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被他这么一问也愣住了。
为什么，他觉得这人在委屈？
是他的错觉吗？
顾言是谁。
那是主神空间的审判长，是掌控着那些审判者，是掌控着整个管理局“法”的人。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不知为何的神魂破碎，不是不知为何的就只有他才能找到那些碎片。
怕是也不会和他有所交集。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敢真的相信顾言。
他不过就是个任务者……
秦玦移开了目光，他不想去看顾言那双眼睛，这会让他下意识的就想起那些碎片的眼睛。
他们也喜欢用这种委屈的眼神望着他。
但这样的神情不该出现在顾言身上才对。
这会让他……
会让他更贪心，让他忍不住的想把顾言这个本体也藏起来的。
哪怕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可是，把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拉下来，困在自己身边，让这个冷心冷情的人眼里只剩下自己……
他是真的很想这么做啊。
秦玦止住了脑海中的那些念头。
只可惜他没办法正常的去喜欢一个人，如果可以，或许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吧。
“秦玦，回答我。”
“你真的，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顾言一字一句的开口。
他眼神也是冷了下来，可仍然藏不住眼底的委屈，就连语气都是克制不住的发颤。
就像一只快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明明知道答案和结局，却还是忍不住的一遍遍质问。
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这样的顾言就连334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累了。”
秦玦声音中染上了疲惫，他抬手按了按眉心。
“你还是先回去吧，我想休息。”
顾言眸光黯然，他沉默着，心中自嘲一笑。
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了，为什么还非得要问到底呢？
“我知道……”
“哦，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334的声音响起，顾言愣了愣，他猛然抬眸就看见334转身离开。
334跟在秦玦身边那么久了，自然是知道他现在的话是对谁说的。
只是离开之前他看了一眼顾言，还是顺手关上了门。
顾言却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反应。
所以，刚才不是在和他说话吗？
他还以为，秦玦是在赶他走。
巨大的反差让他心中又欢喜了起来。
“至于您的答案……”
秦玦说着已经走到了顾言身边，他看着顾言轻轻一笑，抬手攀在他肩上，
“我想不想见您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想不想见我，如果您想，随时可以。”
轻飘飘的话语落入耳中，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
顾言喉结滚动。
两人靠的实在是太近了，一时间暧昧的气氛蔓延开来。
他突然想起了秦玦在那种时候，双手攀在他肩上的模样。
从一开始的竭尽全力。
到最后无力垂下。
如果把人欺负狠了，
这双手还会在他背上留下痕迹……
他的身上现在还有秦玦上次留下来的痕迹。
对他来说，这点小伤都是不痛不痒，不过是一挥手就能够解决的东西。
可他还是想留着。
“如果我想，随时都可以吗？”
鬼使神差般，顾言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这话听着实在有些不对劲。
秦玦眨了眨眼，他说的分别是见面。
可不知为何，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来，就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当然，毕竟整个管理局想来也没有几个能够阻止您去哪的人吧。”
秦玦总觉得这人的眼神有些危险，他默默地往旁边退开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阿玦那么聪明，难道真的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顾言逼近。
秦玦已经退到了床边，身后的阻力让他无法再继续，可顾言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秦玦轻声一叹，便直接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都带了下去。
陷入柔软的床榻。
顾言也没想到秦玦会这么做，毕竟他只是想要追寻一个答案，想要做点什么，打破两人之间那僵硬的关系。
秦玦压在他身上，亲了亲。
就这么一个动作，将他的火完全挑了出来。
就在他想要继续的时候，秦玦却忽然起身离开了。
“阿玦……”
“怎么了？您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那青年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疑惑，目光也是不解。
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反应还这么大。
可顾言知道，这人就是故意的。
在小世界里的时候。
他要是把人欺负狠了，这人也会这样对他。
看着他起火，然后把他丢到一旁，对他不管不顾，让他自己解决……
秦玦不会直接对他做什么，可偏偏就是这样什么都不做，比做了还让人难受。
秦玦已经转身走进了浴室，散漫的声音混着水流声响起，
“您要是愿意留在这里，那就留在这里好了。”
顾言：“……”
光是吃不了就算了。
现在还要让他看着听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刚才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顾言坐在秦玦的床上，一闭上眼便全是秦玦此刻的模样，身边也被他的气息给缠绕着。
秦玦明知道如今的顾言该有多难受，却没有管他的意思，只是好心情的泡着自己的澡。
顾言今天的反应确实让他也有些没想到，看来那些碎片对本体的影响远比他想的要大。
他本来只是想等到回到小世界后，去欺负那些小碎片的。
但现在，就可以连着本体一起欺负了。
即便是没有看到，秦玦也能够想象出来，顾言此刻落荒而逃的模样。
只是秦玦没想到的是，等他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顾言竟然还在他床边坐着。
那股不好的预感再一次升起。
顾言声音沙哑，
“阿玦……洗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