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拥有意识之物，一旦进入到黑水当中，都会失去意识。
然而，人道剑并未跟着方羽一同沉沦于黑水当中，而是停留在黑水之上，与当下所在的空间融为一体，隐于当中。
这算是方羽在经历先前一系列大战过后积累的经验。
不管何时，默认状态下，他与人道剑必须分离，而非融合成一体。
如此一来，在方羽本体被限制的情况下，人道剑也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这也是人剑合一的最大意义！
“嗡……”
方羽在神火空间内闭上了双眼。
他的意识不需要离开这个空间，也能直接连接到人道剑！
“轰！”
就在方羽意识与外部的人道剑连接的瞬间，黑天之上一阵嗡鸣！
人道剑显现于黑天之中。
方羽那泛着金光的虚影显现，立于人道剑之后。
位面之主微微抬起眼，看向了前方的那道虚影，以及剑刃上燃着混沌神火的人道剑。
这一刻，九个纪元之前的那道气息更加明显了。
方羽的本体被困在终焉之地的黑水之下。
但他的意识与人道剑融合过后……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像是诞生了另外一个方羽！
至少在位面之主的眼中，握着人道剑的不只是一道虚影，更是在九个纪元之前就该消失的那个人族修士！
方羽的虚影双手握着人道剑，背后显现出一道巨大的大道之印！
两把剑交叉于一体，同样泛着璀璨且纯粹的金色光芒。
“混沌天道斩！”
方羽将手中的人道剑高举，剑刃之上迸发出纵横万域的气息！
“轰隆！”
气息爆开，将下方的黑水震得波澜不断！
位面之主感受到了来自于面前的巨大威胁！
它抬起一指。
这个时候，原先白皙的手指，居然也变成了漆黑之色。
“轰！”
方羽手中的人道剑斩落，混沌天道剑气在黑天当中如同形成一道银河，直劈位面之主所在。
同时，也斩向下方的那一大片黑水！
混沌法则的力量……瞬间爆发！
位面之主眼瞳中的血色光芒都猛然收缩！
即便方羽先前已经展示过混沌法则的强度。
但如今它亲自下场出手，切实地感应到了这道法则的强度……
居然……真的能够媲美位面法则！？
位面之主咬着牙，漆黑的指尖往前压去。
“这个位面属于我！我是位面法则，真正且唯一的主宰！”位面之主的神色甚至有些狰狞，指尖之上泛起一阵黑芒！
“轰隆……”
这一个时刻，外部的整个位面都出现了明显的震动！
位面之主的一指之上，凝聚着整个位面无穷无尽的力量！
“砰！！！”
终焉之地，滔天轰鸣！
混沌天道剑气被位面之主一指迸发出来如同万花筒般的黑洞阻挡大半！
但是，斩向下方黑水的那一部分却仍然引爆了大片的黑水！
黑水之上出现了一道道怪异扭曲的波纹！
而在黑水之下……缠绕着方羽本体的一道道法则之链出现了剧烈的震动！
剑气斩落到黑水当中，让黑水之下的整个空间都遭到冲击！
毕竟，剑气本身不具备任何的意识，自然也不会遭到侵蚀！
位面之主盯着远空中的方羽，眼神极度狠厉。
“我一念之间，可摧毁诸天万域，我亲手缔造每一个纪元！你不过是这个纪元当中的产物，却想着逆我的天！？”位面之主的语气中，怒意更甚！
它的怒火，席卷的不只是与人道剑合一的方羽，更席卷向整个位面！
毁灭之环的扩大速度突然加剧！
摧毁这个纪元的进程，正在加快！
而位面当中，存在于各处的所有法则力量，此时都在涌入到位面之主的体内！
它对着方羽，从一指变成一掌！
一道道黑纹凭空诞生，在其掌中凝聚成一团漆黑的法球！
这团法球内所蕴含的，不只是源自于这一个纪元的力量，更融合了过去不知道多少个纪元积累下来的各种法则威能！
“轰！”
位面之主轰出这一团漆黑的法球，直冲紧握人道剑的方羽的虚影！
这一刻，方羽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当面轰来的这一团法球所蕴含的威能，足够湮灭一切生机！
但是在如今这个境地，方羽无路可退！
“嗡！”
方羽眼神坚定如锋利的剑刃，背后的大道之印在这一刻急速转动起来！
转动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十字剑之印都化作残影！
而在这个过程中，急速转动的大道之印……竟然就化作了一道漩涡！
混沌漩涡！
这个过程，就像是呈现出过去九个纪元当中，混沌法则形成的过程！
混沌之印出现在方羽的背后，人道剑的剑影瞬间爆发！
方羽紧握人道剑，剑锋朝前！
“轰！！！”
蕴含着来自多个纪元的恐怖力量的漆黑法球与人道剑瞬间爆发的剑影碰撞！
一边是融合多个纪元之力的位面法则，另外一边……则是经过九个纪元积累，以及炼化完整的混沌神火的混沌法则！
整个终焉之地轰然震动！
下方的大片黑水，直接被这股爆开的法能轰得炸裂！
缠绕着方羽的一道道法则之链无法承受此刻的恐怖冲击，尽数崩裂！
而黑水空间本身也被炸开！
方羽的本体遭受到的所有侵蚀与束缚都在这一刻瓦解！
但同样的，他的本体也需要承受这一股恐怖至极的威能扩散！
这是足以覆灭当下位面的一股力量！
“轰隆……”
轰鸣声中，位面之主的身躯外层蒙着一层阴影般的护罩，自身并未受伤，但还是被震退出去。
而人道剑……则是在这威能扩散之中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原来的位置。
它并未冲向位面之主，而是朝着原先在黑水之下的方羽的本体！
“嗡！”
当人道剑化作的光芒冲入到方羽的本体的那一刻，一阵强光迸发！
位面之主看向这道光芒，眼瞳中再度映射出一道身形轮廓。
正是握住人道剑的方羽！
“轰轰轰……”
光芒当中，方羽右手握着人道剑，缓缓升空。
整个终焉之地都在崩溃当中。
周边时而爆开的一道残留的法能，都足够摧毁外界的众多仙域。
方羽凌空而起，身上无数的伤痕，以及体内崩裂的骨骼还在修复的过程中。
至于疼痛感……即便剧烈，他也能够无视。
如今他所面对的是位面法则……与之对抗，就连性命都随时有可能丢掉，受伤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你好像越来越生气了。”方羽看向位面之主，说道，“是我的表现让你感到害怕了么？你刚才说你第一次感觉到了愤怒，那现在……你应该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吧。”
“恐惧？你真的觉得，你有胜算？”位面之主冷笑道，“区区凡人，凭借混沌神火，就妄想取代我？”
“我会让你看到，我为何是位面法则。”
话语之间，位面之主张开双臂。
“轰！轰！轰……”
在它身后的那一片黑天当中，忽然爆发出一阵阵轰鸣！
每一次轰鸣，都伴随着一轮轮的巨大法环出现！
一道道法环如同齿轮般转动起来，当中散发出来的气息……压过了方羽曾经面对过的所有强者气息的总和！
这一道道法环当中是一轮轮的漆黑漩涡！
方羽能够感应到，当中有时间法则的气息存在！
这又是什么手段！？
后面的一个个齿轮般的法环当中……蕴含的是什么力量？
方羽眼瞳中的大道之印在急速转动。
他很快便发现，目前所在的整个位面的时间法则都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这片时空被位面之主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