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吗？
唐七七盯着手机发呆。
金卓许久都没有回她信息，她内心很是不安。
自从她拒绝解约，他也不主动找她了。
唐七七想了许久，在手机键盘上打下几个字。
看着一行字，她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彼时金卓正在处理自己要离职的事，看到唐七七发来的解约两字，他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你是想好了吗？”
金卓拿着自己的申请书，往回收了收：“等等。”
他转身，决定先去见唐七七先。
咖啡馆内，唐七七已经坐在吧台等着金卓了。她没有想到原来金卓是这样的人，只有看到自己愿意解约了，才回复自己。
她恨自己看错了人。
“欢迎光临。”
唐七七抬头的瞬间，撞上了金卓的视线。
金卓看见她眼底的心灰意冷，心猛然一阵皱缩。
“为什么之前不回我信息？”
唐七七的开门见山让金卓没有想到。
“两杯卡布奇诺，谢谢。”
金卓点了单看向了唐七七，不自觉地挠了下头，说道：“因为之前有点事要处理。”
金卓听到唐七七冷哼一声，感觉非常不舒服。
“怎么了？”
可他强压住自己的不适，轻声地问了她。
“怕是不敢见我吧。”
看着金卓的眉头越皱越深，唐七七忍不住喊道：“当初你不是和我保证过一定会出道吗？可是现在呢，现在怎么说。”
听到唐七七的质问，金卓垂眼。
确实，他答应了她，也为此做出了努力。
他甚至为了她，牺牲了自己的前途。
为了她，威胁了上面的管理层，可他还是太过高看自己了。
“既然你有此想法，那我们公司也留不住你了。”
就在刚才，他想要去办手续的时候，却接到了唐七七的电话。
他原本打算把这事交给其他同事处理的，可是看到唐七七自己心意定下来的那一刻，他又不忍心到时让她被其他同事欺负。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帮她做最好的结束。
他从自己的公文包掏出了解约书，抬头看向唐七七，对着她说道：“签吧。”
唐七七看着他递过来的文件，暗暗咬了咬唇，她的手在自己的裤子上来回地抠着，心想要怎么开口。
金卓看出了她的纠结，问道：“还没想好？”
“金卓，我真的没有留下来的余地吗？”
唐七七想过如果实在不行，她或许也可以在公司里待着，等着下一个机会。
她话一出，金卓就把她心底的希望灭了。
他摇头，完全不给她希望：“不行，没有办法，对不起。”
“为什么？我不要对不起，我可以等的。”
看着唐七七的灼灼目光，金卓缓缓开口道：“我要离职了，对不起。”
唐七七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她不敢相信金卓居然要离职了，而且自己也到了走投无路，必须要签约的地步。
没了金卓这个靠山，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握紧了拳头，她忍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
金卓刚想伸手安慰她，感觉到自己手机的震动，他看了下。
来电显示让他咯噔了一下。
“喂？”
接起了电话，他试探了一声。
“怎么？你没存我名字？”
“不是，师姐。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
金卓平时和韩宥娜也不算特别熟悉的关系，只是因为舞台上会见到，就会多聊几句。
而且在同个行业见到的次数不少，所以寒暄总是有的。
想起来，他也不记得自己当初是什么时候加的她。
他不知道韩宥娜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在过去的接触中，他总感觉对方礼貌的外表下总有一颗伪装的心。
那颗心有点距离，令人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好是坏。
“我听说你要离开了？”
金卓闻言警惕了起来，冷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想难道这次是有人故意搞自己，所以上面的人才会这么爽快地答应自己的条件？
“你不要怀疑我的人脉哦，我要知道什么，速度都是很快的。”
他听见韩宥娜的轻笑，脑海里可以想象出她现在是有多清冷的样子。
“所以呢？师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金卓看到唐七七低落的样子，心里有些烦躁。
可一边他感觉韩宥娜的声音越来越近，就好像此刻就在身边。他扭头，正好撞上了韩宥娜的眼。
对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电话脱了手，对着金卓笑道：“所以，我来找你谈。”
金卓不明白韩宥娜的意思，他微微挑眉。
韩宥娜看到了信号，脸上依然挂着清冷的笑：“我的意思是，我想请你来当我们公司的经纪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金卓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唐七七立刻就意识到了这可能是自己翻身的好机会。
“对不起，师姐我......”
“好说好说。”唐七七打住了金卓的话，对着韩宥娜说道：“他，完全没问题的，只是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金卓有些傻眼地看着唐七七，心想这Y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竟然敢对着这么有距离感的韩宥娜拉关系？！
唐七七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看着韩宥娜：“如果他要去，我能不能也过去？”
听到“能不能”，金卓忍不住笑了，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儿啊。
韩宥娜看了金卓一眼，金卓余光瞥见了，但不知道韩宥娜心里的想法。
他没有开口，干脆把场面交给了韩宥娜。
“这个嘛......”
韩宥娜凑近唐七七的脸，唐七七下意识后退了下，吞了吞口水。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爆炸了，眼前的女人眼底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情绪，只是这女人一靠近，她感觉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韩宥娜精致的脸缓缓离开了唐七七，但视线却一直在她身上：“说说，有什么我非要留你不可的理由吗？”
唐七七在脑子里拼命搜刮。
“嗯？”
“嗓子，嗓子。”
被韩宥娜提醒了一声，唐七七下意识说了一嘴，就看到韩宥娜咧开嘴笑了。
“你这孩子还挺聪明的。”
没一会儿她就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她微微挑眉，脸上的笑依旧挂着，声音幽幽地说道：“既然有本事，那就来吧。”
一瞬间，唐七七怔住了，她想起来原来梦里那女人的声音是韩宥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