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墨凌信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像是一副你随时吩咐的样子。
“芊芊还有什么事吗？是怕宫人们伺候不好？”
“那我让人去把凤仪宫的宫人们带过来……”
“我记得你以前夜里可能会饿，我再把厨子也带过来，还有……”
司芊芊急忙打断他大刀阔斧的安排，这要是闹上一遭，这宫里明天还不知道得成什么样子。
“臣妾只是想说，皇上也早些安寝吧！”
“也不用折腾那么多人，反正……也只是住一晚而已！”
“没必要！”
墨凌信黝黑的眼眸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
“那芊芊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他们。”
“我……我走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墨凌信是一步也没往外迈，一动不动的盯着司芊芊，想在她脸上找出点其他情绪来。
司芊芊被她盯得不知做何反应，轻轻低了低头。
墨凌信轻声叹了口气，认命的转身走了出去。
司芊芊站在门前，看着越来越模糊的身影，下意识想起他还记得的那个习惯。
少时，她作为将军府的女儿既要和兄长修习武艺，又要顾及着世家贵女的仪态。
用膳时总是节制着自己，但是有一次却被墨凌信撞上了。
“芊芊，你都这般消瘦了，修习武功还那般辛苦，你要好好珍重自己啊！”
“给，这是嬷嬷给我拿来的糕点，很香的，都给你吃……”
司芊芊羞涩的笑了笑，递给他一块。
“好，我们一起吃！”
……
她刚才没告诉他，她现在已经没有这个习惯了……
司芊芊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回事，好像回忆往事的时候是越来越多了，她自嘲一笑。
“难不成是自己真的老了……”
一件厚实的披风轻轻搭在她肩膀上，“娘娘，夜里风凉，您先进屋吧！”
司芊芊收了收乱跑的思绪，对着赵嬷嬷点点头往前走了。
“嗯！”
赵嬷嬷一脸愁容，她到底活了这把岁数，又浸淫深宫多年，哪能看不出自家小姐的心思。
但也只能轻轻叹了口气，小声念叨着，“哪里是人老了，分明是差点经历了一番骨肉相离之痛，愈加明白了身边人的重要啊！”
她并没有发觉前进的身影突然一顿。
司芊芊很快整理好情绪，走到殿外，竟然罕见的生出几分情怯的心思来。
一旁守着的公公笑呵呵的躬身上前，“皇后娘娘，皇上说怕您什么时候来住着不习惯，所以这宫殿里和皇后娘娘以前住的时候一般无二。”
“而且皇上特意吩咐奴才们了，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司芊芊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往前走去，没人看见她抬脚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用了，赵嬷嬷跟着本宫伺候就好，你们都先下去吧！”
那小公公急忙点头，摆手示意周围的人都撤走，“是，皇后娘娘，奴才们告退！”
这位主子说的话在宫里才是最高命令，这是他们进宫之后学到的第一条规矩。
他现在还能记得当初福公公一脸郑重的警告他们的话。
“小兔崽子们，在宫里当差没别的要求，就是要伺候好主子，一切听主子的安排！”
“是，多谢公公指点，奴才们省得了！”
“嗯，但是也没必要太惶惶度日，咱宫里的主子们都是好伺候的！”
“皇上和皇后娘娘都不是凶残之人，太子殿下和宴王殿下也没空找你们这些奴才的茬，长公主殿下可能年岁小调皮了些，总归不会有什么大错处！”
被教导的一群人看着福公公是个好说话的，就有点没了分寸。
“那公公可知道丽妃娘娘和三皇子殿下性子如何，奴才们伺候的时候也好注意着些！”
瞬间，福公公的眼神就变了，一招手就过来了两个侍卫。
“这样不懂规矩的人也敢送进皇上眼前，拉下去！”
“公公，公公，饶命啊！”
那福公公之后说的话，现在还深深印在他脑袋里。
“这样拎不清的人在深宫里是活不长的！”
“本公公看你们还不错，再多句嘴，这宫里要是只能有一个人说了算，那就只能是皇后娘娘！”
“你们不长眼得罪了皇上，皇上要是心情好那就能给你们个活命的机会，要是得罪了皇后娘娘……”
“那你们就直接去阎王殿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