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你在干嘛呀？”
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娃娃瞪着他那乌溜溜的大圆眼睛，盯着盘坐在假山上的那道身影，显得十分好奇。
石司睁开了眼，瞥了一下底下那个小娃娃。
如果换作是他人打扰自己入定，石司是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
不过既然是石昊，那就没问题了。出生才八九个月，就已经能跑会跳，虽然现在还没有自己另外一个武王府的堂弟石毅来的耀眼，但是他可爱啊！
“小哥哥我在欣赏风景呢”
石司笑呵呵地从假山上一跃而下，地上的尘埃扬了起来，把石昊洁白的裤子都给弄脏了。
“小哥哥骗人！”
石昊不满地噘着嘴“哪有闭着眼睛看风景的”
“谁说欣赏风景一定要用眼睛了。”石司伸出食指点了一下石昊的额头，又拉起了他那软乎乎的小手走到旁边的一株小草边，蹲了下来。
“昊儿，你不要光看这株小草貌不惊人，但是你闭上眼睛去......”
乖巧的石昊闭上了眼睛，顺从地凑近了那株幽兰草，然后......一口咬下。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喂”石司登时呆住了，赶忙揪住小石昊。不过那株幽兰草上面已经满满的全都是石昊这个熊孩子的口水了，渗出来的汁液散发着出奇的清香。
这株幽兰草放在外界也算得上价值不菲了，要是在别的地方小石昊这么祸祸，估计一顿打少不了。也就武王府家大业大的，无所谓这种损耗，石司扶额叹气。
小石昊倒是相当开心的道“小哥哥你是想告诉我，欣赏美景除了用眼睛看，还能用嘴巴尝吗？”
石司不说话，这个意思反正不是我教你的，不许赖我身上。自己之前的判断有误，这货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熊孩子，长大以后必成一方祸患。
石昊揪了揪他的衣角“我请你喝兽奶哦，兽奶比这个草还要香的多！”
“哥哥已经过了喝兽奶的年龄啦”石司摇了摇头，他都已经四岁半了。这个时候再喝兽奶，传出去必然会被旁人笑掉大牙，就算他自个儿不惧，武王府的长辈也是不会允许的。
“昊儿是不是自己嘴馋不好意思说呀”
“哪有？！”小石昊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像个饱满的苹果一样，小手从石司的衣角收了回来，不安分的乱动了起来。
“看来昊儿真的饿了，要不然刚刚怎么做得出啃草的举动”石司捏了捏小石头的脸，站起身打算动身前去武王府的御膳堂。武王府什么美食没有，尤其是现在小石昊才这么大，肯定准备了很多品种的兽奶，其中不乏各类纯血凶兽的兽奶。
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多喝点兽奶，对于他以后的成长肯定大有好处。
“好耶，喝兽奶去啦！”
小石昊瞬间就把之前的羞耻抛之于脑后，蹦蹦跳跳地跑到了石司的身前，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他还在不在自己的身后。
看着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小屁孩，石司的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石昊的体内有一块玄妙无穷的骨头正在孕育着，乃是传说中的至尊骨。像这种生来就有特异之能的孩子，在上界亦可称之为初代。
虽然比起石毅堂弟那双能够成仙的重瞳相比较起来，弱上了半分，但是在这下界之中也是有无穷的威能。
“唉”
石司看着眼前活泼可爱的小孩，叹了一口气。
按照剧情发展，石毅此时估计已经察觉到了石昊的不凡，告知了他的母亲。再过上几日，恐怕他的生母雨柔，就会设计暗害石昊，将其体内的至尊骨给挖出来移植给石毅。
正在石司琢磨的时候，前方小石昊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哥哥，伱也是来喝兽奶的么？”
石司抬起头看了过去，一个面容冷峻的小屁孩从旁边走了过来，正是自己那位盛名鼎鼎的石毅表弟。
府中的其他人一直都在夸他少年老成，不过在石司看来不过是小屁孩在装成熟罢了。
“不是，我刚刚用膳回来”石毅淡然地道，然后视线掠过了石司，眼里全部都是漠视。
虽然这种陌然的视线自己早就习惯了，不过石司还是叹了一口气，明明这家伙在一两岁的时候还挺可爱的，怎么越长越歪呢。
“小哥哥，等昊儿喝完兽奶就陪你玩”
石昊倒是没有怎么在意石毅的冷漠，小孩子天性嘛，见谁都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石毅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便看也不看石司一眼打道回府去了。
石司摇了摇头，心中升起一股失望之情，石毅天性冷漠，除却拥有天赋才情之人，其余人等一概看不上，像自己出生未有异象，也不曾在修行上表现出众者，已然被他归属于看不上的普通人行列了。
失望之情倒是谈不上，自己前世修道五百余载，这点心性还是有的。
可石毅被视为武王府未来兴起的关键，心性如此扭曲，将体质视为至高无上，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即使未来有所成就也迟早会吃大亏的。
至于日后挖取石昊的至尊骨，虽然只是其母所做裁决，但他能够坦然受之，也足以见其淡漠。平白让那个小家伙承受了如此沉重的痛苦，还让他自小与父母离散。
“小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石昊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扑闪着大眼睛看向神色复杂的石司。
看着石昊这副乖巧可爱的样子，石司的心情更是郁闷上了不少。
他日后能够成为祭道之上的无敌存在，这份幼时的经历不可或缺。若不是因为挖骨之事，他不会回到祖地，也不会遇上柳神。这还只是其次，毕竟谈起机缘，自己也不会弱上多少。
更关键的是，从小就被锦衣玉食相待，就会缺乏那份与天抗争的心性。应劫而生的少年，或许就会被他给养废了。
要知道这个世界也不是一片净土，他应对的几位大敌，是祭道级别的存在，自己真身不过造化圆满，拿自己全盛的状态也不可能与之对抗。
把荒天帝养废了，他日后晋级彼岸也会多有不便，甚至还会道消身陨。
心中暗下决定，不对之后挖骨事多作干涉，石司看向了石毅，揉着小不点的脑袋。
“以后你要叫我四哥，不要叫我小哥哥，不然以后不理你了”
“为什么呀？”
“要区别开来啊，不然我不知道你叫的是哪个小哥哥”他想要石昊对他和石毅的称呼划开一道清明的界限。
小石昊似懂非懂地喊了声“四哥”
看着小不点乖巧的样子，石司想了想，回道
“走，四哥带你喝兽奶去，回头我教你修炼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