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着名主播沿街乞讨，赤脚横穿魔都，
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你们怎么这样？琉璃姐姐就一定不能捡到漏呢？万一呢？古玩市场不就是这样吗？三更穷五更富的……等等，我编不下去了。”
“琉璃，时代不一样了，这不是满地摊宝贝没人要，拿来换粮票的时代了，换马未都到现在来，看他还能不能捡到那么多漏。“
“有一说一，琉璃姐姐还是很聪明的，大家看她找的摊位，100块钱也就够在这样的摊位上买买垃圾了……”
……
刘璃把华为matex3挂在胸口，开着直播，直播间的水友们清楚地看到了她正在走过去的摊位。
那个摊位用蓝色塑料薄膜铺着，上面鸡零狗碎，什么都有。
既有文房四宝，
也有陶器瓷器，
不少文玩手串，
更多杂物琐碎。
摊主是一个老农模样，脸上褶皱里有常年积累的，大澡堂搓澡工也奈何不了的污垢，正在咂摸咂摸地吸着黄铜的烟杆。
“大爷，能上手吗？”
刘璃蹲在摊位上，指着上面的一堆“古玩”问道。
“看吧看吧，都是好东西哩，刚从乡下收上来的。”
老大爷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
刘璃一边用手扒拉，一边在对直播间里的粉丝说道：
“好久没有在这种地摊上买东西，别说还挺带感的。
古玩捡漏的事情嘛，我也是第一次干，这跟打牌的道理一样，一般新手的运气都特别好。
你们睁大眼睛看着我来一个开门红。”
刘璃目光扫过摊位，看到顺眼的就拿起来看两眼，各种各样的瓷器、陶器、铜币、雕像、文玩、摆件……
只能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摊位虽破，东西却多。
“嗯？”
“难不成我刚刚看花眼了？”
刘璃心里嘀咕着。
她在开始扒拉那堆“古玩”的时候，就悄摸摸地打开了“风流眼”。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回刘璃只是微微眯着眼睛，不是全神贯注，要将一切囊括其中的用力。
那种眩晕敢果然没有再次出现。
这回出现在刘璃眼前的是一片灰蒙蒙的，跟得了白内障似的。
不需要任何知识，她就能百分百地肯定，这种灰蒙蒙的气，就是假货、工艺品的意思。
在金山鬼市里，但凡刘璃经过的摊位，成片成片地往上冒这种灰蒙蒙的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之前明明远远看到一道白光，难不成真是眼花了？”
刘璃已经开始怀疑是自个儿的眼睛了。
直播间里更不用说了，粉丝们发的弹幕比地摊上的假货还多……
“琉璃姐姐这是摆造型了，我就看看，我就不动？”
“刚刚那个瓷瓶不错，看着像是大明朝的。”
“这大半夜的，别折腾了，赶紧把100块花完下播，明天老老实实干你的丧葬直播不香吗？”
“你们这些扫兴的真没劲儿，东西看着不错啊，没听摊主说是乡下刚收上来的，琉璃姐姐帮买不？”
“不行，我忍不了了，我家琉璃怎么能拿着100块上街呢，火箭走起来。”
“……”
刘璃低头看屏幕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成片的火箭。
粉丝们以为她没下手是因为钱不够，火线刷礼物支援。
“家人们，不用刷礼物了，说100，就100，一分不带多的。”
刘璃展现着被任务威逼出来的小倔强。
老大爷看半天了，嘬了一口烟杆子，笑问道：“姑娘，你这是直播呢？”
刘璃心不在焉地点头。
“嘿，还有粉丝呢，是个大主播。”
老大爷比划了大拇指，然后将摊位上一块玉佩用手按住，推到了刘璃面前。
“喏，看看这个，好东西，听老乡说是种地时候刨出来的。”
“看这沁色，看这质地。”
刘璃勉为其难地看了一眼。
这块玉佩，她早就瞄过了，上面那个灰气弥漫啊，跟用了好几年的键盘拆开，然后用力吹了一口气似的。
没眼看。
只是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刘璃顺口问道：“多少钱？”
老大爷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万。”
直播间弹幕里狂刷“卧槽”。
刘璃还以一个白眼：“你不如去抢。”
老大爷叫屈道：“我这可是正经的老东西，上百年呢。”
上百年？
刘璃白眼翻得更明显了，吐槽道：“上天台还差不多，花二十万买这个的冤大头，回过味来不得从天台上往下蹦啊。”
她拿起玉佩，对光看看，鼻前嗅嗅，一脸嫌弃：“居然还是b货，大爷你够狠啊，好歹弄个A货意思意思吧。”
“哈哈哈……”
老大爷也不尴尬，冲着刘璃比了个大拇指：“打眼了打眼了，没想到姑娘是你个识货的，是这个。”
刘璃又瞄了一眼弹幕，
果然无数的好奇宝宝开始灵魂发问：
“卧槽，假的？”
“卧槽，这就承认了？”
“卧槽，琉璃居然真的懂？别是胡咧咧吧。”
“卧槽……，呃，我就是想问问，啥叫b货啊。”
……
刘璃顺口道：“就是不是天然玉石的意思，比如里面有裂缝啊什么的，往里面灌胶填充，色不好，化学染色，诸如此类的。”
她说得很简略，意思到了就是了。
就这么个简略法，其实刘璃原本也是不懂的，她懂个der的玉石翡翠啊。
只是把玉佩一拿起来，就能睁眼就能看到是暗还是亮一样，本能地相关的知识，就通过风流眼涌入了她的脑海中。
这双风流眼，可不只是用来望气的。
“咦？”
刘璃刚想放弃，忽然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一堆杂物。
这些杂物，在这个小摊位上半点不起眼，刘璃几次开着风流眼瞥过去都把它们给忽略了。
因为……它们就真是杂物，咋看都没有古玩相。
一堆旧书，几件破衣服，***像章，门神挂画之类的东西。
偏偏，她这回定睛一看，看到了一道白气，像是橙子堆里冒出来一颗苹果，在倔强地冲破满摊位灰蒙蒙气的封锁。
刘璃挪了挪，用两根手指拈起一本书，一股霉味扑鼻而来，翻开再一看，上面遍布虫眼破洞。
“大爷，这堆破书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