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这里，何心然便起身告辞，来到了隔壁房间。
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润五仿佛看到了希望。
“灵医，你终于来了。”
再不来王爷就要把他的精神折磨没了。
让王爷喝个药怎么就这么难？
“然儿。”
原本还阴沉着脸的褚煜明，一下子多云转晴了。
何心然坐到他床边，看到了一点没动的午膳和药。
“怎么不吃饭也不喝药？可是伤口还疼？”
褚煜明点了点头，“本王疼的吃不下。”
何心然感到奇怪，她明明给他用了最好的特效药，可以短时间内麻痹疼痛，怎么会还疼呢？
“我看看。”
何心然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伤口，不料刚碰到他的胳膊，耳边便传来一声闷哼。
“疼。”
何心然立即放柔了动作，“是这里吗？”
褚煜明点头。
“这里呢？”
“疼。”
“不应该啊。”
何心然小声嘟囔着，难道是她的特效药过期了？
“那我再重新给你换次药。”
“不用这么麻烦。”
褚煜明一脸认真，“然儿只需要再喂本王喝点水就好了。”
他说的一本正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要喝水。
润五一听，连忙殷勤地倒了杯水。
“王爷，喝水。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褚煜明咬牙切齿地道：“你怎么还不滚？”
润五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属下这不是怕王爷还需要属下做什么吗？”
“不需要。”
润五一脸委屈地滚了。
呜呜呜，王爷有了灵医就不需要他了。
房间内没了润五，褚煜明终于觉得心情好了点。
“然儿，本王刚才的意见怎么样？”
何心然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登徒子，臭流氓，你还记得你是王爷吗？”
“本王只记得，你是本王的王妃。”
“哼，巧舌如簧。”
何心然嘴上骂着他，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已经帮他换好了药。
“幸好你遇到的人是我，要是别人，早就打你了。”
“然儿怎么舍得打我。”
褚煜明眼中笑意满满，轻轻揪住了何心然的衣服，“我还没娶然儿回家，然儿不能打我。”
何心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的意思是，嫁给你之后就可以打你了？”
褚煜明一脸认真，“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然儿能嫁给他，一切都好说。
“少贫嘴了你。”
何心然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快把药吃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那我吃了有奖励吗？”褚煜明的眼睛亮晶晶的，如同盛满了星河。
何心然没好气地道：“你多大的人了还要奖励？”
说完把药碗递到他嘴边，“快喝了。”
褚煜明乖乖接过，一口闷了。
何心然这才把刚才沈荷所说的以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他。
褚煜明沉默片刻，随后缓缓开口。
“沈荷的话，有几分可信度，但也不能全信。”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会让容沛查清楚的。”褚煜明神情严肃，“如果真的是陆天奕，那恐怕离战争不远了。”
当初关于太后和冷言的事，就已经引起了天都的不满，但在北夷积极派人来求和道歉的份上，褚天彦暂时没计较。
但这并不意味着，会永远不计较。
何心然也收敛了神色。
如果真的有战争，那整个九州大陆将引起一番腥风血雨。
两人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曾文奇的声音。
“王爷，下官已经查清楚了，人也抓到了。”
“带进来。”
很快，曾文奇便扭着一个人进了门。
那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瘦弱的男人。
曾文奇踹了一脚，那人扑通一声跪下，面上呈现出灰白之色。
何心然看着他的脸色，总觉得有些不对。
曾文奇满头大汗，先在房间中扫视了一眼，在发现没有沈荷的身影后，顿时急了。
“王爷，王妃，贱内去了何处？”
这宠妻的架势，褚煜明看了都佩服。
何心然答道：“她没事，正在隔壁用午膳。”
曾文奇这才放下心来，专心禀报正事。
“启禀王爷，此人是城门守卫，他正在两个时辰前见过几个黑衣人匆匆出了城门，但他昏昏欲睡，不仅没有阻拦，连人长什么样都不知晓。”
褚煜明眉头紧皱，“怎么？城中只有他一个守卫？”
说到这儿，曾文奇叹了口气。
“说来还是下官的错，前几日刚下过暴雨，护城河决堤，修缮人手不够，下官没办法，便只能发动了全城侍卫，留在城门处的并不多。”
坛城地势偏远，本来人就少，在加上这几年其他城镇发展迅速，不知道比坛城好多少倍，很多人都离开前往其他城镇了。
“既然如此，还把他抓来有何意义？顶多算他失职。”
曾文奇尴尬一笑，心想他要是不把人抓来，就不能证明他的清白了，他们要是对沈荷不利怎么办？
就在这时，跪在地上的黑瘦男人开口了。
“虽然小的没有看清他们的模样，但他们去了哪个方向，小的还是记得的。”
曾文奇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你怎么不早说？”
黑瘦男人有些委屈，城主啊，你直接提着小的过来的，一路上骂骂咧咧，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好吧？
“既然这样，他们去了何处？”
黑瘦男人连忙道：“向北去了，走得很急，小的隐约还听到了马儿的嘶鸣声。”
从北边骑马来的。
北面只有北夷国一个国家。
答案不用再怀疑。
曾文奇也猜到了。
他咽了咽口水，充分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王爷，那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下官派人上报朝廷？”
“要，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褚煜明沉声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打探虚实，做好充分准备。”
战争的准备。
何心然转念一想，看来她的无影阁该出手了。
必要的时候，还需要拿出那块底牌。
褚煜明立即吩咐曾文奇，“你现在清点城中所有人口和兵马，天黑之前本王要看到结果。”
“还有往年的卷宗和战争记录。”
曾文奇恭敬应下后便匆匆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