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泡泡摆摆手，拒绝吃苹果。
对此，程梓愿不做逼迫地咬了一口苹果，咔嚓咔嚓地咀嚼着说道：“嗯，真甜。”
“我又不是苹果。”董泡泡吸溜着鼻涕，说。
程梓愿盘腿坐好，边吃边说：“你是人，当然不是苹果了，在说了，你那个泡泡裙穿起来不也挺麻烦的，可是穿上之后，是真好看。”
“我就是个麻烦。”董泡泡坚定说道。
程梓愿笑，“只要是人，都麻烦。”
“我和那些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说说，”程梓愿说，扬了扬下巴，“让我乐呵乐呵。”
“你怎么这样啊。”董泡泡委屈巴巴地瘪开了嘴。
程梓愿笑了，“你看见我脸上的抓伤没有。”说着，她有意将脸凑近董泡泡。
董泡泡一看，点点头。
程梓愿说：“这是我打架打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打架吗？”她想用自己的糗事让董泡泡的情绪得到放松。
董泡泡摇头。
“还不是因为你樊帅哥，他给我补课，我家某个亲戚也恰好喜欢他，于是她就把他妈带来，教训我来了，可是我不服啊，我就把她打了一顿，她脸上的伤，”程梓愿挑眉，“可比我的重多了。”说完，她继续吃苹果。
董泡泡没有笑，反而低垂下了眼帘，道：“你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是解气，还是...让别人看见了你的厉害，要我说，你这样做真的没意义。”
“确实没意义，但是我把我的想法全都用行动告诉给了那些觉得我弱的人，有时候，心里不爽了，就必须要发泄出去，要是在心里憋久了，就成病了，我可不想生病，我..”程梓愿说，想着自己来之不易的生命，叹了口气，“我更不想死，活着多好啊，活着什么都能吃，什么都能玩，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死也是一种解脱。”
“是，死是一种解脱，但是，那也是百年后的事情了。”程梓愿说完，开始专心啃苹果。
董泡泡眼底一沉，不说话了。
话题结束，程梓愿在吃完那个苹果后，便离开了董泡泡家，站在过道，她想着自己刚刚的话，然后在想任务做不完的下场，她心底一沉，说：“数，我现在真的搞不懂了。”
“什么？”数疑惑。
程梓愿看了一眼数，说：“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为自己活着不好吗。”说完，她嘴角一撇，转身走到门前，摁响了门铃。
一晚过后，程梓愿在得知董泡泡还会有三次轻生情节后，起了个大早，买好早饭，便来到了董泡泡的家门外，接着就在她要摁响门铃的时候，董泡泡把门打开了，她一看，热情招呼，“早啊。”
“你怎么来了？”董泡泡蓬头垢面，要出去。
既而，程梓愿上下打量了一番董泡泡，问道：“你就穿这身出去啊？”
“嗯，我要去倒个垃圾，顺便...”
“早饭，一个茶叶蛋，一碗稀饭，配上两根油条，完美。”程梓愿打断着，给董泡泡挑了挑眉。
董泡泡摇头，“我没胃口。”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吧。”程梓愿说着，腾出一手，将董泡泡推了进去。
下一时间，程梓愿和董泡泡一起面对面坐在了餐桌前，“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说着，她将剥了壳地鸡蛋递给董泡泡。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问着，董泡泡接过茶叶蛋，吃了起来。
程梓愿说：“我妈说了，邻里之间要互相帮助，既然你父母没在，那就只有我来陪你了。”说着，她继续给自己剥鸡蛋。
董泡泡边吃边说：“程梓愿，你其实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我..真的不值得。”
“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主要是，你是我的邻居。”程梓愿说，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红豆稀饭。
“好吧。”董泡泡回应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如果社区要评好邻居奖，我一定把你报上去。”她声音哽咽。
听来，程梓愿当即放下勺子，抬眼看向了对面莫名落泪的董泡泡问：“你怎么了？”
闻声，董泡泡急忙用袖子抹去泪水，说了声：“没事。”继续吃饭。
程梓愿看着董泡泡的反应，发现事情果然变得棘手了不少。
吃饭早饭。
程梓愿站起身，一边收拾着纸碗，一边说道：“下午有漫展，我同学给了我几张票，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了。”董泡泡摇头。
程梓愿继续，“那票如果不用就浪费了，而且，”她清清嗓子，敞开天窗说亮话，“我看你最近心情不好，也许看看漫展，心情能好点儿。”说着，她等待起董泡泡的回应。
既而，董泡泡抬脸盯着程梓愿看了几秒，说：“快要考试了。”
“然后呢？”程梓愿问着，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董泡泡说：“老师说，如果我这次考不好，就退学。”
“什么？”程梓愿一惊，猛然想起初中班主任逼着同学写退学保证书的事情，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老师让你写什么保证书了？”她不知道他们老师是不是也是这个套路，所以整个神经紧绷了起来。
董泡泡点头。
程梓愿一听，忙问：“那你现在的成绩在班里..”
“我不想上了。”董泡泡打断。
程梓愿一愣，道：“你真的不想上高中了。”
“嗯，我跟你去漫展。”董泡泡在一句回话后，下定了决心。
程梓愿一看，暂且放弃让她学习的念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我一会儿给樊珏打个电话，人多热闹。”
“你开心就好。”董泡泡说着，转身走开了。
程梓愿看了一眼董泡泡走开的身影，叹了口气，继续收拾..
“你为什么不开门见山。”数现身在了程梓愿的身旁。
“不行，如果开门见山，”程梓愿小声说着，看了一眼卫生间方向，“她不定又会出什么问题。”
“你..”
“帮忙收拾一下，我去看看。”程梓愿打断，放下东西，悄悄朝着卫生间走去。
数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