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扬好奇，“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就是战爷？”
“嗯。”乔绾绾的心里五味陈杂，“那天跟妈妈聊起这事，我轻描淡写地掠过了，可是当我回忆起那时候的点点滴滴，想起那个陌生人身上的无限寂寥，把景霆的脸跟他重叠的时候，我真的好难过。”
“原来那个时候，是景霆人生中最艰难最痛苦的时候，我能感受得到的，或许只是他万分之一的难过，我甚至忍不住在想，如果当时我能认识他就好了，在那个时候我如果能给他一点安慰鼓励，或许他会好受一点，或许我们两个就能提前认识，或许后面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不好的事情。”
“有景霆在，我不会被乔雨琦陷害，孩子也不会丢，或许我们都会好过很多......”
“老大，你别这么想。”向扬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只能说，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
“是啊，我劝早早要往前看，但是自己却在这胡思乱想。”乔绾绾自嘲一笑，“真是医人而不自医。”
“老大，你们早就见过的事情，你跟战爷说过吗？”
“没有，我不希望他想起那些痛苦的往事。”
“你知道往事痛苦就不要想了，你和战爷兜兜转转走到现在，已经非常难得了。”
“嗯。”乔绾绾深呼吸一口气，转头看着他，“你回帝都已经够久了，该回去了。”
“这么急着赶我走啊？”
“我巴不得你一直留在帝都呢，但你的事业不是在国外嘛，你这个阶段，当然是事业第一。”
“也好，既然你已经醒了，我就先回去了，但你得先答应我，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随叫随到。”
“知道了，放心吧。”
......
程早早开学后，没两天就是十一开学的日子。
阮婉翊和乔绾绾精挑细选，决定把十一送去帝都国际幼儿园。
战景霆有涉及教育产业，这个幼儿园正是他旗下的，是帝都最好的幼儿园。
乔绾绾尽量低调，送十一去上学的时候和战景霆全程戴着墨镜口罩。
“妈咪，你放心吧，十一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哦。”十一淡定的道。
乔绾绾拉着他的手，“你要跟小朋友们友好相处，有什么事情可以找老师，也可以用电话手表给妈咪打电话，但是妈咪相信，十一有能力处理好任何事情，对不对？”
“嗯！”十一自信地点头，“妈咪最了解十一了。”
“乖，那爹地妈咪和奶奶先回去了，放学的时候再来接你。”
“奶奶再见，爹地妈咪再见。”
一坐上车，阮婉翊的情绪就崩溃了，“不行，我要回去陪着十一，万一他想家了怎么办？”
众人：“......”
“妈妈，十一没这么脆弱的，孩子长大了就要学会放手。”乔绾绾安慰道。
“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孩子呢？”阮婉翊撇撇嘴，“十一在家被这么多人照顾着，到了学校，几个老师照顾几十个小朋友，肯定照顾得没有那么周全的，我还是回去亲自看着吧。”
乔绾绾扶额，“妈妈，哪有孩子上幼儿园奶奶在一边陪着的？”
“这是咱们自己家的幼儿园，怎么样都行。”
“不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自己家的幼儿园更要以身作则。”乔绾绾道，“你放心吧，因为十一要来上学，班级的老师都增加了好几个，能把所有孩子都照顾好的。”
“绾绾，你还真是淡定，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温雪之前说过，十一在国外的幼儿园会打人，虽然十一回到我身边后，我没发现他有爱打人的迹象，但不代表在幼儿园里不会，所以我比较担心他会对别的小朋友动手。”
阮婉翊：“......”
“哪有你这么当妈的，不担心自己的儿子，反而担心其他小朋友。”
乔绾绾：“......”
“你是听不懂绾绾的话吗？”正在闭目养神的战景霆沉声道，“你自己焦虑，非要我们跟着你一起焦虑？”
阮婉翊解释道，“景霆，我只是担心十一。”
“我战景霆的儿子，如果在幼儿园都不能自理，那还真是一个笑话了。”战景霆淡笑一声，“你如果真的希望十一有出息，就要学会放手。”
阮婉翊无言以对，“好，妈妈不说了还不行嘛......”
三个人回到梧桐湾的时候，战老正坐在客厅里等候。
“景霆，你回来了。”
战景霆走上前，“有消息了？”
“是的。”战老四下看了看，“这里说话方便吗？”
战景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无论是你还是战修文安排的眼线，都被我清理干净了。”
“那就好。”战老这才放心地开口道，“我查到一件事，江诚的确没死，而且这几年，他还打着你爷爷的旗号找过他的一些老朋友，或多或少地找他们帮过忙。”
“哦？”战景霆饶有兴致，“比如？”
“借钱。”
“多少。”
“每个人那里都有，加起来有上十位数了。”
“十位数，就是十亿起步了。”乔绾绾好奇，“他借这么多钱干什么？”
“自然是为他背后的人服务。”战景霆冷笑一声，“仅仅是借钱吗？”
“景霆，你果然聪明，不仅仅是钱，还有借用他们的人脉方便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战老道，“你是知道的，战家之所以百年来立于不败之地，是因为横跨黑白两道，但到了你这里，就不涉足黑暗的那部分了，所以跟战家有来往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人，你也不会跟他们来往了。”
战景霆的指尖轻点着沙发扶手，“你的意思是，江诚找的就是这些当初跟我爷爷做见不得光生意的，因为这样能躲过我的耳目。”
“正是。”战老道，“这些人大多是倚仗战家赚了不少钱的，自然要报恩，所以江诚开口借钱，都没有推辞。”
“这个江诚，居然敢打着战家的旗号敛财，简直是太可恶了！”阮婉翊气得不行，“他是觉得自己还得起这些钱？到时候还不是战家和我们景霆背黑锅？”
乔绾绾望向身旁的男人，“景霆，江诚背后的人，真的是你的爷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