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在杨临认知之外。
序列之外，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阿九在另一个维度。
忽然之间，杨临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自己还担忧阿九，现在看来完全多余。
不过转念，杨临又觉得不对劲，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阿九之前完全没必要说自己不该来。
一念间，杨临心思又沉重了几分。
看来，这天断山中还有自己不可知的恐怖。
而那种恐怖，连阿九的忌惮。
这般想着，杨临将目光再说落在了阿九身上。却没注意到，深渊生灵此时目光中却出现了一抹幽怨。
就这？
按照传统规矩，你接下来不是应该问我现在是什么境界吗？
可你现在直接终止了话题是几个意思？
你不问我怎么装逼？
但这话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只能试探性说道：“你就没别想问的了吗？”
“没有了。”杨临懒得理会，心神都在虚空中。
“这个可以有。不如你再问问看，比如我现在是第几序列？”深渊生灵心急如焚，感觉有一根刺已经在心底之中滋生出来，刺挠啊。
杨临回过神：“你第几序列？”
深渊生灵一听，表情顿时变得无比精彩。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咳咳，不才，我是第七序列。”他一副期待的表情，那意思仿佛在说，我准备好了，快来恭维我，快来膜拜我。
可他等了几息却都没有回应。
他怀疑是杨临没有听清自己的回答，连忙说道：“我说我是第七序列。”
而后就继续等待着。
这一次杨临终于有回应：“哦。”
淡淡的哦了一声，杨临直接收回目光。
深渊生灵脸上的神情顿时僵硬无比。
就这？
如果是阿九表现出这样的态度也就算了。
可你不过是极道境，凭什么也表现的这么不屑？
这一刻，他很受伤。
“你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第七序列也是很能打的。”
他不甘心。
他堂堂深渊生灵扛把子，现在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无视，这种感觉抓狂。
杨临目光复杂的看了过来，皱眉道：“你是哪里来的这种错觉，你清醒一点，你是一路被打的。彼岸之地，你们一群没干过道千，幽冥之上，你们差点的被团灭。之前你更是跪了。你哪里来的勇气，说你很能打？”
杨临语气很复杂。
他对深渊生灵是很嫌弃的。
虽然他现在的境界的确实不弱，但对于他现在已经面临的处境而言，用处不大。
深渊生灵瞠目，喉咙之中发出低吼。
偏偏他还无法反驳，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那是他们太强，不是我弱。”
“有区别吗？”杨临反问。
刹那间，深渊生灵眼中的光消失了。
这一刻，他忽然后悔之前做出的选择。
早知道是这样，不如一起毁灭算了……
另一边，阿九的专场秀也从这一刀开始。
她的身影就直接杀了进去。
随机一瞬，一声声嘶吼就从其中传了出来。
“不死之灵，你别太过分，我们已经服软了，你还不罢休吗？”
刷！
但回应他的是一记刀光。
“服软有用的话，还用刀来干什么？我镇压这里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们，别搞事情。为什么不听话，非要搞事情？”
阿九冰冷的声音从口中传出。
仿佛这一刻，这寒石纪的人已经被她给断了死刑。
“那你要如何？难道真的要将我们给杀光不成？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别忘了，我们的存在是一道防线，如果你杀光我们，禁区深处的人就会苏醒。”
又有人声音出现。
但此时，这一道声音中明显已经带着惊恐，不断颤抖着。
“我就是杀给他们看的，不老实，就是这个下场。”
阿九继续说着，而后再度斩出一刀。
……
须臾之间，漫天的血光在虚空中狂舞。
阿九的身影横穿虚空，一人一刀，如入无人之境，每一次出刀都是无差别屠杀。
这一刻，杨临竟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她。
太猛了。
不自觉的，杨临心中竟开始比较起来。
不知道阿九和涂山笑笑之间比，谁更强。
同样吓傻的还有深渊生灵。
这一刻，他对能打这两个字有了新的定义。
上一次面对这么能打的，还是凶神。
只是凶神只出手了一次，就绝对镇压。但阿九不同，这是绝对屠杀，宛若是一个刽子手，只有杀戮。
“呼！好在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心思，不然之前让他们找到借口，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没了。”
深渊生灵心中生出庆幸。
没办法，阿九带来的恐惧太过直接，每一抹猩红都化作冲击她神魂的惊悚。
至于这些寒石纪的人，他们也不是不懂反抗。
当根本没用。
阿九就是来屠杀的，他们的力量到阿九来说等同虚设，完全就没有半点影响。
这就好比是此刻杨临在面对一群神纹境的人一般。
算的上威胁吗？
算不了一点！
时间推移，整片天地都被杀成了红色，恐怖的气息开始弥漫在天地。百里山河无净土，都是血腥和杀戮。
直到一刻钟之后，这一片天地重新归于沉寂，杨临依旧处于麻木之中。
阿九的身影也缓缓中深处走了回来。
她白裙上的血更鲜艳。
触目惊心。
让杨临都能感觉到一阵恶寒。
“太久没动手了，有点手生，才砍了几刀，有点手软了。”阿九轻声说道。
杨临：……
这话，他怎么接？
无形的装逼最为致命。
杨临沉吟一瞬，说道：“既然他们对你没有威胁，那之前……”
“哦，之前我还没来得及将他们弄死，你就来了。我觉得，我应该展现出自己温柔的一面。当年主人说，女孩子，不能总打打杀杀的，不好看。”阿九说道。
说完，迟疑了几秒问道：“你会不会不喜欢？”
杨临：……
杨临忽然觉得阿九是不是对温柔两个字有什么误会？
但同样，他忽然对九代有点羡慕了。
同样是天命，自己身边怎么就没这么能打又听话的？
不过转念间，杨临看着阿九一脸期待的神色，心中又平衡起来。
阿九这么问，不就是认可自己了吗？
一念及此，他连忙说道：“不会。不过他说的对，打打杀杀的，以后让我来就好了。”
杨临觉得自己要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这大腿他抱定了，凶神来了也不行！
可他刚说完，就见阿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摇了摇头：“你还是算了吧，我怕你被他们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