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潘震与卡尔
“……所以他们采取了一些自认为果断的行动，包括用相对不友好的手段，挟持了蕾娜，目的仍然是为了学会驱动恒星的最高科技来破解终极恐惧，这对整个宇宙都有意义。”
卡尔看着对面昏昏欲睡的潘震，又补上一句：“所以终极恐惧是具体存在的。”
潘震这才有了反应。
他挥了挥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不要听你说的什么恐惧，这里有一万年城府。一万年里，我都只思考烈阳星的安危和我神的安危。”
卡尔眉毛微挑，问了一句：“那烈阳星的安危和太阳之光的安危，你怎么选择？”
这个问题让潘震苦笑了一下：“你怎么会问这么个犀利问题？我觉得这是一回事！”
“此言差矣……”
看着坚定的潘震，卡尔刚张开嘴说话就被潘震打断：“我的太师研究过你，好多年，我记得有六十多年。”
“不过我想对于你这种三万多年的神明来说，可能连皮毛也算不上。”
潘震的话让卡尔报以谦虚的笑容，同时潘震的声音不停：“他们说，你是……幻体。”
卡尔像两位熟识的老友一样开口：“这个名词第一次听说……”
但潘震还是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潘震打了个响指。
只是一瞬间，卡尔除了肩膀及以上部位，整个身躯被恐怖的高温直接烧毁。
卡尔愤怒的起身：“如此无礼！”
“哈哈哈……”
潘震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对不起，我只是试一下。假设你被烧死了，那我们也没必要坐在这里扯淡了不是吗？”
“你笃定我不能反击吗？”
卡尔言语中的威胁让潘震不悦：“你的人俘虏我神蕾娜时，用的可是弑神狙击枪。”
“那不是我的人。”卡尔一口回绝，只不过身体已经重新坐了回去。
“他们只是受我影响……”
“不用解释。”
潘震摆了摆手恢复成一个假寐的样子。
“我不在乎这点破事，不过蕾娜的安危，我想不用跟你强调吧？”
潘震态度的突然转变让卡尔有些摸不准，他只好说道：“蕾娜在饕餮手上，短时间内我可以保证她不受到伤害。”
潘震点了点头，直接了当的说道：“跳过那些繁杂的扯淡环节吧，我就直接问了，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潘震的坦白让卡尔有些惊讶，但他更是坦然的说道：“驱动多颗行星，与黑洞产生相互作用，过程中会产生若干个……新的超越时代理解的物质。”
潘震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想着，嘴里还念叨着：“虚空啊……”
“再给烈阳一些时间怎么样？”
潘震的话让卡尔困惑：“您的意思是？”
潘震索性摊开说：“天使会与你死战，但这不代表烈阳也会如此，不过我自认为烈阳的准备还不够充分，想多要些时间。”
烈阳的不作为让卡尔心底产生一丝喜悦，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时代的降临不会因为个人的抗拒而延缓它的脚步，它会将一切拦在它面前的事物碾碎。哪怕是凯莎女王那样的神明也不例外。”
“我很好奇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你跟凯莎究竟聊了些什么，不过今天的话题不是这个。”
潘震的话让卡尔错愕，不过很快他就来了兴致：“有意思。”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潘震在这个时间提起呢？
“你对刚冒出来的深渊文明怎么看？”
卡尔歪了歪头，不太理解潘震这个问题的意思，但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对于神秘的深渊，我保持沉默。不过料想之中对方的强度必然是有限的，至少不能单挑整个已知宇宙。”
说了一下自己的评价，卡尔疑惑道：“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对深渊文明那么感兴趣呢？莫甘娜在地球，极有可能正面对上，我还可以理解。但是遥远的烈阳是因为什么？可以为我解惑吗？”
潘震哼哼了几声：“这可不方便告知，我只能说，我们对于深渊的问题，烈阳恪守中立。”
“对了，你拥有大时钟，有没有对于深渊的问题单独进行一次演算？”
对于潘震的问题，卡尔也是毫不顾忌的分享道：“演算过几次，不过好像算法有误的样子，结果都不一样。”
“几次？”
潘震惊疑的声音传来：“看不出来，你对深渊还挺上心的。”
对此，卡尔保持神秘的微笑。
本来的确只做过一次演算，结果平平无奇，卡尔作为一位科研人员，自然是相信自己做的数据，所以对于深渊一直都不上心。
直到前段时间凉冰传递给他的一些数据，卡尔才加入了灵魂领域的变量，又根据各自资料构建出的算法得到的答案却是大相径庭，这个时候他才开始重视这个未知文明。
紧接着就发现几次演算的结果都不一样，这种情况卡尔也没有遇见过。
但是情况复杂归情况复杂，这种情况可不能跟潘震分享，所以卡尔依旧淡定的说道：“我始终认为，一个刻意隐藏自己的文明，就算强大，也是有限度的。等他们展露出的东西够多，我寻找到一个合适的算法，那时他们的一切在我眼里都不存在未知，所以我并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卡尔的大话，让潘震笑了笑：“或许吧，拥有大时钟的你，的确有底气说这种话。”
而后潘震又谈起了他从瑞兹那里得到的消息：“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说服太空校长的，他那种形态，竟然能够与你达成某种协议。真是让人惊讶。”
“其实太空校长的形态不难理解，只不过是一种类量子形态在宇宙中漂泊而已，凯莎或许也是一样的状态，这种存在想要干涉什么事情是很困难的，所以我以一些事实说服了校长，并且取得了他的支持，仅此而已。”
卡尔的意思是他用绝对的事实说服了基兰，并且基兰也支撑这个计划。
“哼。”
潘震可不是卡尔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神明，他有自己的判断。
如果真是的通过某种事实说服的基兰，那么超神学院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至少也会与卡尔配合起来。
所以事情就比较明了了。
卡尔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说服了基兰，他对卡尔的所作所为保持沉默，甚至一定程度的配合，但也仅仅是态度上的。
卡尔已经成长到能与基兰相提并论的大神级别了！
潘震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不由得开口：“烈阳可以驱动恒星，我想这种能力可以算得上是独此一家了吧？有其他文明能够驱动恒星吗？”
这个问题让卡尔嘴角勾起一丝轻笑：“之前并没有哪一个文明拥有这样的能力，不过最近，那个王风上传的资料中有驱动行星的描写。您的意思呢？”
潘震心底抽搐了一下，开口否认：“难道像你这样的神明对于这种无稽之谈，也会认可吗？”
“倒也不是，只是觉得很有趣。在对方没有表现出驱动行星、恒星的能力之前，烈阳依旧是宇宙唯一一家能够直接驱动恒星的文明。”
听到卡尔这么说，潘震心底不禁有些郁闷。
本来想要通过驾驭恒星这件事来震慑一下卡尔，没想到被卡尔的举例反驳回来了。
“如果你真的要开启你所谓的虚空，那天使，会与你死战到底。”
潘震的话并没有让卡尔动容，他反问道：“您呢？”
“烈阳已经恪守中立很久了，我想不会有哪个文明愿意同时对上天使与烈阳吧？”
潘震的眼神直射卡尔，想要从卡尔的脸上看出些东西。
“烈阳的中立，是宇宙诸多文明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