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念怔住。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江衍话中的意思。
可以做。
但……不能在外面做。
收回思绪，岁念无语扶额。
看来初见的印象过于深刻，江衍真把她当有暴露癖的变态了。
紧跟着，岁念抬眸。
却见少年耳根透红，低垂着头不敢看她。
好像有点好玩。
岁念嘴角疯狂上扬。
她非但没解释，反而故意道：“如果我非要去外面呢？”
少年长睫轻颤。
纤薄的唇紧抿，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因过度用力，指骨隐隐发白。
不知过了多久，江衍才松开紧握的手。
接着用嗓音略哑的开口问。
“你想去哪？”
这是在让她自己选地方？
岁念倒也没同江衍客气，装模作样的思索了片刻后。
她道：“公园，后花园，街上，你随便选一个吧。”
江衍脸色煞白。
他似是做了很久心理斗争，才勉强开口道：
“要等没人的时候去。”
岁念舔了下唇。
故作苦恼道：“怎么办？人越多我越喜欢。”
听到这话，江衍身形微晃。
他垂着眸，似乎正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
而岁念此时已经没了逗小孩玩的心思。
打了个哈欠，岁念懒洋洋道：“我困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说着，岁念伸手。
她揉了揉少年墨软的发丝，弯着眸嘱咐道：“明天记得乖乖洗澡。”
江衍唇线绷直。
明明极其厌恶被人触碰，却硬撑着没有躲闪。
逗完小孩后，岁念关灯准备上床休息。
可才刚关灯，识海里的系统便闹了起来。
【宿主！你怎么能这样！】
系统却急得在地上打滚。
【那可是碎片！有童年阴影的小可怜！
宿主你应该爱护他！治愈他！救赎他！】
而不是像个lsp一样调戏揩油！
围观自家宿主一通操作的系统感到窒息。
期间它曾数次试图劝阻岁念。
但岁念压根不听，继续为所欲为。
待系统唠叨完后，岁念拔出静音耳塞。
撑着下颚问：
【你很心疼那家伙？】
系统点了点头，心疼道：【这个位面的碎片多可怜啊。】
父母双亡，伯父恶毒，家境贫穷。
就是典型的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
系统坚信，只要给碎片一点爱，就能救赎碎片。
对此，岁念轻哂。
她戳了戳系统的脑袋，漫不经心道：
【你还是长点心的好。】
江衍那家伙可没他所表现出的那么简单。
言毕，岁念垂眸。
脑海内浮现出少年初见时看她的眼神。
漠然，疏离。
又夹杂着一丝诡异的，近乎扭曲崩坏的兴奋。
那是猎人看猎物的眼神。
岁念很确定，江衍一直对她有杀心。
可惜没脑子的系统看不出来。
它咬着小手帕，双眼含泪，喋喋不休着。
话里话外全是碎片如何如何可怜，如何如何脆弱。
急需一个光伟正的圣人，出面救赎治愈他。
岁念听得头疼。
实在不耐烦的她起身，面无表情的将系统扔进小黑屋。
噪音被隔绝。
岁念闭眼，安心的进入梦乡。
“嘀嗒——”
“嘀嗒——”
墙上的挂钟轻晃，时针缓缓运动。
“叮——”
时针指向“12：00”时，反锁的门被人强行撬开。
一道修长的影子落下。
少年面无表情，漆黑兜帽下，浅灰色水墨潋滟的眸子古井无波。
推开门后，江衍缓缓走进。
最后在床边停下。
床榻上，少年睡得正香。
墨发细碎，肤色瓷白，眉眼精致。
像易碎的瓷器。
圣洁无暇。
可惜，这人底子里就是黑的。
收回思绪，江衍抬手，将刀刃对准少年纤细易折的脖颈。
但动手前，他又迟疑了片刻。
脑海内浮现出初见时少年的瞳眸。
浅墨色的杏眸。
眸光温软潋滟，氤着细碎星子。
对上视线的刹那，他的心脏久违的悸动了一瞬。
——那双眼睛很漂亮。
——不能伤害。
收回思绪，江衍有些烦躁的拧眉。
须臾，他垂眸再度伸手。
——如果不能伤害眼睛。
——就把眼睛挖了再杀。
指尖悬在少年的眼睑处。
准备动手时，指尖忽地一痒。
本该睡熟不醒的少年睁眼，用那双漂亮的浅墨色眸子看着他。
问：“你在做什么？”
江衍微怔。
似是没想到岁念会突然苏醒，江衍明显慌乱了一瞬。
回过神后，他起身，脚步匆匆的想离开。
可刚走没几步，便被握住手腕。
紧接着，身体骤然失重。
回过神时，他已经被动的躺在了床上。
少年压着他。
碎发下，浅墨色潋滟的杏眸注视着他。
笑吟吟的问：
“这黑灯瞎火的，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江衍蹙着眉。
他抿着唇，本能的挣扎。
可看似纤弱漂亮的少年力气却大的惊人。
只轻轻压着他，便叫他动弹不得。
见江衍不说话，岁念俯身贴近了些许。
弯着眸道：“莫非……你迫不及待，想现在和我睡觉？”
顿了顿，岁念继续道：“你若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岁念点了点窗。
“楼下是公园，每晚夜深的时候，会有小情侣在那找刺激。”
“你说……我们要不要也一起加入进去呢？”
江衍瞳孔微缩。
好一会儿，他咬着牙，恶狠狠的道：
“你想都别想。”
岁念觉得好笑。
方才懵懂好骗的少年褪去伪装，成了暴露利爪的狼犬。
收回思绪，岁念叹了口气。
故作不解道：“为什么不行呢？明明刚刚是你自己说可以的。”
言毕，岁念俯身。
她一手擒住少年双手，一手探向少年领口。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领口的布料被扯破。
江衍以一个极尽羞辱的姿势，被死死困在床上。
月色下，少年肌理冷白。
沿着漂亮的肩线往下，是精致无暇的锁骨。
因愤怒，少年胸膛剧烈起伏着。
细碎发梢下，浅灰色的眸子被怒意充斥。
连眼尾都染着绯色。
岁念舔了下唇。
弯着眸笑吟吟道：“有人说你生气的样子很漂亮吗？”
江衍愣住。
好一会儿，他才咬着牙骂道：
“变态。”
岁念充耳不闻。
她勾着少年的下颚，迫使少年满脸屈辱的看向她。
接着继续道：
“不过……比起你生气的样子，我更想看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