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菜……怎么会这么好吃？
花繁不禁伸出手，轻抚着盘中色泽艳丽的红烧鱼块儿。
这道菜她曾在网上看到过，据说是这家酒店的主厨亲自掌勺的招牌菜。
虽然网络上的图片拍摄技术不咋滴，但是她敢肯定，绝对是出自这位老师傅之手。
“花繁，你傻愣着做什么呢？快吃啊！”老四看她呆呆地看着菜不动弹，急忙催促道。
他的话刚说完，忽然一股异香飘散在空气中。
这香味……
老四猛然睁大双眼看向程澄。
“你……你……”
“怎么了？我的菜有问题吗？”程澄挑眉反问道。
老四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颤抖着嗓音道：“你……你这是……”
“这不是很简单的菜嘛！”
“怎么可能？你……你从哪弄来的这些配方？”老四震惊极了。
程澄勾唇浅笑，缓缓吐露道：“这道菜的名字叫做‘清蒸石斑’，是这家酒店的主厨新研究的一道菜品。”
老四的呼吸瞬间屏住，心跳也突然加速了，紧盯着程澄，仿佛要透过衣物看穿他内心深处。
这清蒸石斑虽然普通，但是其中蕴藏的技巧却是他们西门家祖传秘方，怎么会被他偷学了？
“这是……你们西门家的独家秘术吧？不错，这味道真是不错！”程澄毫不吝啬赞赏的目光。
而他的话，却像一记重锤砸入老四心中。
这道菜是他们西门家的独家秘术，除了家主外，没人知晓。
“什么？这是我们西门家的不传之秘？”老二老三虽然岁数更大，但是他们却不如老四得宠。
他们大哥死的早，西门家没有嫡长子，所以他们仨都有继承家主之位的可能。
只是和老四比起来，他们俩差的有点多。
所以老四在情报上，比他们俩获得的要多很多。
比如这道清蒸石斑，看起来普普通通，然而实际上关键的是特殊的烹饪技巧，也就是所谓的“绝学”，就连他们也未必知道。
他们西门家祖上凭借这绝学发家，西门酒楼遍布天下。
这道清蒸石斑则是只有皇家贵族才配食用。
哪怕到了现代，普通的官员也不是想吃就能点的，必须有专门的人引进。
这本是他们西门酒楼的不传之秘，怎么会被程澄得知？
而且这青云酒楼更是过分，居然把它做了出来，还拿出去卖？！
老四心中腹议，等他回去之后，一定要让老爸把这个青云酒楼整死！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配方的？”老四咬牙质问着。
“你猜。”程澄淡然一笑，没有明确回答。
就凭他青云观弟子的身份，弄到这种配方又有何难？
“哼！既然是我们家的秘密，就不该泄漏于世。”
老四脸色阴沉，心中已经开始思考，要怎么利用自己的身份，逼迫这个家伙将这个配方交出来。
程澄闻言轻蔑一笑：“哦？这么说来，你们西门家也只是欺世盗名罢了。”
“你胡说八道！这可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秘方！岂容你污蔑！”老四怒喝道。
“呵……是吗？你们老祖宗能想得出，其他人难道就想不出了吗？”
程澄站起身来，走到窗台前，望着外面的夜景。
“你……”
看到程澄的背影，老四的瞳孔骤缩，一颗心也剧烈地跳动起来。
此刻，一阵狂风吹来，带起一丝凉意。
程澄抬手挡住了风。
而就在此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蓦地转过身来。
当看到老四惊慌失措、脸色惨白的模样，他嘴角微弯，戏谑道：“你这副样子是在害怕吗？”
“我……我没有！”老四矢口否认道。
可惜这句话根本无法掩盖住他内心的恐惧与慌乱。
“呵……你们西门家的绝学是吧？好啊，今晚我就教给你。”
“教给我？”老四皱了皱眉，疑惑不解道。
“你先坐下。”程澄淡淡道。
老四犹豫再三，最终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坐在了餐桌边。
程澄看了他一眼，随手打开旁边的酒柜。
“这……”老四看到他从里面取出一瓶葡萄酒，顿时惊诧万分。
“这是……你买的酒？”老四忍不住吞了吞喉咙。
他眼光很高，一眼就认出这是一瓶勒桦酒庄李奇堡特级园干红葡萄酒，全球限量，有价无市。
程澄没有理他，径直倒了半杯酒，递给他。
“你先喝。”
老四狐疑地接过杯子，凑到鼻端嗅了嗅。
“这……竟然是真货……”
“这不重要，你要是想喝，随便拿。”
说着，程澄打开了酒柜，里头满满的都是各种限量葡萄酒。
西门家三兄弟全都傻眼了，包括花繁在内也是一样，她也对程澄彻底改观。
原本花繁就暗恋过程澄，此刻更是有些心动了。
老四见状，赶紧推辞道：“使不得！我怎么能够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他的表演太拙劣了，程澄冷笑一声，说道：“我的就是你的，你跟我客气什么？”
说完，程澄拿过另外半杯葡萄酒，仰头喝了下去。
“最重要的是，清蒸石斑的配方，以及镇族绝学，我可以全部教给你。
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听到配方有希望，老四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要西门家帮助我收购药材炼制丹药。”程澄说出了最大的秘密。
