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启峰连忙道：“母亲别着急，心然她只是为百姓们治病去了，医者仁心，心是好的。”
“咳咳咳……”吴老夫人不由分说地往外走，“不行，心然这孩子的性格容易吃亏，我不放心。”
翠芝赶紧劝阻：“老夫人，大小姐说她一会儿便回来了，不会有危险的。”
何承嗣也跑过来乖巧地道：“太奶奶，娘亲那么厉害不会吃亏的，而且王爷叔叔会保护她的。”
在翠芝和何承嗣的轮番劝说下，吴老夫人才打消了去找何心然的念头。
“启峰，就当我求你，去把心然找回来可好？”
“母亲这是哪里话？”何启峰扶着吴老夫人坐下，“心然是我的侄女，无论如何我都会护她周全。”
“母亲放心，我这就带人去寻她。”
“好好好。”
何启峰掩起眼底的阴霾，当真带人出府了。
而另一边，何心然已经带着专业设备，检测出了京城河水中的物质。
“水中有毒，是导致百姓腹痛的根本原因。”
没想到上次济州百姓瘟疫的幕后黑手还没查清楚，京城的腹痛病又奇案到河水投毒。
何心然与褚煜明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和警惕。
“看来此事需要上报大理寺协同调查。”
容沛立即道：“属下这就去办。”
这条河贯穿整个京城，是京城百姓的主要用水来源，所以在水中下毒，无疑是摧毁一个城市中心最好的办法。
再深入想下去，不由得细思极恐。
此人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整个天都。
何心然心有余悸，还好她为了能更好的治好祖母的病，平日里的用水一直都是用她空间里的灵泉水。
与此同时，慈贤居。
一个小厮端着一壶茶水，放到了吴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这是三爷专门为您从江南带回来的碧螺春，汤清味醇，可以安神静心，特意泡好让您品尝。”
茶水注入茶杯，果然一股清醇茶香，吴老夫人向来喜欢喝茶，便迫不及待地轻抿了一口，回味无穷。
“老三有心了。”
小厮分别给何承嗣和翠芝倒了一杯，“老爷说了，要让老夫人院子里的人都尝尝。”
翠芝有些诚惶诚恐，“这不妥，不合规矩。”
吴老夫人笑着道：“翠芝，你伺候了我这么多年，不过是喝杯茶而已，有什么不合规矩？”
翠芝这才接下。
而何承嗣对茶不感兴趣，只顾着喝面前的桃花酿。
忽然，鼻尖萦绕过来的茶香让他顿住了。
“太奶奶，这茶不能喝！”
何承嗣飞快地跑到吴老夫人面前，夺下了她的茶杯。
然而已经晚了，茶杯中的茶只剩下一半。
吴老夫人不明所以，“嗣儿，这茶怎么了？”
何承嗣轻嗅着茶，小脸上满满的严肃。
“里面有东西。”
翠芝吓了一跳，“有，有什么东西？”
何承嗣拧着眉，拿出自己常用的微型检测设备检测茶水中的物质。
“目前尚不明确，但可以肯定，是对身体有害的。”
与此同时，那上茶的小厮早已悄悄退了出去。
何承嗣眼眸一闪，大声道：“魈影叔叔，快抓住他！”
魈影身影一闪，就向那小厮抓去。
手还没碰到人，一支利箭呼啸而来，直直穿过了小厮的胸膛。
和当初那个告诉何心然常笠已死的侍卫的死法一模一样。
连箭都是同一种。
魈影顿时觉得不妙，抬手一扬，一束绚丽的烟花绽放在空中。
此时正在进宫路上的何心然，再在看到这束烟花后，立即掉转马头往何府的方向走去。
褚煜明随着她掉转马头，“然儿，你去哪儿？”
“回府。”何心然来不及回头，背着身对他扬了扬手，“你先进宫吧。”
润五轻声提醒道：“王爷，情况紧急，需得将此事立即禀报给皇上。”
褚煜明别无他法，只能掉转马头前往皇宫。
殊不知，此次一别，差点成为永别。
何心然马不停蹄地赶到何府时，魈影已经提前一步前来迎接了。
“主子，有情况。”
说着便把那支杀死小厮的利箭递给她。
何心然一看便了然，加快了前往慈贤居的速度。
“祖母和嗣儿呢？”
“一切安好，只是小主子觉得何启峰送来的茶水有问题，正在检测。”
“什么？”何心然心中一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茶水，祖母有没有喝？”
“喝了。”
何心然加快脚步，推开慈贤居的大门后，看到毫发无伤的吴老夫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祖母，你没事吧？”
何心然上前握住了吴老夫人的手，却发现触手冰凉，有些僵硬。
“祖母？”
下一秒，吴老夫人的嘴角有鲜血流出，直直地向一边倒去。
“祖母！”
“太奶奶！”
何心然和何承嗣同时呼喊出声。
同时，一旁的翠芝也僵硬地倒在地上，同样口中流血，没了声息。
何心然目眦欲裂，双手微微颤抖。
“祖母，你别吓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她心脏狂跳，几次伸手，都不敢探向吴老夫人的鼻息。
何承嗣怔怔地看着这一切，手中的检测仪器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如果他早一点发现茶水有问题，太奶奶是不是就不会……
魈影双拳紧握，同样满心自责。
他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何启峰进来！
何心然何尝不自责？如果她早点赶回来，如果她没有答应褚煜明，如果她早早防备何启峰，防备何府的每一个人……
可惜没如果，一切都迟了。
何心然目光冷冽，神色冰冷，周身萦绕着浓浓的寒意。
她缓缓站了起来，手中的长鞭隐隐散发着寒光，有种嗜血的欲望。
她薄唇轻启，颤声道：“将祖母厚葬。”
何承嗣一抬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如河水决堤。
他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和决然，“娘亲，太奶奶和翠芝姐姐是被人害死的，我要为她们报仇。”
何心然却摇了摇头，“报仇这种事，娘亲来的就好。”
她不想何承嗣小小年纪，双手就沾染上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