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还在门口不明所以地等着，章译已经凭空变出一只可以单手操控的短弩。
拉弦，上箭。
徐晨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忽然见到章译手中凭空出现一支短弩，也吓了一跳。
“这——就是他的秘密？”
“没错，他有个可以储存很多东西的‘空间’。”徐皓简单解释了一句。
“空间……”徐晨心里琢磨着这个词，眼睛依然盯着屏幕。
按照章译的要求，安全屋的设计者一共设计了四个可供观察和攻击的射击孔。
除了和人脸高度相当，也就是章译上次用来喷水的射击孔以外，还有三个位置更刁钻的。
因为屋子的四周已经全部换成了高强度合金，设置射击孔可以很灵活。
一个是在整扇大门之外的上方。
一个是在门上，膝盖高度的位置。
最后也最隐蔽的一个，是门旁边的墙壁上。
这些射击孔从外表看都十分隐蔽，比如门上的两个，从外面看的话，整扇门就是一个整体。
另外两个，从外面看就是章译家的大门上方和旁边的普通墙壁，没有任何异样。
上次用高压水枪喷刘大龙的时候，章译启用过中间那个，这次他决定偷袭下盘。
章译把弩口对准屋外，轻轻按动一个按钮，射击孔便缓缓打开，露出了赵鹏的小腿。
这么近的距离，直接射击的话，可以把腿骨射断。
相比让赵鹏残废，章译更想折磨赵鹏，于是他把弩口微微上扬，瞄准赵鹏的大腿……
“嗖！”
“啊——”
只听一声惨叫，赵鹏倒在地上，双手捂裆直打滚。
其实第一个发现射击孔的是于晴晴，她刚好看见下方露出一个小口。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喊，箭就射出来了。
于晴晴生怕章译还会射自己，吓得掉头就往。
方雨薇也紧随其后。
赵鹏打了几个滚，才用空低头看一眼宝贝疙瘩。
还好，都还在，只是擦伤了大腿内侧。
章译原本打算射完一箭后，就迅速关上射击孔，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
可他没想到两个绿茶这么怂，跑的还那么快。
没了威胁，章译干脆再上一支箭，对着赵鹏肉嘟嘟的屁股又补了一发。
“啊——”
又是一声惨叫。
这次赵鹏学聪明了，中了箭也强忍着，手脚并用往楼下爬去。
以赵鹏爬的速度，章译完全可以再补一箭，可他偏不。
他就是要折磨赵鹏，以泄这家伙上班时处处膈应自己的心头之恨。
懒得看赵鹏在楼梯上慢慢爬，徐皓又把监控转向了别处。
这次，屏幕里出现了李大妈的身影。
7楼，701，户主是个带着小孩的单身女人。
也是被李大妈第一个选中的“软柿子”。
屋内，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节奏平缓，光听声音就能感觉很从容。
“谁呀？”屋内的女人问道。
“淑华，是我呀，李大妈。”
“李大妈什么事啊？”
“哎，你也知道我那点事……”李大妈做出一副愧疚的样子。
“大妈想找你是换点吃的，我家里还有点无烟煤，用煤跟你换吃的，行不？”
燃料是现在最紧缺的物资，女人心动了。
门一开，迎面而来的是一只强壮的大手，死死捂住女人的嘴巴，然后几个人蜂拥而入。
……
看着楼里发生的一切，徐皓不由觉得：停电后的第一天，真的挺精彩的。
先是地库里偷油引发群殴；然后两个绿茶带上舔狗想骗章译，却惨遭反杀；最后是李大妈的高光时刻，依靠过硬的演技成功偷家。
赵鹏足足爬了九层楼，好不容易爬到于晴晴家。
寒冷外加受伤，他已经有气无力，被扶到了沙发上，屁股受伤不能坐也不能躺，只能老实趴着。
看见插在赵鹏屁股上插着的箭头，于晴晴赶紧在群里艾特赵允儿。
听到呼救后，赵允儿发来语音：“你别急，怎么受的伤，把话说清楚！”
于晴晴竹筒倒豆子，把赵鹏受伤的经过，尤其是章译门后暗箭伤人复述了一遍。
当然，为什么去找章译，于晴晴一句“商量点事情”就带过了。
章译不愿任由她信口胡诹，亲自下场对线：“呵呵，你们上来干什么的，心里没点13数吗？”
“商量事情，带着钢管和刀子商量？”
于晴晴矢口否认，反正当时也没人看见，章译也没啥证据。
见她还敢狡辩，章译发去一条私信：“你要帮着赵鹏，以后就别再跟我提其他的了。”
意思很明显，要她在自己和赵鹏间做抉择。
随着秩序的崩溃，章译的复仇的欲望也开始膨胀，他想让于晴晴抛弃赵鹏，自己再亲手掐灭于晴晴的希望。
杀人诛心。
见到这条私信，于晴晴不说话了。
赵允儿懒得计较他们之间的是是非非，只说了一句：“你们先照顾好病人，注意防寒保暖，我尽快到。”
虽然于晴晴不敢再多说，可听了她说的事情始末，大家又开始指责章译。
“你说人家不怀好意，可你又没有证据，我们怎么相信你？”
“就算有点矛盾，也不用射箭那么狠毒吧？”
“呵，能从门上的口子射出来，肯定是弩，这在我们大夏是非法的。”
“居然持有这么危险的武器，章译没安好心。”
这些正义之士正声讨着章译，群里忽然出现一条赵允儿的消息。
“你这些箭头是生了锈的？你知不知道用这种箭头的后果？”
赵允儿来到于晴晴家，查看赵鹏伤口时才发现，箭矢上面全是锈迹。
作为医生，她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赵允儿话一说完，群里又炸了。
“破伤风，会得破伤风的！”
“医院早都没人了，这时候感染破伤风，还不如直接死了来的痛快！”
“卧槽，杀人不过头点地，章译你真狠毒！”
“哈哈哈……”章译直接在群里发语音，狂笑不止：“都是这几个人渣活该！敢来招惹我，就要付出代价！”
“阎王要他三更死，我偏留他到五更！”
“我本来可以一箭射死他，但我偏不，我就是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哈！”
此时，章译放声大笑，无比张扬，无比畅快，还带了几分癫狂！
要是“杰作”无人知晓，对一个复仇者而言，岂不是衣锦夜行？
“你们谁还敢打老子的主意，尽管来试试，我还有比这更好玩的，玩不起就少来招惹我。”
做出了一番警告后，他又说：“赵医生，你现在救的就是个人渣，我劝你省点力气，不值得，也救不了！”
章译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底气，感染破伤风需要打专门的破伤风针，这是管制非常严格的东西。
不仅仅是处方药，而且是药店都不允许出售的那种，必须到正规医院或者疫苗站才能注射。
章译自己都没搞到这玩意儿。
赵允儿对他们之间的仇怨一无所知，但却镇定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谁对谁错，但我是医生。”
“就算是死刑犯，也有受到救治的权利，所以我会尽力而为。”
这时，一直沉寂的徐皓忽然发来一张图片，以及一段语音。
“一点小病有啥救不了的？玩点小阴招就把自己当神了？”
语气中满是对章译嘲讽和不屑。
而图片就很直白了，两盒药而已。
药盒上分别写着：破伤风抗毒素、破伤风免疫球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