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尘听完更不理解了，照沈墨韵的解释，天使本来是存在神话里的东西，和夸父、精卫、祝融类似，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货物，就是仗着俩翅膀来回扑棱飞的虚构鸟人。
“她们会不会是因为信你说的那个什么教信魔怔了？”
周瑾尘心想，自己的魔教也没那么大的本事。虽然自己有十二万教众，但那些人大都是魔教接受的难民，来魔教混口饭吃的，至于教条那就更简单了，“天魔无相，万妙无方，上天入地，唯我独尊！”说实话，周瑾尘到现在都没参透这个教条的含义。
周瑾尘强忍着晕车给他带来的强烈眩晕感，小声说道：“以前我逃荒的时候，在破庙里遇到一个因为信大仙而被整傻的病人。”
沈墨韵不由地看向周瑾尘的方向，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了靠，“周大哥，你说，这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
周瑾尘满不在乎地说道：“怕什么，就算是陷阱，只要有我在，肯定不会出事的。”
这次出租车并没有在洗浴中心的门口停下来，而是绕了一个圈，停在了一个颇为老旧的高层公寓楼前。
下车后，周瑾尘一脸疑惑，沈墨韵和他一起走着，和他解释了一下这条街的情况。
这条街虽然叫做西条街，但实际上是龙城市风月场所的集中地，位于南街区那一块。
因为整个南街区都在冥街的覆盖范围内，西条街也被称为冥街的红灯区。
他们正在前往的这栋公寓，背后的主人其实是个谜，但是里面租住的，几乎全是在这里工作的女人，因此这里也被称为鸡窝。
周瑾尘这才明白，打趣道：“难怪你上车跟司机说你要去鸡窝，我还以为你需要毛蛋当药引子呢.......”
说到这里，他脸色一变，“等会，墨韵，那.......刚才那个司机对你那么笑，莫非是把你当成在这里工作的人了？”
“这很正常。”
沈墨韵紧了紧衣襟，快步走向公寓的大门，“普通女人本来就不想接近这里，我也轻易不来，一般我来这里送药看诊，都是去她们坐吧台的地方。”
周瑾尘跟着沈墨韵进门的路上，看到里边有不少男人在叼着烟瞎晃悠，还有的在拿手机接活，多半，这些就是这个时代的龟公吧。
这里之前是一个大学的学生公寓，学校挪走后，公寓便被一个不知名的人士买了下来装修一番，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所以这里楼层虽高但是房间多，底部只有一个出口，就是他们现在面前的这个大门。
保安室内空空如也，里头就只有大门的监控开着。
一进公寓，一股呛鼻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周瑾尘以前也去过青楼花魁的房间，不过那些花魁都是魔教的卧底，可是他去的房间都没有现在这么浓重的腥臊味儿。
他暗暗想着，如此大的一座楼房，住的却是最低贱的窑姐么？
虽然沈墨韵在按电梯的时候给周瑾尘介绍了什么是电梯，但他进去还是被吓了一跳，这么一个像是铁棺材一样的小屋，竟能靠着几根钢铁绳就能把人凭空拉上去，这登天的效率和绝顶轻功相比也不差多少。
看来这个时代的人虽然不习武，但也不能小觑。
电梯门打开，外面走廊里，就已经满是女人的世界。
沈墨韵不想跟他解释眼前看到的这些物件，红着脸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去。
经过一间房门恰好开着，里边出来一个女人对周瑾尘勾了勾手指：“帅哥，来玩吗？打八折呦！”
沈墨韵赶紧瞪了那女子一眼，那女人咯咯咯地笑着：“原来是沈大夫的对象啊，算我瞎了，拜拜！”
这地方藏污纳垢的，大医院的大夫根本不愿意来，就是沈墨韵来之前的上一任大夫也不愿意来，就因为她好心，对这里的女人们有耐性，愿意往这里跑。
所以这楼里有点小病小通地又有些娇气的，基本都认识沈墨韵。
只不过沈墨韵对这些人能叫上名字的却不多，那个小梅算是其中的一个。
在诊所的时候周瑾尘就听她说过，那次去洗浴中心出诊去看的那个小梅，也是一个没了爹妈的孤女，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关系多少也会近点。
他上次也跟小梅见了一面，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不过他倒是觉得，这小梅并不是坏人。
像这样的火炕，自然有图钱财往里跳的，也有被逼着推进去的。
转眼就到了小梅的住处，沈墨韵抬手拍了拍房门，喊道：“小梅，小梅，是我，沈大夫，我来了，你把门开开吧。”
等了一会，房门才闪开了一条缝，里面挂着门帘子，探出半张看起来清瘦而又憔悴的面孔，眼睛大而无神，遍布着血丝，神情茫然又惶恐。
看到周瑾尘之后，那惶恐又多了几分，苍白的小嘴颤抖了两下，问道：“沈大夫，这........这男人是谁？”
沈墨韵连忙解释道：“你不认识了吗？就是上次我出诊带来的那个大夫，周大夫啊，他剪了头，刮了胡子。没有他跟着，我最近可不敢来这儿。”
小梅抿了抿嘴唇，终于将门关上，卸掉了门链。
门里边就是一个把两间学生宿舍打通的一个套间，外边当作客厅，里边就是卧室，有独租的，有合租的。
一进门，周瑾尘就皱起了眉头。
客厅乱糟糟的像是刚被劫过一样，女人的衣物丢的到处都是。
而且客厅里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简直没法形容。
他不禁用真气封住鼻子，眉头紧锁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外面不是有卫生间么，里边怎么还这么大的臭味儿？“
小梅看着后边一间房门紧闭的卧室，哭丧着脸说道：“因为，因为罗姐被我关在里头，关了三天了。”
沈墨韵大惊失色地问道：“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要把她关到屋里？”
小梅锁了房门，挂回门链，说道：“罗杰出事儿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染上毒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