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巴这么坏，会有报应的！”小宝珠气鼓鼓。
周子健冷笑。
报应？
他们敢打他吗？
打了他，他就往地上一躺。
到时候霍家那样的穷比人家，赔得起医药费吗？
他转身就走。
报应，哪有什么报应，有报应的话——
“哎哟！”
周子健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
按理说，摔一下也就摔一下了。
可他这一跤，偏偏摔出了天际。
他脚下一滑，人就飞了出去。
郭将军喜欢盆栽，所以府里摆放着不少大盆栽。
周子健这一摔，脑门直勾勾就冲着花盆冲了过去。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
周子健两眼一翻白，脑门上冒出来个大蘑菇，晕死了过去。
花盆都让他脑袋给撞出来了一条裂缝。
不远处有下人见到了，慌忙赶过来。
“表少爷，表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他们七手八脚，把周子健抬起来。
有人问小宝珠发生了什么，小宝珠一脸无辜。
“他自己摔过去的。”
天地可证。
刚才那一下，还真就是他自己摔过去的。
要是有人不信，那也没法子啊。
她这么小的一个粉团子，总不可能会推倒这么壮一个大男人吧？
小宝珠礼貌地跟下人道过别以后，就回到了霍王府。
但她不敢让人知道自己回来了。
她脑袋上的两颗丸子，都被周子健给拽散了。
要是爹爹他们知道，她被人欺负了，一定会很难过的。
小宝珠悄悄来到后院，试图自己绑好头发。
但她还太小，手还不灵敏，又没有镜子照。
所以她梳了半天，感觉还不如不梳。
“你在干什么呢？”
小宝珠立马捂住脑袋，“没事，什么也没有！”
司空灵走过来，看看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好像不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啊。
但高冷如司空灵，是绝对不会多问话的。
“想梳头发？”
小宝珠点点头。
“过来吧。”
小宝珠一愣。
在她印象里，司空灵可是很高冷很高冷的御姐一枚。
至少，是不会跟她这么亲近的。
司空灵眉头一皱，“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小宝珠慢吞吞挪过去。
司空灵让她在石凳上坐好。
她的手，可比小宝珠灵巧多了。
她边梳头，边问小宝珠，“头发怎么散开了？”
小宝珠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对司空灵撒谎。
虽然她是很高冷没错，但她也莫名有种可靠的感觉。
司空灵手脚麻利，给她绑好了两颗丸子。
她眉头又一皱，“他真是这么说的？”
“嗯。”小宝珠低下头。
他还说了好多好多欺负爹爹他们的话。
可惜她嘴笨，要不然就骂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司空灵弹了一下她头上的丸子，“所以，这也是他给你拽的？”
“嗯。”
小宝珠又赶紧补充，“你不要告诉爹爹他们，爹爹他们知道了会难过的。”
而且，他不想让爹爹他们暴揍周子健。
虽然她还小，但她就是能隐约明白，如果这么做了，大哥和阿盈姐姐一定会很难办。
司空灵沉默着想了想。
“你相信吗，坏人是会有报应的。”
小宝珠一脸茫然。
“没事了，回去吧，他们看不出来了。”
司空灵冲她摆摆手，“别影响我读书。”
小宝珠这才注意到，司空灵来的时候，还带来了文房四宝。
她立马乖乖让开。
读书是大事，她不能影响六表姐读书。
等小宝珠蹦蹦跳跳走后，司空灵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
一只信鸽，立马落了下来。
司空灵开始在一张纸上奋笔疾书。
等她写完，把小纸条卷起来，塞进鸽子腿上的竹筒里。
她抱起鸽子，双手一扬。
完事。
一个时辰后。
司空灵找到已经睡着了的小宝珠。
“想不想听好戏？”
小宝珠懵懵懂懂点点头。
“那来吧。”
她往小宝珠怀里塞了个纸袋，“今儿母妃给的，吃不完，给你了。”
酸酸甜甜的气息，从纸包里透出来。
小宝珠翻开一看，眼睛都亮了。
这可是上好的果脯啊！
酸酸甜甜，她最爱！
司空灵带些嫌弃，“也就你们这些小娃娃喜欢，我是不爱的。”
“我喜欢我喜欢！”小宝珠连连点头，嘴巴甜甜，“谢谢六表姐！”
她看上去奶呼呼的，像是个刚出锅的奶黄馅儿包子。
可爱到让人想上天。
司空灵面上冷冷淡淡“嗯”了一声，心底都快高兴炸了！
她说“谢谢六表姐”哎！
是专门谢她哎！
不枉她从一堆果脯里，一点一点挑出这些精品中的精品来。
虽然挑到手都酸了，但好值啊！
司空灵内心泪流满面：老天爷啊，感谢您让我想去后院读书！
小宝珠一边吃着果脯，一边拉着司空灵的手。
两人一起来到了后院。
后院一棵不高的树上，刚稳稳地架上了一架梯子。
“敢不敢上？”司空灵问。
“敢！”
小宝珠高举双臂欢呼。
有六表姐在，她有什么不敢的。
司空灵手脚灵活，先上了梯子，然后转身对小宝珠探出手，“上来。”
小宝珠扭着肉呼呼的屁屁，上了梯子。
司空灵找的这一处地方极好，刚好能看到隔壁的院子，又不至于太高。
更重要的是，这棵树上撒了东西，不会让她们被马蜂蜇。
隔壁。
此刻。
周子健正脑袋包着纱布，惨兮兮地躺在床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一下子摔出去了，而且还摔得那么正正好好呢！
“表少爷，您没事吧？”
在旁伺候的下人，见他醒了，连忙上前问。
周子健开口就想骂。
但他忽然想起，他如今是在郭家。
于是他做出一副友善的模样，“我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
等屋里一个人都没有了，他愤怒抓起茶盏，用力砸到了地上。
混蛋！
都是一群看他笑话的混蛋！
“吱呀——”
窗子忽然响动了一声。
他立马又装回那副温和的表情。
不过……
窗口怎么没人呢？
这地上黑乎乎的一大坨是什么？
周子健很好奇，于是蹑手蹑脚上前看。
等他看清楚那是个什么玩意，他顿时放开嗓子，惨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