团子随着她的动作摇摇晃晃。
“给你。”
江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瓶牛奶，放在林南兮的桌子上。
林南兮歪了歪脑袋，小小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喝奶。”江昱说。
“……”
于是林南兮小脸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根本就不贫瘠的胸脯。
他什么意思？？
林南兮连忙摇头，刚想说自己不喝，但是又被江昱强势地插上一句。
“你今早是不是脚疼？”
“今早？”林南兮想了一下说，“今早下楼梯的时候，确实是不小心扭着脚了……”
“扭着……居然不是缺钙？？”
江昱张了张嘴巴，忽然感觉自己一大早都是在瞎忙活。
“对不起……”
林南兮满怀歉意地低下了脑袋：“很疼吧……”
江昱心说，差点就让他躺地上起不来了。
但到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把牛奶往林南兮的面前推了推。
“没事，不疼。”
“这个你收下。”
与此同时，早读课的课间时间结束。
当第一节课的上课铃打响的时候，今天的高中生活也就此拉开了帷幕。
也不等林南兮拒绝，江昱回到位置上继续摸鱼。
他的想法很简单。
让林南兮多补充点营养。
她的身体多健康一点，江昱这边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回到座位上，江昱又摸出来一盒牛奶，插上吸管慢吞吞地喝。
这种牛奶他每天都会从家里带出来一瓶，没喝的时候就丢在抽屉里，偶尔还会拿给大牛当早饭。
“你要开始‘循序渐进’了？”
见江昱给纪律委员送了礼物，刘大力的脸上露出一串姨母笑，一副‘我都懂’的表情调侃江昱。
江昱不动声色地说：“我这是在贿赂她。”
大牛怔住：“？？我不信。”
“我今早迟到了，”江昱说，“为了不让她扣我操行分，我肯定得意思意思不是？”
由于江昱这人说谎都不会脸红一下的，大牛还真的信了。
“你抽屉里还有牛奶没？”大牛探着脑袋问。
江昱：“干啥？”
“当然是去加操行分啊！”大牛激动地说。
“你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的，加分要通过张荣强的审批才行啊，贿赂只能保证不被扣分而已。”
“那你给我喝一瓶。”
“不行，没了。”
“我不信！”
大牛说着要把脑袋钻江昱的抽屉里。
江昱伸手就把自己的抽屉护住。
他以前挺大方的，今天突然就不乐意起来了，大牛见状努了努嘴。
“重色轻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