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凯莎的点评
不过想要凭此让她全心全意的帮助可不太现实。
她是神圣凯莎，已知宇宙明面上的无冕之王，对于一个个体生命历程不到一百年的小家伙。不说蔑视，但凯莎至少抱着一种饶有兴趣的姿态。
一种上位者才会产生的情绪。
在死后第一次交流中，凯莎感受到来自某个魔法文明的奇迹。
用梦境塑造世界，这个角度是她从未设想过的，也是整个天使文明没有研究过的。
还是那句话，虽然对于精神侧也有一定的研究，但不稳定的梦境始终不是研究主流。
凯莎感兴趣的同时其实反响一般般。
因为就梦境世界的表现而言，并不具备太大的战略意义。简单来说，只要掌握了让梦境趋向于稳定的技术，搭建一个梦境世界不过是小事。
要知道，就连暗位面这种肉眼根本无法观测的东西都能拿来搭载建设，梦境这种东西，总归不会比暗位面更离谱。
紧接着基于对方的坦诚，凯莎并不介意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一些帮助，因为估计就算她不配合对方也能达到相同的目的。
就比如之前提起过的，丢到梦境里接受时间的洗刷。
就算她将数据删除，自我销毁也不可能在梦境中做到。
而抗争到底，最后也会留下一个以她为基础，但又有些残缺的天刃王超级计算机。所以抗争就失去了意义，达不到任何凯莎预想的目标。
相反的是，在一定程度上配合可以保全自我意识，并且说不定今后会迎来不同的转机。
毕竟，就算她配合对方也不会完全相信她。
涉及到猜疑和人性，这位几万年生命历程的天使王者能够很清楚的认知到这方面的劣性。
主动权应该留在自己的手上。
就在凯莎以为接下来会有一段不短的斗智斗勇时间，可偏偏自己硬生生改变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也不能说是自己，而是王风的一些做法让她的思维来了一个大转弯。
问：如果深渊文明不存在，只是一个杜撰出来的文明，那么王风异常的来源该作何解释？
宇宙之中有很多奇迹，这点凯莎非常赞同。
但作为已知宇宙的一位科学家，她同样认为发生的一切都有迹可循。至少凭空生成某些东西，直接达成某种目的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天使长时间研究的，就算是银河之力，他们凭空生成的前提是对宇宙的根本探索。
完完全全的‘凭空’，凯莎感觉这不合常理。
她这个层次已经不在乎能量守不守恒，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能量守恒只发生在宏观的角度，微观的改变会迸发出超乎原理的力量。
可偏偏，王风是这个不合理。
他身上携带的暗能很微弱，并且是因为某些奇怪的魔法铸造的。这点无所谓。
问题是，他身上最初的暗能来源于何处？
正当凯莎满怀兴趣的探究时，王风坦诚的向她开放了整个图书馆，里面关于某个文明对于魔法的奥秘任由她汲取。
很正常，技术上算不得高超，只不过因为涉及的方面广导致一些不可思议的能力。
其中就包括了复活自己的技术。
然后凯莎随口提了一句众多历史上描绘过的东西，王风竟然真的对她开放了这件物品——岁月的史书。
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胆魄，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通读完岁月史书后支离破碎的内心。
能够篡改时间的一本书籍，这真是让她的心理防线崩溃。
无法解读的物质足以证明它的真实性，明明只是一本书籍，明明只是一本书籍……
凯莎曾经沉思，要不要想办法杀掉王风这个错误来纠正已知宇宙的荒谬。
但是……她是神圣凯莎。
她站在个体的角度无法否认王风的存在，站在宇宙的角度无法否认世界的多元，站在幻想的角度无法否认这个已经发生的事实，站在现实的角度无法确定王风死后这个荒谬会被纠正。
老实说，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她曾经也怀疑过世界的真实性，但当已知宇宙的所有秩序都围绕着她的意志来运转时，怀疑，也就烟消云散了。
可现在这个关于宇宙真实性的悖论重新摆放在她眼前，甚至一度让她从哲学的角度无法推翻。
之后在与王风的一次交谈中，凯莎得到了一个好笑的答案。
她记得当时在探讨一个对错的问题，很复杂。
但是王风说了一句很幼稚却又让人无法反驳的话：“干掉正确答案，我就是正确答案！”
对于自己之后的表现凯莎很轻易的能够回想起来，当时她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或许呢。”
也是从那时起，她决定帮一帮这个异界来客，帮一帮这个无家可归的孤独灵魂。
然后就是一步一步的走到如今这个位置。
他的很多计划都有纰漏，甚至可以完善的地方很多。
该冒险的不冒，不该冒险的却要因为一时的意气之争陷入漩涡。
比如在与卡尔这件事上，如果让凯莎来操作的话，估计早就将卡尔收入麾下。毕竟没什么比一个满脑子只有探索宇宙真理的神明更好掌握了。谁让王风就是这个宇宙真理呢？
在对于地球的问题上他始终有些含糊不清，一度暴露了很多信息。
怎么说呢。
凯莎保持对他的尊重，不去干扰他的判断，对于他的坚决凯莎从不与他反驳什么。
无论走到哪一步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站在一个普通生命的角度来看，他已经很优秀了。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将自己赤裸裸的置入别人眼中，这需要莫大的勇气。
什么都没说，但对于凯莎这样的神明却又什么都说了。
能够保持谦逊，能够不断学习成长，其实对于一个普通生命来说，对于一个平凡人来说，算得上不错了。
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保持禁欲一千年的。
懦弱、自私，人性中掺杂着神性，拥有力量的同时没有沉醉其中。
而且能够意识到自己的缺陷，同时不吝啬向他人寻求帮助。
在没有人引导的情况下，凯莎认为这已经足够了。
“真正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