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走吧，我的身体什么样，我心里有数。”
医生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尚祖震当初为了从监狱出来，先是让自己中暑住进医院，然后在医院遇到母亲，母亲把他要的药偷偷给他。
那种药吃下去，症状就和心衰是一样的。
尚祖震靠这种手段把检查糊弄过去，争取到保外就医。
这次为了演苦肉计逼真，就咬牙再次吃了一颗。
一般的检查，医生他是不怕的。
但他听说过白神医的本事，他怕伎俩被揭穿，就说什么都不让他号脉。
本来他是很慎重的，怕穿帮。
不过老夫人临走的时候几句话，尚祖震听出来了，还是穿帮了，自己的苦肉计没好用。
他恨的牙根痒痒，老太婆不是很重视这些细节的，她不应该能看的出来啊，哪里出了问题？
他仔细想了下。
一定是聂雨墨那个女人给她出的主意，至从那女人出现，他就诸事不顺！
……
顾亦寒打开车门，小心翼翼把手贴在车门上方，把妻子从车里扶下来。
聂雨墨穿着孕妇装，在老公的搀扶下，像是老佛爷一样走进医院。
今天是产检的日子，一项项检查做完，医生推推眼镜：“胎儿很健康，各项指标都很好，放心吧。”
顾亦寒问：“医生，是男孩女孩现在能看出来吗？”
医生脸色变了。
“胎儿还不到三个月，看不出男女。”
他们过来孕检，是卢森泽打过招呼的，这是看在卢家的面子，医生才没有发飙。
问胎儿性别是大忌，不能说。
别说现在看不出来，就算能看出来也不能说。
虽然已经到了这个年代，江城重男轻女还是比较严重，很多人都想生男孩，是女孩就打掉！
顾亦寒对妻子道：“现在还看不出来，那就得再往后等等了。”
聂雨墨：“男孩女孩就这么重要吗？看不出来就看不出来呗。”
顾亦寒：“那能一样吗？男孩和女孩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医生实在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够了你，你们这些男人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全都重男轻女，现在社会上男女问题已经很严重了，像是你这样的人再多一些，以后社会上全是男人没有女人，看他们怎么找对象……”
顾亦寒愣住了。
聂雨墨也愣住了。
顾亦寒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如此严厉的训斥他。
聂雨墨也是第一次见老公吃瘪，还挺新鲜，于是她就多看一会儿。
顾亦寒反应过来，解释：“我不是重男轻女……”
正在气头上的女医生，得理不饶人：“别狡辩了，像是你这样的男人我见过的多了，不是重男轻女你问性别有什么用？”
“你妻子辛苦为你生儿育女，你要是因为她生的是个女孩就不待见她，你这样的男人就不配做人的老公，父亲！”
聂雨墨替老公说话：“医生您真的误会了，我老公问性别是想装饰儿童房。”
呃！
气势汹汹的女医生顿时愣住了。
问性别是想装修儿童房？
她看一眼面前的夫妻，身上穿的都是名牌，浑身的气度不凡，尤其还是院长打过招呼过来做孕检，看样子应该是有钱人，但有钱人更容易重男轻女。
“哼！医院不准打听性别。”
显然是不相信。
夫妻俩离开医生办公室，顾亦寒越想越气。
居然把他和那些重男轻女的男人归为一类，这医生什么眼神？
“不行，我得找卢森泽算账，给你找的是个什么医生？态度这样不好，得换一个。”
他说着就拿出电话打给好友，要求换医生！
卢森泽很快出现在两人面前，告诉他：“你是想要好态度还是想要好医术？”
顾亦寒：“冲突吗？我都想要。”
卢森泽：“冲突，想要好态度的医生有的是，我可以立刻给你安排，但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妇科医生就是林医生，她在全国也能排上前五。”
顾亦寒不吱声了。
他略微思考下，然后决定算了吧。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天阔天空。
不过夫妻俩在回去的路上，顾亦寒还是闷闷不乐。
“怎么了你？”
聂雨墨揶揄：“就因为人家医生误会你，就不高兴？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心眼了。”
“才不是呢。”
顾亦寒解释：“我才不是因为她生气，人家是医生，人家做的没错。”
“那你不高兴？”
顾亦寒：“我不高兴是因为不能现在买宝宝的东西。”
聂雨墨：……
有飞宝的时候他没有参与进来，这件事一直都是横在顾亦寒心头的一根刺，如鲠在喉，很难受。
现在有了二宝，他要弥补欠缺飞宝的父爱，全程他都要参与到，不能有一点点的缺失。
虽然妻子怀孕才三个月，他已经等不及准备孩子的东西了。
本来他的意思是男孩女孩的各准备一份，这样孩子生下来不管男女，都能随时拿出来用。
但妻子不让，让他等等再准备，多了浪费。
就因为怕浪费，所以顾亦寒现在闷闷不乐，很是难过。
妻子做出让步：“你买吧，我不反对了。”
“不买。”
“为什么？”
“因为你会怕浪费，就算你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这样想。”
聂雨墨想了下，确实！
于是她道：“我们去桃花村，让外公看，外公能看出来。”
“真的？”顾亦寒惊喜：“你怎么不早说？”
聂雨墨：“我不是想着男女都一样嘛，谁知道你买宝宝东西的心情会这样急切呀。”
“既然急切就让外公看看呗，西医看不出的中医可以。”
“你自己号不出来？”
顾亦寒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为了给宝宝准备衣服是粉色还是蓝色，迫切的希望知道宝宝性别的人，他大概是第一个。
聂雨墨理直气壮道：“医不自医懂不懂？当大夫的没有自己给自己号脉的，这是中医的规矩。”
他老实摇摇头：“不懂。”
夫妻俩直接奔桃花村。
桃花村。
外公把手搭在外孙女脉搏上好一会儿，他把手拿开，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