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来也是好笑。
和徐明琛结婚十年，竟然没有一次梦里的体验美好。
叶天雪烦躁地将烧红的脸埋进双手，因太过羞耻双眼泛起氤氲的泪光：“我以后还怎么直面凌湛啊？”
两天后，程煜城和何若芊来到了德国。
当天下午，叶天雪给凌湛打了电话。
从那天早晨那个电话后，两人之间根本没有联系。
好像连普通朋友都不如。
至少普通朋友还会有简单的问候。
凌湛不紧不慢地接了电话，此时还在公司里看工作文件。
“凌湛，我的两个小伙伴已经过来了，想与你约个时间具体谈一下合作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合作的事，他们之间大概都找不到交集与联系的理由。
凌湛想了想说道：“晚上吧，我请你们吃饭。”
宋逸听到他约了晚上，不由讶然抬头看向他，见他挂了电话，才道：“晚上不是约了rudi先生吃饭？”
凌湛：“推了，约到明天，晚上叶天雪另外两个合作伙伴也会过来，先和他们约。”
宋逸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打开了行程表修改。
怕是想叶小姐想得紧，又死要面子不好意思单独约，只得趁着谈合作的时间见见她。
宋逸突然有点庆幸自己不识情滋味，看着这些陷入恋爱陷阱中的青年男女，各种折腾，他太纠结了！有时候恨不得自己冲出去给他们做选择，直截了当！
晚上七点，叶天雪带着他们来到与凌湛约好的餐厅。
一进包间，叶天雪人都傻了。
她感觉老天在玩她。
凌湛今天穿着的正装，居然跟那天在梦境里穿着的正装几乎无差别，一样的颜色一样的款式。
她双腿一软，踉跄了下，何若芊一把扶过她，关心问了句：“天雪，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程煜城率先上前，朝凌湛递出了手：“你好凌少，我是程煜城。”
凌湛神色一凛，越过程煜城，将视线落在一副弱不禁风的叶天雪身上。
她看起来确实有些虚弱。
叶天雪窘迫地红着脸，捏着嗓子临时编了个谎：“我，我有点小感冒，不碍事的。”
何若芊：“你应该早点说，小感冒也是感冒，不能大意。”
叶天雪：“我没事，咱们过去吧。”
程煜城拿手在凌湛眼前晃了晃：“凌少？”
凌湛猛地回过神：“程……煜城？请入座。”
程煜城尴尬点了点头。
这是一家华人餐厅，餐点还算比较地道。
叶天雪挑了一个离凌湛较远的位置，从始至终都没敢多看凌湛一眼。
今天所说的都是一些技术性的东西，叶天雪只管一旁安静的听着，听不懂的时候拿出手机查找百科。
一开始凌湛还是很认真在听这两位技术人员对项目的分析和计划，听到后面整个心思已经飞到了叶天雪身上。
她今天，很不正常！
那么明显而刻意地与他保持着距离，连看都不看他。
之前虽然闹得很僵，但她还没有这样冷漠。
难道……她在误会什么？
不会吧？
她根本就没有在乎过他，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他在单方面的自作多情！
用餐快结束时，叶天雪找个了借口去洗手间，实则是想出去透透气。
她出去一会儿，凌湛也说要去洗手间，跟着出去了。
偌大的包间，只剩下程煜城与何若芊。
程煜城安心地吃吃喝喝，两耳不闻窗外事。
何若芊显得很不安：“学长，我觉得他们的气氛有点奇怪，是不是吵架了呀？”
程煜城拿过一块发糕塞进何若芊嘴里，何若芊瞪着眼，懵了。
“我们只管吃好喝好，不要管闲事。”
何若芊咬了口发糕长叹了气，忧心忡忡：“看凌少刚才那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们的合作会不会泡汤？”
程煜城却说道：“放心，今日这餐饭，只是来走个过场的，回去之后好好工作吧！”
餐厅的走廊尽头有个小阳台，离开包间让人窒息的燥热，叶天雪呼吸着新鲜微凉的空气，才算是放松了些。
都怪那个该死的梦，她至今也想不明白，怎么会做这个梦！
她之前确实是对凌湛有好感，加上有前世的好人光环，所以比较关注在意他。
但是她对天发誓，在这个梦之前，她真的对凌湛没有这方面的念头！
好感与欲望，那根本是两码事嘛！
可她还是梦到了不该梦到的东西，甚至那种感觉，简直太真实了！
真实到跟真的做了一样真实。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敢直视凌湛的原因。
她有罪。
想得太入神，连身后逼近的脚步声她都没有察觉。
直到凌湛走到她身边，叶天雪吓了一大跳，跟做了贼似的，反应过大。
凌湛眉头紧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叶天真，你今天是怎么了？”
叶天雪若无其事地挤出一个笑来：“没事啊？有什么事吗？”
凌湛简直快疯了，对工作游刃有余的他，却觉得面对感情是无解的难题。
他想放手，却放不开。
他想深爱，却抓不住。
如履薄冰，进退两难。
“叶天真，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叶天雪讶然，不明白他怎么会有此一问。
看她迷茫的神情，凌湛喉结滚动了下：“如果我真让你这么讨厌，你不必这么为难，跟我说一声，以后我尽量避着你。”
叶天雪心脏紧揪了下：“我没有……”
凌湛：“没有什么？你现在连看我一眼都做不到，何必再伪装？就为了万星项目？呵……你把我凌湛当什么？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如果项目没有价值，就算再怎么喜欢你，我也不会投一分钱。”
叶天雪：“你误会了……”
凌湛：“反正我挺忙的，以后也很少会回国，只要你说一声，你已经开始厌恶我，我会立刻从你的世界消失，感情不就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吗？我不喜欢死缠烂打。”
叶天雪：“我……”
凌湛：“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叶天雪：“不是……”她不是什么都没说吗？？
一边说喜欢她，一边走得这么潇洒？她真的没看出来，他有几分喜欢她。
回去的车上，程煜城从反光镜里打量了叶天雪一脸，看她神情落寞，看来跟凌湛谈得很不愉快。
凌大少也是连声招呼都没打，结账就走了。
程煜城想笑又有点不好意思笑。
“雪妹，你今天吃饭，全程都没有看凌大少爷。”
叶天雪挤出一个尴尬的笑：“那不是，我认真吃饭呢。”
程煜城抿了下唇，压下那丝笑意：“那个……凌大少他好像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