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就练，谁怕谁啊。
有了法怡这个负责监管自己的戒律僧首肯，屠伏自然不会错过练功的机会，砍够了柴之后，他就从芥子镯里面拿出了《踏浪》这本秘籍，当着法怡的面看了起来。
他已经知道，法怡是戒律院长老的亲传弟子，在大佛寺的地位和他师父法仁相当，虽然肯定比不过练成了一招《如来神掌》的法仁，但境界修为肯定比他高了不知道多少。
所以看完了秘籍之后，就直接询问起了其中的问题——要不是法怡在，女鬼现在就能现身教导了，甚至是给屠伏更好的轻功，这让屠伏认为，他询问法怡如何练功，不算沾染了什么因果。
法怡的境界修为确实如同屠伏所料，比他高了不少，而且眼力和阅历都非常好，不像是自小在大佛寺长大的和尚。
解答起来，直指要点。
“轻、灵、纵、横，轻功一般都分为这四大类别，不过，有的轻功能够兼得。《踏浪》，顾名思义，是轻身类的轻功，但其实还兼顾着横这一要素。毕竟，踏浪是为了踏浪而行。
真要说起来，和寺里面的绝技《一苇渡江》类似，只是，就算练到了最高境界，也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一苇渡江和踏浪而行。
不过，只要你练成了，内气又够用的话，短距离的登萍度水还是很容易的。赶路的时候用起来，效果也不错，以后你砍柴的时候，手指粗的枝桠，也能够借力稳稳的站着……”
有了法怡的指点，只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屠伏就成功入门，勉强算是学会了轻功。
之后就需要日日习练，才能够精进到法怡所说的登萍度水之境界。
秘籍收起，屠伏试了试之后，就发现有了这轻功的帮助，他把柴送到山下的山门处，至少能节约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样的距离之下，又是在大佛寺之内，他无需担心内气的损耗，可劲的用就是了。
但他并没有立即去送柴，而是左顾右盼了一番，还用了阴阳眼，却没能看到女鬼的身影，不知道女鬼是没来，还是能够规避他的阴阳眼。
不重要，直接问。
“师叔。”屠伏喊起这一声来，语气又恭敬了些，并再次把你换成了您：“关于《七杀剑诀》，我有一些疑问，能问师叔您吗？”
这小子。
法怡笑着说道：“可以问。”
屠伏就直接问道：“我听法厄师伯说，用七杀剑诀斩杀的人、鬼等等生灵，都会导致对方神魂俱灭，彻底不存。但在我的感觉中，却不是这样的，似乎，还有执念？”
他说的并不算详细，因为他也想知道，法怡对《七杀剑诀》有多少了解。
法怡却给了他一个惊喜，似乎非常了解《七杀剑诀》一样，戳中要害的回答道：“法厄师兄的说法并无问题，只是，人除了神魂之外，还有真灵之说。《七杀剑诀》能灭人神魂，却灭不了人的一点真灵。而有真灵在，还是能够轮回转世的。”
“真灵？”
“恩。只是真灵薄弱不显，若是只剩下一点真灵，那轮回转世的时候……大概就是，有的人天生体弱多病，甚至是幼年夭折，飞禽走兽同样如此。只有经历过多次轮回转世之后，神魂逐渐强韧起来，才能够恢复正常。”
法怡回答之后，又说笑道：“但若是之后再碰上《七杀剑诀》这样的杀道功法，或者是什么魔功，那就要多经历不少次会轻易夭折的转世了。”
屠伏听的一愣一愣的，忍不住问道：“师叔，您现在是什么境界？”
“炼神而已。”
“您多大年纪？”
“二十八岁半，六岁开始习武。”
这样算，只是上等马的武道资质而已啊，而且还是机缘一般的上等马，比不上自己师父法仁至少千里马的资质，甚至比不上自己。
但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是因为有戒律院长老作为师父的原因？可戒律院又不是专门研习高深武道的菩提院。
“师叔，您什么时候拜入大佛寺的。”
“近一年前，比你还晚一些。”
恩？
屠伏很是惊讶，哪有拜入大佛寺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能够成为戒律僧的道理啊。就算是拜了戒律院长老为师，也不应该是戒律僧。仟仟尛哾
而且，大佛寺的明字辈和尚，现在几乎都不收徒了。据屠伏所知，这几年拜入大佛寺的，辈分最高也就是他这样的无字辈，多为慧通那样的慧字辈。
“修至了炼神境，然后拜入了大佛寺，师叔，你是带艺投师啊。”
屠伏感慨出声的时候，看向法怡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了。
法怡看出来了其中的意味，笑着解释道：“我不是邬大璋那样的人。”
为什么要提邬大璋？
屠伏心中越发惊讶，沉默思索了起来。
法仁说他有大智慧、大福德的话，理应只有法仁、明心、女鬼、慧通这四个知道。如果说是因为戒律院要审问屠伏，所以明心说了那些话，法怡因此而知道了也不太算奇怪。
但法仁带着屠伏回山的时候，见了邬大璋的事情，就算是明心知道，也没理由跟戒律院说啊。
“别想了，师侄，该去送柴了。”法怡提醒道：“你现在连山脚下的穷苦百姓都救不了，何谈救这天下啊。”
“好，我现在就去送柴。”
屠伏没有分辨什么，把他砍好的柴收拾齐整，捆扎完毕之后，就扛着奔向了山下。
一次根本就扛不完，得来来回几次，如果不是屠伏已经学会了轻功，两个半时辰还真不够——因为下山救灾的原因，大佛寺扫雪的和尚都少了许多，有部分道路扛着柴堆的时候并不好走。
法怡一直跟在屠伏的身旁，却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屠伏也不介意，他通过法怡白皙的肤色，还有双手并没有什么茧子，能够看出来法怡出家前后都不是个干活的人。
这样一想，法怡只有炼神境的修为就合理了一些，练功不够勤勉啊。
真要是勤勉的，比如屠伏，皮肤肯定要黑上不少，手上的茧子也不是锻体大成就能消除的。
出身背景极好，家学渊源，但对武道修行并不算热衷。
这是屠伏对法怡的猜测。
路上两人继续聊着，屠伏问了一些武道修行上的事情，在发现法怡阅历极深的时候，还问了很多能增长见闻的事情，受益匪浅。
等柴火送完，今天的时间还有不少，屠伏可选的只有三样，练罗汉拳，练轻功，研读经书。
前两个不必多说，他趁着法怡还在身边，也不顾法怡是来监管他的，直接问起了经书的事情。
“师叔，寺里的武功，都是从经书里面悟出来的吗？”
“有的是，有的不是。”法怡笑着提醒道：“如果伱是想要从《大日如来真经》里面，悟出如来神掌的话，那我劝你还是早些睡吧，梦里什么事情都能成功。”
屠伏哈哈笑了两声，又问道：“师叔应该知道明德长老的事情吧？”
“知道。”法怡果然是个万事通，而且能猜中屠伏的意思，直接说道：“明德长老只练罗汉拳和研读经书，他治的本经是《大方广佛华严经》。相比之下，虽然都说是佛祖亲传的真经，但比《大日如来真经》要通俗易懂。”
《大方广佛华严经》？
屠伏沉吟了片刻：“师叔，我去藏经阁借这部经书看看，您要跟着一起去吗？”
法怡没有阻止，而是问道：“你今天还要离开院子吗？”
“不离开了。”
“那明天见，祝你有所得。”
“多谢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