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咕噜咕噜……王八……咕噜咕噜……”
妩月不会游泳，在水里拼命扑腾，心里把拉自己那人的全家骂了遍。
双手抓来抓去终于摸到一个东西，旋即用力抱住，努力才把脑袋探出水。
“咳咳……”老天！终于能呼吸了！
只是，被自己抓抱着的东西，手感为何这么结实，还滑滑的，弹弹的……
且，四周变得一片安静。
诡异的安静。
妩月疑惑抬头，睁开眼睛，看到被自己抱着的“东西”时，差点吓得又掉回水里。
“太……太……太……太子殿下！”
这哪是东西，这明显是个人啊！
一张沾着水珠的神颜，深邃的眸色，眸中错愕还有一丝不悦的男人，可不就是那日在大学士府见到的太子殿下吗！
而且还是全身光……光不溜秋的！
呲溜！这身材！硬邦邦的胸肌、腹肌、肱二头肌！
呲溜呲溜！
妩月怀疑自己是老天爷的亲闺女！
“松手！”段志渊低眸看着她，愠怒开口。
“对……对不起！”妩月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正在水下掐着他的劲腰，双颊爆红，连忙羞愧道歉。
松开手，下去咕噜了几口水，又爬上来抱紧他的脖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太子殿下，俺不会水……”
“段子落！”沈沧奕没管她祈求的目光，对两人黏腻的接触极度不适，深深皱眉，抬眼看向对面还处于震惊状态不敢吭声的罪魁祸首。
段子落吞咽口水，赶紧上前去抓那个攀在他身上的“八爪鱼”。
下一刻，妩月只觉后领子被人抓住。
感觉自己被人从段志渊身上用力剥落下来，然后用力一甩，给丢上了岸，摔得她屁股闷闷得疼。
“好痛……是谁啊！”
正想回头找摔她的人，下一刻便听到“哗啦”几声，几人从水中上岸的声音。
想起几具光溜溜赤裸裸的身体，妩月下意识装死一样趴在地上。
此刻已经忘了屁股上的疼痛，只在心里泛起纠结，美男子出浴！看还是看？看还是看？
妩月偷偷瞄一眼。
瞄两眼。
瞄三眼。
直到三人穿好华贵衣袍。
衣袍上是用银丝绣的滕云，各个修短合度，肩若削成，气宇不凡。
唯独段志渊是金丝锦衣，沉稳贵气。
段子落随他们一起在石桌旁坐下，拿起果盘里的葡萄，一颗一颗塞进嘴里，还讨好的把果盘推到段志渊面前：“大皇兄，这葡萄甜……”
段志渊眉头未松，盯着还趴在地上的妩月。
妩月低着头，全身湿漉漉的，长发凌乱，有一半落在地上，侧露的白皙脖颈流着水珠，还有滴着水滴的碎发和耳垂都似占了灵气。
本来不是太合身的宫女服，此刻也湿哒哒贴在身上。
这幅狼狈的样子在她这里有种不同的凄美感。
美归美，狼狈也狼狈。
段子落看着妩月的头顶，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会抱上那么好的一个救命稻草。
再看看大皇兄盯着她的不悦眼神，大皇兄待下人素来宽容，却因婚约在身洁身自好，不喜男女缠扯，她却……
真担心这丫头被大皇兄处罚了。
不理会妩月浑身湿透的状态，段子落对她佯装厉声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给我们束发！”
妩月愣了一下，默默爬起来，为了不给大学士府和识香楼丢人，她把脑袋低到尘埃里。
做宫女样来到段志渊身后，惊奇他刚从水里出来，为何头发是干的？
晓知这个世界的人会练研内力，精用到这种程度还是蛮让她吃惊。
妩月拿起桌上的玉梳，就去碰他的发，却又被人呵斥。
“你干什么！”段子落直接气得站了起来，把妩月扯过去，怒吼：“哪个宫里的奴婢？竟这么不懂规矩！”
她居然还敢去碰大皇兄！
“我……”妩月握了握手里的玉梳，垂着头，低声道：“奴婢不知道……”
声音细细弱弱，害怕又卑微。
其实心里的白眼翻上天，不是你说给你们梳发吗！他是太子殿下，不就得先伺候他么！
“无妨。”段志渊从地上的水迹抬眸，看向段子落，眸中几分指责之意：“还不是你调皮，何必再为难她。”
“对不起，皇兄。”段子落看妩月一直乖乖的低着头，知道自己语气有点重，确实错不在她，是自己把她拖下的水。
皇兄果然还是宽容的，没打算责罚她。
段子落不好意思的坐下，又去吃葡萄，鼻子哼了哼，道：“先给我束吧。”
妩月没说话，移到他身后，去帮他梳理。
不回话也是大忌，不过段子落也没再好意思指责她。
段子落的头发是湿的。
看来他内力不怎么样。
切！小屁孩儿！
妩月放下玉梳，换了白巾来先把他的头发裹住轻轻擦拭，动作温柔认真，这点小事她还是能做好的。
从妩月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段子落的侧脸，方才没敢抬头，现在看这个皇子长得……还算不错！
五官分明立体，有些未长开的柔和，睫毛又长又密，黑色的瞳孔灵气十足，活脱脱一个小嫩肉，这要是长大了绝对会祸害不少小姑娘的。
也好！今天先让姐姐饱一下眼福，嗯……闻着也是香喷喷的！
“二皇兄，德娘娘一直忧心为您纳妃的事，皇兄为何不着急娶妻之事啊？父皇也总是督促，惹得德娘娘也优心。”段子落年纪不大，说话倒是老成。
能这么数落自己的皇兄说明平常关系不错。
等下……二皇兄？
段玖江好笑，对他佯装斥责：“皇弟不过十四年纪，也甚是操心我的婚事，大皇兄都还没娶妻，我又着什么急？”
“太子皇兄是因为有婚约在身嘛，也就今年的事了。”段子落放了手里的葡萄，执湿帕擦了手，语重心长的连说带比划：“皇弟也是好心，德娘娘早就想抱皇孙子了，我不就比你们小几岁，她老是看我像孙子嘶啊……”
段子落头皮突然吃痛，捂住头忍不住怒道：“你这丫头怎么回事！”
“皇子殿下，是您的头一直在乱动。”妩月停下动作辩解，本就是他一直动来动去让她几次都险些抓不住头发，这他又突然说个笑话，她一个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