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水一脸不情愿，对我说道：“我都要死了，还要做好人好事？”
“你们把我火化了，能烧出舍利子来吧？”
旁边的姬衍圣舔着脸说道：“金大师德高望重，回头我发动灵州的祝由术士，家家供奉你的灵位。”
金生水：“……”
“焯！不会说话就别说好吗？”
我们三个人并肩从碑冢路走出去，在外面打了一辆车，直奔林家老宅。
在路上的时候，我对姬衍圣说道：“你现在已经逃出来了，振臂一呼。灵州市的祝由术士，是不是都会支持你，你就能重新做祝由领袖了？”
姬衍圣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我，说道：“伏大师，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和姬除恶公平比试吗？”
我：“……”
我好奇的看着姬衍圣，幽幽的说道：“你真的这么守规矩吗？你真的要比试？”
姬衍圣也傻眼了：“你是诓他们的？你不打算比？”
我说道：“比不比的，先放到一边另说。”
“我只是有点奇怪。”
“依照你的人品，不至于一诺千金啊。”
姬衍圣看起来有点受伤：“我的人品，有那么差吗？”
他顾影自怜的哀伤了一会，然后说道：“其实，让我振臂一呼，倒也可以。”
“但是振臂一呼完了，我得拿出来赤血守宫。”
“有赤血守宫，我才能得到姬家人的支持。有了姬家人的支持，就有了灵州市祝由术士的支持。”
“但是现在，赤血守宫已经失去了控制，跑到姬除恶身上去了。这就很难办。”
金生水无语的说道：“闹了半天，你们祝由圈这么奇葩啊。谁当老大，居然是畜生说了算？”
姬衍圣干咳了一声，说道：“不要说的这么难听。那不是畜生，那是神物。是老祖宗规定的。”
我对姬衍圣说道：“那如果我们赢了比试，赤血守宫会回到你身上？”
姬衍圣很肯定的说道：“会。”
“赤血守宫极有灵性，一旦我们获胜，他绝对就会回到我身边。”
“以前的几代人中，也有争夺领袖之位的。”
“同样是通过比试的方法，赤血守宫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说到这里，姬衍圣说道：“没想到。这个马大人，对我们祝由圈的典故，掌握的倒挺清楚。”
金生水在旁边吐槽说：“他清楚个屁，无非是瞎猫碰死耗子，恰好碰对了而已。”
姬衍圣笑了笑。
我说道：“那个吕大人是怎么回事？你清楚吗？”
姬衍圣说道：“略有耳闻，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那时候我父亲还在世。”
“祝由圈和衙门口，并不像现在合作的这么紧密。”
“那时候祝由式微，我父亲一直想要向衙门口靠拢的。”
“但是他们一直不太搭理我们。”
“有一天，我父亲说，吕大人很有可能是患了虚病，如果能把吕大人治好了，那局面就打开了。”
“他兴冲冲的去了，到半夜的时候才回来。回来之后，就一脸不高兴。”
“原来吕大人根本不信这一套，任由我父亲百般劝说，他就是不肯治。”
“再后来，吕大人就去世了。”
“没想到吕大人死了之后，反而有了转机。”
“新上来的罗大人，对祝由术颇感兴趣。主动跟我们合作。”
“于是，灵州市的祝由术士，就渐渐地形成了规模。”
姬衍圣忽然看了我一眼，幽幽的说道：“幸好罗大人对祝由术士比较宽松，否则的话……”
“如果是吕大人在的时候，伏大师你挂出来祝由鬼医的牌子，很可能第二天就有衙门口的人来找麻烦了。”
我纳闷的说道：“找我的麻烦？理由呢？”
姬衍圣说道：“理由太简单了。”
“消防措施不到位，没有行医证，卫生不合格，涉嫌诈骗，宣扬封建迷信……随便一条罪名，都能整的你过不下去。”
我哦了一声，说道：“如此说来，我还得谢谢你们了。”
姬衍圣干笑了一声，说道：“那倒也不用，毕竟吕大人也不是我们害死的，大家都只是运气好而已。”
我对姬衍圣说道：“所以说，吕大人是真的得了虚病。”
姬衍圣点了点头，说道：“是真的，而且我也略有耳闻，这虚病在吕大人死后，开始传染。”
“我觉得刚才的事，谁也没有料到。马大人应该不至于提前谋划好了坑我们。”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们先回去修整一下。等天亮之后，去吕大人家一趟。”
姬衍圣好奇的说道：“为什么不是现在去？”
我说道：“夜已经深了，我们都忙了一晚上，精神不济。这时候很容易被邪物趁虚而入。”
“另外，吕大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得先调查清楚。万事俱备再出手。”
“按照你说的，衙门口和祝由术士，早就开始合作了。那么吕大人的家人，为什么没有被治好？”
“可见这虚病并不寻常，我们得谨慎。”
姬衍圣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向我竖了竖大拇指，说道：“伏大师，你心思缜密，确实是个人物啊。”
“如果你能从潜龙山平安回来，我一定让你在灵州祝由之中，有一席之地。”
我没说话，心想：听你这话，好像我回不来似得。呸！真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