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棠进了医院。
虞沉换上白大褂，迅速上岗。
“喝了不少酒，差点就有生命危险。”
“肯定跟陆怀夕有关。”
陈澄叉着腰，立在病床边看着昏迷不清，刚刚输上液的秦观棠。
虞沉调了下点滴的速度，“后半夜会醒，你在这儿看着。”
“你干嘛去？”
“现在不归我当值。”
他的意思，他还穿着白大褂。
陈澄会意，摆了摆手，示意他走。
虞沉离开病房，陈澄拉了把椅子，在病床前坐定，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与此同时，州安那边。
陆钰接到电话，正准备从陆怀夕家离开。
看到陈澄的号码，他急匆匆地进了电梯。
“这么晚，有事呀。”
“你哪儿呢？”
“我肯定在州安，难不成还在兰城。”
陆钰的心虚过于明显。
陈澄也懒得拆穿他，“我有个东西忘在你那了，你什么时候回兰城帮我带回来。”
陆钰有些懵，“什么东西？”
“打火机。”
“……可能掉在沙发缝里了，我没太注意。”
“你给我找找，那东西可是白露送我的，别到时候，她又误会我在外面有女人。”
“知道了。”
答应后，走出电梯，准备上车。
陈澄还没有要挂的意思，陆钰有些疑惑，“还有事吗？”
“老秦从州安回来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
重点来了。
陆钰坐在车里，目视正前方，久久忘了呼吸。
陆怀夕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他当时正跟纪明远和小团子在外面吃饭。
她告诉他，将小团子送回家。
但从她的情绪来看，她的眼睛红红的，此前必然哭过。
现在陈澄这么问，他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手机那端，陈澄还在等着他的回应。
“陆钰，你现在不会还跟陆怀夕在一块吧？”
“没有。”
这次毫不犹豫。
陆钰启动车子掉头，驶离望江花园。
……
陈澄挂断电话，秦观棠也在这时缓缓苏醒。
也许是药效的缘故，他整个人看起来还昏昏沉沉的迷糊不清。
“这是哪儿？”
“医院。”
陈澄从椅子上站起，顺手给他递杯水。
秦观棠坐起靠着床头，喝完一杯水，整个人的精神还不是太好。
陈澄盯着他，“没将人劝回来？”
秦观棠苦哈哈地摇摇头。
陈澄接走空掉的杯子，“什么原因？她救你又不打算原谅，这是要搞什么？”
“有烟吗？”
“你现在不能抽。”
秦观棠也注意到手上的针头，“大抵是真的伤到了。我太了解她，过分的清醒，宁愿自己委屈，也不愿意欠别人。”
“她确实走得干脆，甚至还拖拉走一个。”
陈澄没来由的一句，又坐回椅子上。
秦观棠扭头，怔怔地望着他。
“你多想了，他们没有关系。”
“但愿吧。这陆钰在她离开兰城之后，也跟着去的州安，难免不会让人怀疑。”
陈澄说到这儿，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陆怀夕该不会误会你跟蔡家敏订婚以后，又住在一起，你们那个……”
后面的话，他用手比划。
秦观棠无奈，“我解释了，我跟蔡家敏没有发生任何的肢体碰触，但是她不相信。”
“早说啊。”
陈澄将自己的手机视频打开，递给他。
“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看。”
视频里不是别人，正是秦宅的内部，而且是书房。几天一百多个小时，秦观棠看了一点就猜到是监控。
“你怎么……”
“谢执的主意。也正因为有了这个监控，才能证明你自己。”
陈澄又给他调出卧室的视频，里面从来没有他和蔡家敏同时出现的画面。
“这不行。怀夕一定觉得这视频是故意剪辑，她更加不信。”
“有啊，你想要的。”
手机再次回到陈澄手里，他找出秦观棠和蔡家敏最亲密的视频。
那是在楼梯拐角，蔡家敏不知什么原因从后面抱住要下楼的秦观棠，他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反而是轻轻拿开她的手，自行下楼去了。
“视频都给我吧。”
秦观棠决定赌一把。
他相信陆怀夕再冷硬的心，也总有柔软的一面。
——
半夜，陆怀夕的手机闪了好几下，最终熄灭。
早上，她醒来看时间，发现秦观棠给她发了好几条视频。
因为要做早餐，也没来得及查看。
送小团子到托儿所，返回公司的时候，抽空点开一条。
视频内正是秦观棠，他在书房办公的样子，还如以前一样认真专注。
陆怀夕看了几分钟，选择关掉。
她不明白他给她发这样的视频的意义在哪里。
到公司，微信来了消息：怀夕，我给你发的视频，你看了吗？如果没有来得及看，就等你空闲时间看。
陆怀夕着急去开会，瞟了一眼，摁灭手机。
早会上，陆钰宣布出差的名单，最后，视线落在她这里。
“陆怀夕，我不在的这几天，有什么问题直接找纪总。”
突然被点到，正在走神的陆怀夕，猛然一惊，愣愣地点头。
其他人看过来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吃瓜的意味。
早前，公司就传出他们关系匪浅，如今，这么直白地安排，更让人觉得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联系。
亲戚？情人？
散会后，田秀凑近陆怀夕，“昨天那玫瑰花是不是陆总送的？”
“不是。”
陆怀夕否决的干脆。
田秀还想追问，陆怀夕走过来，“陆怀夕，你过来一下。”
陆怀夕离开工位，跟着他去了办公室。
看到办公桌旁放着的行李箱，猜测他是马上可能要出发去费城。
“这个是陈澄的，如果这两天他来，你帮我转交给他。”
陆钰从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个透明小袋，里面是一枚蓝色金属打火机。
陆怀夕没有拒绝，抬手接走。
她转身要走，陆钰再次开口，“怀夕。”
陆怀夕回身，“还有事？”
陆钰定定地望着她，迟钝数秒，还是没能说出想说的话，“没有。”
陆怀夕走后，他站在原地，很久回神。整理了桌面，拉着行李箱出了办公室。
另外一位与他同行的同事，早已等在电梯口。
“陆总，我们具体要去几天？”
“时间不定。”
……
电梯门关上，纪明远从另外一台电梯出来，进了公司。
他特意在回办公室的时候，从投资部绕过，远远瞧见陆怀夕盯着电脑屏幕发呆，稍稍放慢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