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芮看着那条似乎是指引的路，抬脚往前走去。
“芮芮。”
身后，康以铭像是突然赶到，快步过来牵住云芮的手。
“你也被拉进来了？”
康以铭摇头：“我自己来的，我看到你了。”
云芮：“……”这就是主动和被动的区别。
突然，有种被盯着的感觉，云芮抬头，果然看到了那双眼睛，在黑暗中看着她。
“你看。”
云芮也不避讳地把眼睛的位置指给康以铭看。
康以铭抬头，看到那双眼睛时，微微愣了愣，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好像见过它。”他说。
云芮问道：“梦里？什么时候？”
康以铭看着眼睛，皱了皱眉头，像是在回忆。
半晌后，他说：“小时候，很小的时候，忘了。”
那双眼睛似乎并不怕他们，或者说，在这里它是主宰，它不惧怕一切，所以任由云芮两人对它的讨论，甚至还眨了眨眼睛有兴趣地听着。
耳边，又一次响起那个稚嫩的声音：“欢迎来到惊悚梦境，今天是个心情愉快的日子，我们要一起欢笑，祝你好梦！”
渐渐的，眼前出现一个充满童心的建筑，最外面的大门挂着歪歪扭扭的牌子：童心幼儿园。
云芮挑了挑眉：“这不是上次我在网上看到的那个讨论里的幼儿园吗？听说这里任务很好完成。”
说完，云芮看向康以铭，笑着说道：“这是你世界里的幼儿园，我也进去体验一下。”
康以铭眨眨眼：“希望芮芮喜欢。”
两人刚进幼儿园的大门，一个打扮得体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
对云芮露出一个微笑：“新来接手小一班的幼师，我是这里的园长，欢迎光临。”
云芮也回她知道微笑：“我是幼师吗？”
园长说道：“是的，只是，小一班的孩子刚入园，有些不适应，要花的耐心更多，我们已经换了很多任老师了，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希望你能坚持下来。”
云芮笑了笑：“带孩子呀，我尽力。”
园长又把视线投向康以铭，正要开口说什么，康以铭主动开口：“我是她的助教。”
园长愣了愣，并没有反驳，反倒是淡淡一笑：“小一班孩子多，年龄跨度大，不好带，有个助教也是可以的，希望你们能让小一班的孩子尽早适应幼儿园生活。”
说完，园长看了看时间，再次望向云芮：“时间到了，你可以去上课了。”
云芮注意着走廊里挂着的班牌号，在走廊尽头看到了“小一班”。
还在教室外面，就听到了里面孩子的各种声音，甚至还有小小宝宝的呜哇哭声。
推开门，教室里乱糟糟，满地的玩具和图书，东倒西歪的桌椅板凳。
如门外听到的一样，确实还有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正躺在玩具堆里哇哇直哭，而其他孩子都在玩自己的。
云芮想到园长说的，这个班级的孩子年纪跨度大，这也太大了，小的几个月，大的也就三岁左右。
最让云芮庆幸的是，这些孩子都是正常模样，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恶心或者恐怖惨样，还挺可爱的。
云芮走过去把几个月大的正在哭的宝宝抱了起来，轻抚着拍了拍：“乖，不哭，老师抱抱。”
康以铭也跟着进了教室，开始整理所有的桌椅和玩具图书。
云芮怀里的孩子像是被安抚好了，他慢慢地安静下来，转过头好奇地看了眼云芮，然后对着云芮咧嘴一笑。
原本很正常的孩子，突然眼窝漆黑，随着他的笑，从眼角和嘴里爬出几条肥大的蛆虫，嘴角也越裂越开，没有牙齿，直到像断裂了半个头，只剩脑后一层皮吊着。
云芮看着那几条蛆虫，忍着把孩子扔出去的冲动，同样咧嘴笑了笑：“你心情好了吗？好了的话，老师要去哄其他孩子了哦！”
似乎是没有吓到云芮，小宝宝收回他的笑，慢慢也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云芮轻轻拍拍他：“真乖，现在我们坐好吧！”
云芮把他放在教室里唯一特殊的座位里，一个婴儿车，并把车上的人骨手摇铃放在他手里：“自己乖乖玩一会儿哦！”
云芮刚要转身，小宝宝又哭了，呜哇呜哇很是伤心。
云芮皱眉，不会让她一直抱着吧？
视线下移，看到他的纸尿裤慢慢透出黄色，这是，拉了？
云芮翻了翻挂在婴儿车上的包包，在里面找到了一包新的纸尿裤。
脱下他身上脏了的纸尿裤，里面全是黄色的呕泄物，密密麻麻爬满了蠕动的白色虫子，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恶臭。
云芮从手镯里拿出一个口罩戴上，又拿了一瓶矿泉水给他清洗，换上干净的纸尿裤。
收拾好，云芮正要用剩下的矿泉水洗洗手，却发现剩下的小半瓶水不见了。
云芮看了一周，每个孩子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康以铭还在给其他孩子安排座位，没有看到她的矿泉水。
云芮皱眉，突然侧头，就发现窗外黑暗中，那双眼睛似乎有些心虚地眨了眨。
云芮心想，眼睛偷了我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