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婷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不好看，手里抓住一个梳妆台上的某个道具发卡，死死握住，把上头的金线都弄弄得歪歪扭扭。
然后下一秒——
发卡啪的一声，断了。
这动静引起了身旁几个女演员的侧目，几人看凌婷的眼神顿时微妙起来——
额，上一会儿凌婷还嘲讽盛鸢的粉丝福利一定会很‘简陋’啊怎么怎么的，结果下一刻就被打脸了吧。
现下，跟盛鸢一相比，她的三百万粉丝福利，真的是要多寒碜有多寒碜了，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所以，她还觉得盛鸢不值得上个热搜？
不对，虽然她们好像也被打脸了来着。
但是她们已经不关心了。
现在，她们的注意力已经全部在微博关于盛鸢的热搜话题上了。
……
倒是刚才那个女化妆师走过来，拿起手机对着被凌婷弄烂了的那个发卡拍了个照，皮笑肉不笑：“凌婷老师，这个是剧组的道具财产，您这边个人弄断了的话是需要赔偿的哈。”
“我已经告知了场务，他明天应该就会把单子给您，您到时候去销一下。”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这边就先下班了哦。”
不等凌婷气得尖叫，女化妆师已经面无表情，提着自己的手提包，迅速离开了。
……
仅仅一个晚上。
盛鸢的三百万粉丝福利抽奖不仅传遍了微博，也传遍了整个剧组。
早晨大家开工的时候，大家兴致勃勃，拿着手机，纷纷议论的都是此事。
有很多人蠢蠢欲动，也想参与这个抽奖，但是——
首先，他们盛鸢的粉丝灯牌没有满一级，其次，他们也没有在半个月以内人购买过以春新品。
毕竟，谁他妈能想到盛鸢弄出一个这么大的抽奖啊，也太壕横了吧！一整个震惊住了！
早知道，他们也去买他个四五双了！能中奖的人数其实蛮多的，说不定自己就走了狗屎运不是发个小财，就是‘无痛’拥有一套房。
想想就激动得不行啊！
在微博上，其实也有作为旁观者就此提出了疑问——
“有点好奇，这到底是盛鸢本人的意思，还是背后经纪公司的操作啊。”
“感觉挺绝的，虽然说是三百万粉丝福利满粉丝灯牌一级可参与，但是架不住这三百万粉丝里面有骂盛鸢骂到灯牌一级的黑粉啊，要是被黑粉抽中了奖，那可就亏大了，真粉一定是会抗议的。”
“所以，盛鸢就加了一个附加条件，一级粉丝灯牌的同时还要购买过她代言半月内以春的产品，这个条件真的绝了。”
“你们想啊，黑粉光顾着骂了，怎么可能会去买盛鸢的代言的东西，能买的都是些真爱粉，那么自然中奖的都是真粉丝啦。”
“楼上+1，我赞同你的想法。”
“兄弟们，还有更绝的啊，这一附加条件不就是相当于变相的给以春也打了个广告吗？连发个粉丝福利都能想到自己的代言产品，天呐，这么懂事的代言人，以春这是捡了个宝贝啊。”
“所以我就很好奇，这种高情商的操作到底是盛鸢自己想出来的，还是背后的经纪公司。”
“不用猜啊，肯定是经纪公司背后操作的啊，盛鸢的经纪人可是圈内的王牌经纪，张柏诶，他手底下带过多少个大火的明星了，无论是眼光还是营销都是一等一尖锐的好吧，盛鸢这种小新人，哪里能想得到这么全面啊？”
“而且，本次粉丝福利抽奖成本那么高？如果说现金部分是盛鸢自己能够勉强承担的，那么御贵园的那套公寓呢？要知道御贵园没点人脉，连去购买都排不上号，当然只有背后经纪公司才能够办得到的事情啊！”
“不得不说，他们挺捧盛鸢的，这么大手笔。”
“不错！”
“楼上的楼上的楼上，我+的赞同！”
……
城西影视城内。
张柏看看自己面前走着的——
卫衣兜帽，步伐慵懒轻慢的纤细少女。
又看了看手中手机里现在网上的‘舆论方向’。
他叹一口气，什么经纪公司的营销操作啊。
那是小祖宗自己一个人想好的，公司压根就没有插过手，况且，谁敢插手小祖宗的事情啊。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小祖宗这招不错——
微博开展的‘运动风’明星直播带货活动一出，以春当即就找到了他，希望盛鸢能够参与这次的活动。
当时张柏想都没有想，就猜到了小祖宗一定不会答应参加的。
但是毕竟是她第一个靠自己接到的代言啊，况且以春也对她满怀希望的。
如果直接回绝，会挺伤以春的心的。
可是没想到，小祖宗直接来了这么一次‘一石二鸟’。
既安抚好了粉丝，又拒绝参与直播活动的同时却完全没有得罪到以春。
这个提及到了以春的抽奖活动，一上热搜当即就被以春的负责人发现了。
那边当即愉悦激动表示——
太棒了！粉丝们高兴疯了！他们后台又多了好多订单，嗨呀，盛鸢参不参加直播什么的都不重要啦。
盛鸢简直是个宝藏女孩啊巴拉巴拉……
还夸赞他们经纪公司手段牛逼来着……
张柏：……
真不是公司牛逼啊。
……
还有那套复式公寓。
什么人脉拿到的号。
那根本就是小祖宗自己家的产业，不过一个电话的事情，甚至都没有惊扰到盛总，电话打到特助那里，房子的产权文件就已经邮寄过来了，估计下午就能到。
这就好比，你家有一个小卖部，你想拿一袋波力海苔吃，还需要付款吗？
不用，甚至还能再多拿几瓶可乐橙汁。
洒洒水的程度。
……
张柏刚忙完手头上的事情，这两天就打算在剧组陪着小祖宗拍拍戏什么的。
主要是，蒋导给他发的微信上面说——
盛鸢表现很不错。
张柏当时还干巴巴笑着回了一句：【蒋导您真的太包容了。】
居然没有骂哭小祖宗。
可是当他看着屏幕前那个进入状态表情冷漠的少女时，人都愣住了。
她她她她什么时候学会的拍戏！
蒋导在旁边给他一个眼神，笑得意味深长，一脸‘你们公司艺人果真深藏不露’的表情。
张柏：“……”
他起身去了洗手间，打算洗个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刚走出来时。
迎面走来一个年轻女人，声音刻意的甜腻——
“您就是经纪人张柏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