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雪：“这件事你处理吧，我不会插手的。”
她知道自己的心太软，不插手是最好的选择。
凌湛：“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就是为了给明曦积点德，我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你别想太多。”
叶天雪：“我并不关心那对夫妇会怎样，孩子都是无辜的。”
凌湛：“祸不及家人的前提是惠不及家人，那个孩子既然是受了他父母的庇护和恩惠，而这恩惠又是从明曦身上夺走的，那就应该偿还。”
叶天雪狠抽了口气，凌湛或许说得是对的。
两人守在凌晨，叶天雪不支睡了过去。
没睡几个小时，再次醒来时是清晨六点半，孩子还没有醒，凌湛趴在床边睡着了。
室内的温度稍微有点低，叶天雪拿过一旁的毯子给他盖上。
不知道凌湛是几点睡去的，看他眼睑下深深的黑眼圈，大约这个时间醒不过来。
叶天雪悄悄下了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套上外套下楼去买早餐。
回来的时候，看到护士正在给孩子换药，凌湛在一旁守着，明曦已经醒了。
孩子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眼珠子在到处瞄。
叶天雪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早餐，大步走上前，“明曦怎么样？”
凌湛：“没什么大事，医生只是来给他换药，再住几天，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就能出院回家了。”
叶天雪舒了口气，待医护出去后，她拿出早点架起了床桌。
都是一些清淡比较好消化的食物。
孩子的眼神很警惕，像是只被吓坏的小奶狗，无辜的小眼神儿惹人心疼。
“明曦……”叶天雪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明曦歪着头，表情有点疑惑，“不是，明曦。”
叶天雪心脏一紧：“那，我该叫你什么？”
明曦：“阿替。”
叶天雪：“阿替？”
凌湛：“替换的替。”
叶天雪猛地回头看向凌湛：“你已经拿到他们的资料了？”
凌湛：“嗯，昨晚宋逸联系警方那边拿到的。”
叶天雪：“怎么没有告诉我？”
凌湛浓眉紧锁，紧抿着唇却没有说话。
叶天雪立即便明白了过来，怕是一些不太好的过去，让她看了伤心，还不如不看。
默了许久，叶天雪眸光坚定道：“还是发给我看看吧，关于明曦的一切，我想知道。”
凌湛无奈轻应了声：“晚点我发你。”
叶天雪：“好。‘
突然凌湛的手机响了，“我出去接个电话，你陪孩子。”
叶天雪点了点头，目送着凌湛走出了病房。
明曦的视线随着凌湛的背影离开，似乎很好奇，但是又不敢问。
可能是母子心有灵犀，叶天雪一眼看明白了他心里所想，说道：“你不叫阿替，你小名叫明曦，是妈妈给你取的，刚刚出去的那个人，是明曦的爸爸。”
“爸爸？”明曦一脸迷茫：“我有爸爸妈妈。”
叶天雪心里一阵难受：“你也叫他们爸爸妈妈？”
明曦点头。
叶天雪：“他们对你好吗？”
明曦纯真的大眼闪烁着，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孩子太小不懂什么是善恶，但是他能感觉得到，谁对他好，谁对他坏。
叶天雪给了他一个拥抱：“以后我们做明曦的爸爸妈妈，好不好？”
明曦没有回答。
叶天雪深吸了口气，笑道：“不说这些了，吃点东西，明曦饿了吧？”
叶天雪想喂孩子吃，孩子拒绝了，他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亲昵，用手自己抓着吃。
“呃……明曦不会用筷子？”
明曦摇摇头：“用手抓，不用筷子。”
“没事，明曦开心就好，以后我们慢慢学。”
看来这四年时间，那对夫妇真的只是把明曦当成一个供血机器，什么东西都没有教他，也没有给过他一丝温暖与爱。
可明明他们却让明曦叫他们爸爸妈妈。
他自己听了这个称谓，都不会觉得有罪恶感吗？
凌湛走到楼道间才接了电话，是宋逸打来的。
“凌少，唐菁已经搬走了，走得很干净，只带走了自己的行李，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凌湛：“嗯，走了就好。”
宋逸：“你那边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凌湛一脸凝重：“小孩情况不是很好，估计得长时间进行心理疏导，身体素质也很差，要慢慢养回来。”
宋逸：“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这种事情谁也不想，能现在找回来，已经是最大的幸事。”
凌湛：“如果不是那对畜生的小孩病情有变，他们恐怕不会来这种大医院进行输血和系统治疗的，也亏得这次，才能顺利找到孩子。”
宋逸：“听你这意思，另外一个孩子，情况不是很乐观？”
凌湛：“那是他的命，我又不是普渡众生的菩萨，不关心这些。”
宋逸：“不过我总觉得唐菁没这么轻易善罢甘休，你还是得小心她。”
凌湛：“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情，有进展了吗？”
宋逸：“凌董出事那天的视频，我们看了很多遍，确定是刹车失灵才会发生车祸，我们向总部调取了当天车子各项数据，但都显示正常，除非是有人动了手脚，还有……唐菁本是想与凌董带着孩子一起出门，但唐菁把最重要的证件落在了家里，这实在匪夷所思。”
凌湛：“你的意思是，唐菁有嫌疑，但是现在找不到证据？”
宋逸：“车子撞到栏杆，损毁很严重然后坠落海里，能提取到的有利证据极少，不能证明这次车祸事故是唐菁所为。”
凌湛狠抽了口气：“马上追查到唐菁的行踪，派人时刻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宋逸：“好的。”
凌湛：“你去工作吧，挂了。”
挂断电话，凌湛重新回了病房。
此时，叶天雪与明曦已经吃好了早餐，还留了一份给他。
凌湛微笑着搬了椅子坐到了床边，仔细打量着孩子，孩子也这样打量着他。
父子俩互‘瞪’了足足有一分钟。
“乖，叫声爸爸来听。”
明曦给不给面子的别开了脸去。
凌湛哭笑不得：“小家伙挺傲骄的，你叫声爸爸来听，爸爸以后每天带你吃好吃的，玩好玩的，怎么样？”
明曦直接将自己埋进被子里，蜷缩成一团，没有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