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青沅叫了司机往实验室开。
徐宴自然而然揽住了她的细腰，两人靠的很近，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
“今天伤口怎么样？”
“都结痂了，没什么问题。”
徐宴皱眉：“这伤口深，你才休息了十天，要是不小心裂开又得吃苦头。”
青沅无语：“就是剖腹产一周也能下床走动了，我这伤口又不大。而且，我是去来上班的，又不是来打架，怎么会扯到伤口。”
说起打架。
青沅虽然打不过霓国肌肉壮汉，好歹伸手不错，警惕性也高。
结果和孙颖俩人，因为看薄枫源的好戏，吃了个心脏病的亏，喝了加料的酒水……
想想就憋屈。
可惜已经被爆了头，这会儿连撒气的地方都没有。
以后出门可得看下黄历！
徐宴看她憋屈的小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揉了揉她的脸。
青沅拍他的手：“别揉，会红的。”
又捏了捏她的腰，还是那么细，就跟当年一样：“不长肉。”
青沅横他：“这叫身材好，真不会说话。”
徐宴趁机道：“穿着衣裳，也看不出来。什么时候让我仔细瞧瞧？”
白助理被口水呛到，咳了好几声：“……”
青沅耳垂微微泛红：“……”
徐宴的唇贴了贴她的耳垂：“你好热啊！”
青沅忍无可忍，一巴掌拍他脸上：“……闭上你的嘴！”
徐宴低笑，又黏了她一会儿，从手边拿了份文件给她：“肖妗乔的尸检报告，下午送来的。”
青沅拿了翻看。
检查发现肖妗乔的臂弯里有针眼，死前一定注往身体里注射过什么，血液里有一种未曾发现过的药物成分，心脏管壁有发生病变的痕迹。
徐宴道：“肖妗乔当时的状态很符合你所说过的，攻击力变强，情绪和精神状态异常。”顿了顿，“这样的病变在医学上常见吗？”
青沅摇头：“病变常见，但是她这样的病变与常态不符。那些病变的血肉附着在她心脏的破损处、肾脏有细微黑点、胃部糜烂……”
仔细看完之后道，“既然查出了她身体里有异常药物的成分，病变很可能就是药物造成，只是时间还不够长，所以病变的痕迹不够明显。”
徐宴皱眉：“这些脏东西，还不知道流入了多少进云国。”
青沅收起尸检报告，掐了掐眉心：“最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吴征现在跟多少人、什么人有了勾结，防不胜防。不过你可以提醒一下你身边的几家人，尤其是掌这家族大权的，他们很有可能会被盯上。”
徐宴点头：“我知道，会找机会提醒他们。”
实验室在郊区。
离开市区的那段路有些堵。
一路上情缘就接到实验室好几个电话。
徐宴是真听不懂她们的专业术语，不过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指挥，有些挪不开眼。
“实验室那里这么多问题？”
青沅喜欢挑战，也对自己选择的行业有绝对的热忱，她以为自己所研发的额药物可以救很多人，是值得骄傲的，可接触深了这个行业，深入了那些疫区，看到那一双双期待之后渐渐绝望的眼睛，真的没办法一如既往的平静。
很无力。
如今，自己也很有可能成为无人解救的那一双眼睛……
不愿意再想下去，怕影响自己的情绪。
向后靠在座椅上，缓缓深呼吸后道：“药物开发、病毒研究、解药研制，哪有那么容易的，有些病毒几个世纪了，还没有疫苗可以克制。实验室挖来的几位专家都挺有能力，病毒研究进展还是挺顺利的。”
研究员，生意人，两者兼顾，总归更辛苦。
不过人嘛，有理想就有冲劲儿，她又年轻，能扛下来。
徐宴虽担心她辛苦，但是也不阻止她去证明自己，好在后方的生意，他还是能帮上点忙的。
将她的头轻轻揽过，靠在自己肩头。
“靠着我。”
她笑：“靠着呢！”
白助理看了眼后视镜里的两人。
笑了笑。
他跟着徐宴十年了，看到过的、接触过的豪门太太无数，大多数结婚以后都会退居家里，成为丈夫的贤内助。
像他老板娘这样，有了依靠后还越走越高的，真是极少数。
不过，也真的越来越般配了，那种能够匹敌的光芒，格外耀眼。
听到徐宴问起陈教授那边的检测结果，白助理也不免肃了精神。
不希望再有灾厄降临在这个优秀的女人身上，不然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青沅微阖的眼眸里，有细碎的光影闪烁了一下，默了会儿才道：“有些病毒潜伏期很长，反应也需要很长时间，检验数据没那么快出来。”
徐宴揽着她肩头的手用力了一下，下意识揉她的肩。
“不会有事”这样的字眼，其实也只是自欺欺人了，肖妗乔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反倒是青沅还安慰起他了：“没事，要相信我、相信老师，只要不是立马让我死掉的病毒，总能研制出解药的。”
徐宴侧首，顶着她的额，低低“恩”了一声：“要加油，不管为什么、为了谁，你都要加油。”
青沅笑了一声，摸摸他的脸：“为了你和女儿，为了所有在意我的人，我会努力活着的。”
白助理摸摸叹息，他就是保镖、司机、助理，帮不上什么忙，能做的就是把车开得稳当些，再稳一些。
……
病毒研究和解药开发，也分了一部分在云国实验室研究。
那些不比普通药物研究，投入进去的精力要更大，青沅要耗费的精力也更多。
原本打算周末去一趟池州，突袭容栩。
但是进了实验室之后，人就没出来，徐宴等到半夜就等了个“你先回去”的电话。
他担心青沅的身体状况。
谁也不知道她身体里到底是不是有病毒，那病毒什么时候会发作……
徐宴年少时就在风浪里，心态是比常人更镇定，但涉及了自己挚爱之人，到底还是没办法做到真正的平静对待。
在某个深夜，拨通了陈言之的电话。
陈言之那边应该也刚得出了报告：“她血液里确定有异常成分，活体实验可以得出结论，病毒对神经系统的破坏力比预期的要强。”
徐宴闭了闭眼。
那种悬而未决的极致担忧重重落下，撞击带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他的情绪反而镇定下来了。
“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