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看着那条匿名短信，眼底兴奋的光芒渐渐沉淀为一丝玩味。
他不动声色地删除短信，将手机塞回口袋，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
这个神秘的“艺术家”，特意绕开警方和白马探，唯独将线索发给自己，显然是认出了他的身份，或是在刻意挑衅。
有意思，这场“巡回展览”，倒是比预想中更对胃口。
他抬眼望向窗外夜色，三天后的“海妖之泪”预告日越来越近，而新的“展品”，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登场了。
城西画廊内，铁锈与颜料混合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铃木园子捂着口鼻，脸色惨白地靠在毛利兰身上，胃里翻江倒海，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敢往画室深处瞥。
“呕……这味道，还有这场景，也太吓人了……”
画室中央，着名艺术评论家渡边宏以一个诡异的姿态倒在画架前，身体被刻意摆成模仿古典名画《马拉之死》的造型，地面上的血迹凝固成一个破碎时钟的符号，线条扭曲而尖锐。
目暮警官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盯着紧锁的门窗，太阳穴突突直跳：“又是密室……简直和之前那起如出一辙！”
黑羽双手插兜，慢悠悠踱步而入，鼻尖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随即又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位‘创作者’倒是执着，连作案风格都带着强烈的个人印记，可惜品味实在不敢恭维。”
白马探早已戴上手套，蹲在尸体旁仔细勘察，闻言头也不抬地接话：“死因是胸口致命伤，一击毙命，切口平整精准，凶器应该是极锋利的薄刃。现场没有搏斗痕迹，但过于整洁，反而显得刻意。”
他起身指向地面的血迹符号，“这个破碎时钟，和上一起案件的标记完全不同，像是某种新的象征。”
柯南站在人群边缘，默默观察着现场，由于被松田阵平嘱托过的高木死死盯着，而没有上前触碰任何物品，只是将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合影上，照片里，渡边宏与几位艺术圈人士举着香槟，背景中一件晶莹的玻璃雕塑一闪而过，造型奇特，底座上隐约有个模糊的印记。
柯南觉得自己爪子很痒，很想到处翻翻看看。
啧，高木也真是的，放他去看一下眼睛会怎么样嘛！
“这是去年冬季那场秘密艺术品拍卖会的合影。”白马探一眼认出照片背景，“不对外公开，只有顶级藏家与评论家能受邀参与。”他转向目暮警官，“查一下这场拍卖会的完整参与者名单，凶手的目标很可能与这场拍卖会有关。”
目暮警官立刻下令：“高木，马上联系主办方调取名单！”
“恐怕来不及了。”黑羽突然开口，指尖随意指了指书桌抽屉，“那里应该有更直接的线索。”
高木警官快步上前，打开抽屉，果然从一叠文件下翻出一份泛黄的纠纷调解协议，上面清晰记录着渡边宏与另一位收藏家因一件古董雕塑的归属权产生争执，最终由一位化名“黑川”的神秘藏家出面调解才平息。
“‘黑川’？”目暮警官皱眉，“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是近期在艺术圈崭露头角的神秘收藏家，出手阔绰，但身份一直很隐蔽。”白马探补充道，眼神锐利地扫过协议上的签名，“协议签署时间是三个月前，距离渡边宏遇害不到一个月，这绝不是巧合。”
黑羽靠在墙边，指尖转着一枚隐形的扑克牌，语气漫不经心：“与其纠结调解人是谁，不如看看现场这些‘不自然’的痕迹。通风口内侧有细微的金属刮痕，窗台边缘有被擦拭过的印记，凶手显然是用了特殊工具进出，而且反侦察能力极强。”
话音刚落，鉴识科警员匆匆跑来汇报：“警部！我们在渡边宏的指甲缝里检测到微量不属于这里的泥土成分，成分分析显示是城郊废弃雕塑工坊特有的红黏土！另外，通风口的刮痕里残留着极细的金属碎屑，疑似某种伸缩钩爪工具留下的。”
“雕塑工坊？特殊工具？”目暮警官眼前一亮，立刻下令，“全城排查符合特征的工坊，重点搜查出售或定制这类钩爪工具的店铺！”
白马探的目光落在那枚破碎时钟符号上，若有所思：“凶手不仅在杀人，更在‘创作’。每一个现场都是他的作品，而这些符号、道具，都是他创作的元素。他在按照某种规律挑选目标，完成一场有预谋的艺术仪式。”
“不是仪式，是献祭。”黑羽纠正道，眼神深邃，“仪式是表达敬畏，而献祭是带有目的性的牺牲。凶手把死者当成‘素材’，用极端的方式完成他所谓的‘艺术表达’，背后一定有更深层的动机。”
柯南默默握紧拳头，抬头看向黑羽，眼神里带着一丝认同。
他顺着黑羽之前的提示，仔细观察着地面的血迹分布，忽然注意到角落有一滴极淡的、几乎被忽略的血珠，与主体血迹的流向不一致。
半小时后，排查消息传来：“警部！在城郊废弃雕塑工坊附近，我们发现了与现场一致的红黏土样本！更关键的是，工坊登记在嫌疑人渡边实名下，他是渡边宏的堂弟，两人半年前因遗产分割产生过激烈冲突！”
“就是他！”目暮警官精神一振，“立刻传讯渡边实！”
“等等。”白马探拦住他，“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进入过工坊，更无法将他与凶案现场直接关联。而且，根据初步调查，渡边实在两起案发时都有不在场证明，证人证词非常稳固。”
线索再次中断，现场气氛陷入压抑。
黑羽掏出手机，指尖飞快划过屏幕，诺亚发来的信息赫然显示：渡边实名下一个海外账户，在案发前一天收到了一笔来自“黑川”的巨额汇款，备注是“艺术品收购款”。
黑羽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收起手机，走到白马探身边，低声道：“白马侦探，你有没有想过，凶手可能不止一个？有人出钱，有人动手，分工明确，自然能制造出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白马探眼神一凝，瞬间明白了黑羽的意思：“你是说，‘黑川’才是幕后主使，渡边实只是执行者？”
“不然呢？”黑羽耸耸肩，语气随意，“一个需要靠遗产分割维持生计的人，突然能拿出钱定制特殊工具，还能精准避开所有监控，背后没人支持才奇怪。”
就在这时，黑羽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又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第二件展品已完成，下一件，将在最华丽的舞台登场。期待你的见证，基德。】
黑羽看着短信，眼底兴奋的光芒再次亮起。他编辑了一条简短的回复，点击发送：【拭目以待，希望你的‘作品’，配得上这个舞台。】
发送完毕，他抬头看向窗外，夜色渐深，霓虹闪烁。
一场围绕艺术、阴谋与宝石的终极对决，已然拉开序幕。
而他这个“主角”，自然要好好享受这场盛大的“演出”。
此处播放柯南剧场版开场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