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韵婉惊恐地瞪大眼睛，吓得涕泪横流。
她拼命摇头，眼中满是惊恐和哀求，口中不停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你害怕了？”周雪禾的眼中满是畅快，“你竟然还会害怕？”
她呵笑了一声，刀子在顾韵婉的脸上狠狠割了一下。
瞬间，鲜血横流。
顾韵婉像是被扔到岸上的鱼，身体猛地弹跳了下。
她的手脚都被绑着，只弹跳了一下，就坠回地上。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眼角几乎裂开。
她的脸！
除了她的女儿，她最爱的就是她的脸。
看到粘稠的鲜血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她几乎晕死过去。
她想尖叫，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从小到大，这是周雪禾第一次主动伤害别人。
奇怪的是，她竟丝毫不觉得惊恐，反而从未有过的痛快。
她忍不住又在顾韵婉的脸上划了一刀。
看到顾韵婉惊恐得瞪大眼睛，几乎要将眼珠瞪出眼眶的样子，她忍不住笑出声来：“顾韵婉，你没想到吧？
你竟然也会有今天！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辱骂我、折磨我。
我做梦都想像现在这样，把你踩在脚下，像你折磨我一样折磨你。
真好啊。
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此时此刻，她才觉得，她这辈子，没白活。
顾韵婉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地“呜呜呜”着摇头。
周雪禾又在她的脸上割了一下，笑意畅快：“让我猜猜，你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求我放了你？
别想了。
我都做到这份上了，就算我现在放过你，我也不会有好下场了。
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不能回头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所以……”
她猛地将刀子捅进顾韵婉的小腹，眼睛血红，神情狰狞：“别再抱有什么希望了。
你，死定了！”
顾韵婉疼的身体猛震了下，摔倒在地。
眼泪喷涌出眼眶，疼痛将她拉扯向黑暗，可她不敢晕过去。
她怕闭上眼睛，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拼命地瞪大眼睛，乞求地看着周雪禾，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哀求。
她不想死。
只要周雪禾放过她，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呵！”周雪禾畅快的呵笑了一声，将刀子从顾韵婉的小腹上拔出来，用顾韵婉的脸，一下一下地擦刀身上的血，慢条斯理的问她，“顾韵婉。
你一定没想到吧？
像我这样的人，你眼中的垃圾、蝼蚁，可以肆意羞辱、践踏的人，只要豁出命去不要，也可以让你痛苦地去死。
现在，你肯定很后悔吧？”
顾韵婉“呜呜呜”地哭泣，哀求。
她的确很后悔。
后悔收养了周雪禾。
更后悔在她生下女儿之后，没把周雪禾送走。
她收养周雪禾的第三年才生下女儿。
人都是有感情的，她也不例外。
她已经养了周雪禾两年多，哪怕感情不多，也有了感情。
她对她大哥、二哥哭穷，说她穷困潦倒，可那只是相对于顾家来说。
对比普通人，她的日子其实过得不错，住的独栋二层小楼，有佣人伺候。
周文成虽然是个草包废物，周家也每况愈下，不复往日风光，但到底是曾跻身京城三流世家的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周文成不在周氏集团掌权，但有分红拿。
她公公、婆婆疼爱周文成，私下里也会贴补他们。
她成天喊穷，只是对比顾家、对比顾九霄，比起普通人，她其实算是有钱人。
养周雪禾一个小丫头，费不了多少钱。
留下周雪禾，还能给她女儿做个伴。
她公公、婆婆和周文成都不同意把周雪禾送走，她也就顺水推舟地把周雪禾留下了。
可是现在，她后悔了。
后悔的无以复加。
早知道她这个看上去唯唯诺诺，动不动就低着头掉眼泪的养女这么狠，当年，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反对，她也一定把她送走。
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她不想死。
她是顾家大小姐。
顾家的一切，应该有她的三分之一。
只要能拿到顾家三分之一的财产，她就是全京城最有钱的女人。
她就可以过最潇洒富贵、最肆无忌惮的日子。
她得活着。
好好活着。
拿到顾家的财产，和她女儿一起，过全京城最让人羡慕的人。
她的嘴巴被塞着，说不出话，她只能用卑微乞求的目光看着周雪禾，希望周雪禾心软，放她一马。
她承认，这些年，她对周雪禾不如对亲生女儿好。
可周雪禾从小到大，吃穿住行，还有去国外学习，花的都是周家的钱！
周家把周雪禾养这么大，把她养得细皮嫩肉，肤白气质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周雪禾怎么能杀她？
周雪禾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被割了几道口子的脸，还有她眼中的恐惧和哀求。
向来高高在上，自以为美艳高贵的顾家大小姐，终于跌落在了尘埃，成了卑微的可怜虫。
这样的场景，她曾幻想过无数次。
此刻，终于梦想成真了。
真的太痛快了！
痛快到知道她也要因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也不觉得害怕、难过了。
人终有一死，不是吗？
比起像顾中尧说的，换个城市，像个蝼蚁一样，为了讨一口饭吃，蝇营狗苟，每个月赚那么几千块钱，给人家打工，看人家脸色生活，她宁可轰轰烈烈地死。
死了，就解脱了。
就再也不用看到人家什么都有，自己却什么都没有而痛苦了。
死亡，才是真的平等。
不管昔日顾韵婉多么骄横跋扈，自以为高贵，一刀子插进心脏，也得咽气。
她越想越痛快，又是一刀，刺进顾韵婉的胸口。
顾韵婉身体弹跳了一下，疼得死去活来。
涕泪和鲜血糊了她满脸。
她的身体越来越冷，视线越来越模糊，连“呜呜”声都小了。
谁来救救她？
她不想死。
她生来就是顾家大小姐，是天之娇女，与众不同。
她应该拥有锦绣灿烂的人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她鄙夷嫌弃的养女给杀死。
不管是谁都好，快来救救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