闻言，老四眸光闪烁。
丹药？他在说什么？这个世界有丹药这种东西吗？
不可能！那只存在于小说或者电视剧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哈……哈哈！”老四大笑几声，嘲讽道，“你莫非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
“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程澄淡漠地说道。
“那你这是在说屁话呢？”老四讥笑道。
“我说的是这个世界。”程澄纠正道。
“呵呵！这不是废话？那你告诉我，你说的这个世界指的是哪个世界？”老四冷笑道。
“这个世上并不仅仅只有一个世界。”程澄耐着性子说道。
“你说这个世界上不只有一个世界？什么意思？”
“我说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和你们所生活的世界相同，却又截然不同的世界。
那些世界有血脉觉醒，有异种途径，有功法，有天赋，甚至于妖兽都存在。”
“你疯了吧？”老四觉得程澄简直就是个异想天开的疯子。
“我是不是疯了，不久以后你就会知道。但是有一点你要搞清楚。
你们西门家的独门秘方，我愿意教给你们。
但我需要你们替我寻找这些药材。”
听到这句话，老四愣了片刻，突然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停不下来，捂着肚子。
“程澄啊程澄，你真的是太好笑了。
你竟然要求西门家替你收集药材？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一个野路子罢了。
就算你发了点财，但是和我们整个西门家比起来，不过是荧烛之于皓月！
我西门家是什么势力？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竟然敢如此妄想，你还真是痴人说梦！”
“你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你家的配方我留在手里也是浪费。”
“我……你……”老四瞪着眼睛，气急败坏地说道，“我答应你。”
老四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满是鄙夷。
反正表面上答应他，等把配方拿到手，就想办法将这个家伙杀了！
只要能把镇族绝学拿到手，我就是下一任西门家家主！
“那么现在请你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与众不同的世界存在，每个世界都有它的规则和铁律，你们若是不小心触碰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老四怔怔地看着程澄，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气，不由得一阵颤抖。
虽然程澄没有展示修为，可是他依旧从程澄的眼眸深处察觉到了浓烈的死亡危机！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历？他到底是谁？”
老四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个念头。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抬头问道：“你是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的世界存在？”
“对！”程澄肯定地点头道，“这些世界都是独立于普通世界之外，属于高维度的空间。”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老四咽了咽唾沫，震撼地说道。
“千真万确！”程澄郑重地点头道。
这时候，老四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仿佛发现新大陆般。
他迫切地追问道：“那么，既然还有其他世界，是不是意味着还有其他的人类？”
他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栗。
因为他的爷爷曾经提及过，人类在进化的过程中，有许多次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这个空间被称作“高纬度世界”。
而且，他爷爷曾经亲自试验过，凭借着自己强悍的实力，成功进入了一个叫做高纬度空间的世界，并获得了超凡脱俗的武技。
“当然有！”程澄笃定地说道，“这个世界的人类，早已不复往日辉煌。
因为这个世界的灵气已经枯竭了，即使拥有武学传承，也没有办法再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
