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上了楼，楼道里还有几家单位的厂长工会的主席在等着。
程厂长很自觉的排上了队。
叶暖也站到了秘书那一堆里。
不过这特殊的时候，也没有人有心情闲聊。
都一个个的苦着脸等着。
果然和宋岳说的一样。
不时的里面就会传来训斥的动静，然后就是开门关门里面人出来骂骂咧咧的离开的声音。
叶暖偷眼看程厂长。
和其他人的紧张完全不同，程厂长一脸的放松。
在其他人的眼里就是：程厂长这是放弃挣扎的样子？
说是排队，其实进去出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实在是这些家伙这些年的稿子都是这么写过来的，一时半会的改不了。
“老程，咱俩互看一下计划书。”钢铁厂的李厂长从前面走了过来。
钢铁厂和机械厂是合作单位，两位厂长关系也不错。
看着那些被训的脑袋快两个大的家伙们，李厂长有些不自信了。
干等着太急人，就和别人都互相换着看计划书。
虽然大同小异的。
程厂长一看，撇了撇嘴，把计划书递了过去：“有啥可看的，换汤不换药。”
李厂长也把他们钢铁厂的计划书递了过来。
“小叶，过来。”
“厂长，要喝水不？”叶暖以为自家厂长口渴了，抱着水杯就小跑了过来。
程厂长把钢铁厂的计划书直接递了过来：“不喝，你看看李厂长他们的计划书，好好学学。”
“哎！好嘞！”
叶暖连忙双手接过来，站在原处就开始翻看。
钢铁厂的李厂长还笑着打趣：“你这个新秘书还挺乖巧的，你让看就看，小丫头你能看懂吗？”
叶暖苦着小脸道：“李厂长您这样说咱们还能怎么继续聊天啊，我说看不懂您笑话我家厂长选的秘书啥也不会，我说看得懂，我家厂长肯定又笑话我吹牛。”
“哈哈哈，老程你家秘书可真有意思，看去吧，反正年年都这样写的。”
“哎，谢谢李厂长，贵单位的业绩好突出啊！”总结上是写了一些合作单位的大体数额的。
不得不说，钢铁厂不愧是市里的龙头单位。
只这合作的数额就够机械厂眼红的。
李厂长也不在意，还学着程厂长把自己带来的周秘书也叫了过来。
周秘书只是随便的翻了翻就还了回去。
确实是没有多少新意。
行文和目标啥的都差不多，在景书记那里肯定都是挨训的存在。
周秘书已经在思考着要怎么重新写了。
叶暖此时已经看了两遍，还回去之后，还特意记下了几处特别的点。
打算回去和程厂长再合计合计。
半个小时后。
程厂长和叶暖一起进了景书记的办公室。
景书记揉了揉眉心：“改了吗？没改的话别浪费时间，自己回去改好了再来。”
发了一早上火，景书记还挺疲惫的。
程厂长把其中的一份直接抽了回来，将另外一份计划书摆在景书记面前的桌上：“那就只看这份吧。”
景书记：……我就这么一说，你还来真的？
景书记端起旁边的水杯，看了看又放了下去。
拿起机械厂的计划看了起来。
不时的揉揉眉心，按按腹部，不过看计划书的眼睛却是一直没有停下过。
办公室里一时就安静了下来。
程厂长不时的喝口水。
叶暖就板正的站在一旁。
在景书记又拿起水杯看了一眼放下的时候，叶暖动了。
景书记水杯早就空了。
难怪他每次拿起来就放下。
叶暖打算去拿暖瓶给景书记添一杯水，结果才发现，暖瓶也空了。
提着暖瓶来到程厂长的面前，晃了晃空了的暖瓶，又指了指外面。
程厂长点点头：“去吧。”
正好自己水杯里的水喝完了，小叶秘书就是有眼力界。
观察细致。
自己才喝完，小姑娘就发现了。
叶暖提着暖瓶刚出门，就有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把暖瓶接了过去。
还递过来一壶装满热水的暖瓶。
叶暖怔了怔：“这是？”
这么及时的吗，自己才刚出来，市局的就准备好了？
“我姓吴，景书记的秘书，书记的习惯就是有工作的时候，不让打扰，添茶送水的也不行，我这不一直等着呢！”不是他这个秘书偷懒啊。
实在是自家领导太过工作狂。
吴秘书是景书记从京都带下来的。
俩人合作很久了，所以知道景书记的习惯。
这不，一直在门口等着呢。
没想到这个机械厂的秘书这么聪明，比那些单位的都强。
自家领导是个能喝水的，尤其越上火喝水越多。
他就想着发了一早上的火了，肯定早就需要添水了的。
果然，叶暖拿出来的这个暖瓶早就空空的了。
叶暖连忙伸出小爪子：“吴秘书你好，我叫叶暖，机械厂的程厂长的秘书。”
“你好叶秘书。”吴秘书也伸手轻轻的和叶暖握了握就松开，看看周围又道：“能麻烦叶同志帮个忙吗？”
“你说你说。”
“我们领导早饭没吃上，他胃不好，饿过了劲就得去医院，能麻烦你帮忙带份点心进去吗？”觉得这样做不太合适，吴秘书又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份：“这份是给你的谢礼，麻烦你了！”
叶暖：“没问题啊。”
“太感谢了！”
“吴哥客气了，顺手的事儿，我还白得了一份好处呢，那我进去了！”
“嗯嗯。”
吴秘书：……很好，才一会儿的功夫，自己就从秘书容升为哥了！
不过这个叶暖秘书挺机灵的。
自家领导让自己多和各单位的人打交道，尽快了解融入。
机械厂也许可以当一个不错的契入口。
说几话的功夫也很快。
在程厂长的眼里，叶暖同志几乎刚出去就又回来了。
一手提着暖瓶，一手提着两份点心。
程厂长挑了挑眉行。
小叶同志厉害啊，出去一趟还能弄来吃的？
叶暖把点心放到桌上。
拿起景书记手边的水杯，看到那杯子里的茶叶都没有颜色了。
直接就把里面的茶叶给倒了。
从程厂长的包里把茶叶盒拿出来，捏了撮茶叶放好，冲水，又放到了原处。
这动作，这速度，这熟练度。
看的一旁的程厂长眼角直抽抽：…这个小机灵劲都用在自己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