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人疑惑地打开了木匣，抽出了一张残破不堪、似乎最近才修补过的羊皮纸。
“阿拉姆语……‘审判日的’……‘献祭’……‘歌’这个形制……难、难道是死海文书？”
“呵呵……您果然知道。不错这正是尚未公开发表的部分。希望其中的秘密能对你们的研究有用。”
“所以。主教他，究竟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没什么。老人家只是希望在近期的研究中，能够帮助42实验室一臂之力——仅此而已。”
“也就是说……他这次，相当期待我们的研究结果喽？”
“那是当然。主教他期待着你们的论文。”
“懂啦，懂啦。我们在这边活动，不让北美支部独吞成果就可以了吧？竟然为了这个就兴师动众，你们欧美之间的关系得是有多差啊。”
“……啊对了。这个是伴手礼，还请笑纳。”中年男子不再理会特斯拉，他从皮包中掏出了一盒看起来就是名牌巧克力，递给了爱因斯坦。
“那么，再见了。”
“……，切。说的不痛不痒，其实骨子里还不是那种独裁见地。什么尾大不掉啊，强枝弱干啊，强枝弱干啊……新支部兴旺发达了自己倒先害怕起来，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爱因斯坦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剥开了一块巧克力的包装纸。
“喂！我说你这个鸡窝头！一盒巧克力就把你收买啦？！”
“不好好吃食物的话，农民伯伯会伤心的。”
“……你有好好听我说话吗？！”
机场商业街，“所以情况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瓦尔特猛喝了一口可乐，看着一旁的拎着各色纸袋的芬兰人，女孩子们去了内衣店，瓦尔特只好拉住唯一的同性在外面聊天，但对方看起来倒是打算就这么跟着女孩子们大摇大摆走进去。
“血拼真的需要理由吗？更何况这里的免税店确实比伦敦的便宜。”
“话说你这样的拎着袋子真的不会掉吗？”
“不会。”
“好吧。”瓦尔特看着芬兰人身上的各色袋子，“女人还真是可怕的生物啊。所以，这就是特斯拉博士成为‘月光族’的原因吗？”
“一半正确吧。实话说，她最近还沉迷邮购，听说也买了不少没用的东西。”
“那，爱因斯坦博士也真够辛苦的。”
“哈哈，这你就错得离谱啦。”
“诶？”
“你不觉得正是因为有特斯拉这样的人，各种事情才变得比较有趣么？”
“……”
“不要看不起人家，太死板的话，以后可是会找不到另一半的哦？”
“要你管。”
“哦哦，这个闷骚的反应倒是很可爱呢。再严肃一点的话…”
“……？”
“以后说不定可以朝亨弗莱·鲍嘉那个方向发展？嗯，就是《布萨布兰卡》那个‘里克·布莱恩’啦。”
“……？？”
“啊？你不会是没有看过那部电影吧？下次我在42实验室里放给你们看？”
“……”
“总之呢，好男人就要搞清楚自己的优点。”芬兰人跳脱得让瓦尔特插不上话。
“……说起来，我还有些别的事情，一直很在意。”瓦尔特开始转换话题。
“哦？是关于组织的吗？还是我们前往调查的东西吗？”
“呃……虽然这个方面我也很在意——不过眼下想问【你】的并不是这些。”
“你是特地要问——【我】？”芬兰人的眼神透露出一丝诧异，他好像微妙的动摇了。
“嗯……就是……那个……”
“别这么不干脆啊，两位博士都还没有男朋友哦？”
“谁……谁问你这个啦！”
“你自己不说，我就只好瞎猜了。”芬兰人夸张的耸了耸肩。
“年龄？三围？里里外外偏好的款式？”
“喂！”
“嘿嘿……”芬兰人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声。“我觉得这些问题还是等她们自己告诉你答案比较好哦？”
“喂！！”
“别露出那个表情嘛。我并不是知道答案还故意调戏你哦。你看嘛，这种关于隐私的事情，万一你不过大脑地问了……那你不就会被。”芬兰人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你有病吗。”
“你别说，我和你嫂子第一次见面时就傻乎乎地问了一句——‘这年纪还穿南瓜裤是不是太蠢了？——然后就被揍了，真的是胖揍了一顿啊。哈哈哈哈。’”
“……谁管你自己犯病啊！”
“不过说实话……你也遇到了三十岁还喜欢南瓜裤的女孩子，可千万不要错过哦。”
“……”
“真的真的，如果她恰好是个喜欢《伊娃的波尔卡》的芬兰人的话，你就可以邀请她蒸桑拿……”
“……？”
“顺便一提我的全名是埃里阿斯·诺基安维塔宁——货真价实的芬兰人。”
“……？？”
“传统意义上，大家在桑拿房里是要坦诚相见的——你明白那个意思吧？”
“……？？？为什么我感觉你从刚开始就拼命的向我推销‘桑拿’啊？”
“欸？”
“我想，你特地要问我的东西，肯定是我自己特别了解的？”
“……拜托，我连你说的‘桑拿’究竟是个什么概念都不太明白啊！”
“啊？我以为这是我们芬兰人唯一成功推广到全球的文化？”
“所以说，我本来想问的，根本和芬兰没什么关系啊！”
最后，直到两位博士从内衣店出来，瓦尔特也没有打听到她们的任何一个私人爱好。
当一众人登上飞往芝加哥的班机时，爱因斯坦已经换上了一套新买的衣服，宠物鼠一样毛茸茸的披肩外套，奶油蛋糕一样层层叠叠的裙子——据说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少女礼服你不知为何，礼服在她的身上，呈现出一种非常滑稽的感觉。尤其是当她把那本关于黎曼的书扣在脸上斜躺着睡觉的时候。不用说，这衣服只可能是特斯拉的口味，也不用说，这套衣服只可能是特斯拉自掏腰包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