而且……”
程澄的语气微沉，说道：“在某些特殊的空间里，有着强大的妖魔鬼怪横行。”
“妖魔鬼怪？”老四皱眉说道，“真有那种东西？”
“这个我不能保证。”程澄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据说，妖魔鬼怪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虚构出来的幻象。
所以……你明白了吗？
你们西门家的镇族绝学，我愿意交给你。
但是，你必须帮我寻找药材，用以炼制丹药。”
老四陷入了沉默。
程澄这番话让他很震惊，同时心里充满了疑惑。
程澄的话让他产生了诸多遐想。
难道他真的见过其他世界的人？还是说程澄口中的“其他世界”和自己所在的世界根本不同？
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么程澄背后的人又该多么恐怖？
想到这儿，老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程澄静静地看着老四，等待他的答案。
许久之后，老四叹息一声，说道：“程澄，我承认，我有私心，但是你放心。
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做，尽量帮你寻找那些珍稀药材。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
我希望你说到做到，将你知道的所有关于那些世界的信息都告诉我。”
“嗯！我说过，我不是坏人，我说到做到。”
“好！”老四站了起来，伸出右手说道，“合作愉快！”
老二老三没有意见，也都和程澄一一握手。
“既然合作达成，那我就先走了！”程澄转身朝门口走去。
“慢着！”
这时候老四叫住了程澄，说道：“程澄，我知道你是个高人，你的武艺高强。
但是……
在你离开前，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否答应？”
“你说吧！”程澄顿足回头说道。
“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带我去你说的那个高纬度世界，让我看看那里的风光和景色。
我从未踏入过那里，今天正好趁此机会，开开眼界！”老四说道。
听到老四的话，程澄微微挑了挑眉毛。
老四见状忙补救道：“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好奇而已。
况且，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冒昧。”
说完，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程澄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
反正这个世界都要毁灭了，这些普通人都不过是一群过秋的蚂蚱，没多少时间了。
大千世界在不断收缩、崩塌，必须依靠高维世界去往另外的位面，才能苟延残喘。
他们青云观一直在密谋此事，他程澄也在另外的世界穿梭过几次，获得了不小的力量。
既然这样，倒不如顺水推舟，卖老四一个人情。
想到这里，程澄便爽朗地说道：“好！我就送你去看看！”
“太好了！谢谢你，程澄！”老四欢喜地喊道，“我马上就去准备一份厚礼，好好招待你！”
程澄摆摆手说道：“不用客气。”
随后，程澄就和老四分开了，而花繁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也向着程澄追了过去。
老二和老三见程澄离开之后，两人便凑近了老四，低声询问道：
“四哥，我们就相信他真的懂得如何破解咱们西门家的秘籍吗？”
老四淡笑说道：“这小子说得煞有介事，而且连那个世界的空间坐标都告诉我们了。
我觉得这小子应该不至于骗我们，而且这小子的年纪比我们还小，我也不怕他耍花样。
况且，他既然敢来西门府，那就证明这小子还算有胆识。
他应该不至于为了欺骗我们，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听完老四的话，老二和老三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老四继续说道：“更何况，就目前的局势而言，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我们西门家已经无法挽救了，与其在临死前留下骂名，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战一场！”
老二和老三闻言，也都沉默地点了点头。
老三说道：“这样也好！
反正横竖都是个死字，倒不如轰轰烈烈地拼搏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