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月弯腰将他的小身子抱起，歉意摸他的小脑袋：“小冰不怕，大鹰飞走了。”
“娘子抱我去玩儿。”甘晓冰抱着妩月的脖子，用肉肉的小脸蛋儿蹭她的脸。
娘子的怀里又香又软，好喜欢。
甘肃礼在妩月看不到的身后冲甘晓冰翻一个大大的白眼，极其鄙夷他的小人作为，刚才躲他后面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现在倒是变脸挺快，小小年纪这么会演！
“好。”妩月也蹭蹭甘晓冰。
甘肃礼道：“你先带他去吧，正好我让人把你这个院子先收拾了。”
“那就麻烦肃礼少爷了。”
妩月先去换回衣服头发，才带甘晓冰去往识相楼前堂。
甘晓冰被妩月抱在怀里，她勉强腾出一只手拿出面纱，却没办法给自己戴上。
“娘子，我来帮你。”甘晓冰顺手接过面纱，大眼睛忽闪忽闪，嘟嘟小嘴，声音糯糯的可爱。
“小冰真棒！”妩月用额头蹭蹭他的额头，双手更加抱稳他。
甘晓冰笑嘻嘻为她遮住半张脸，费力在她头发后面搭上一个结。
前堂门庭若市，场内座位几乎没有虚空。
以穿着打扮来看几乎都是高门贵客和文人志士。
钱来！钱来！
妩月看着他们眼冒金星，从今天起，这些收入就会进她的腰包啦。
“夫人你看那个！”
妩月放刚下甘晓冰，本来只是想在一旁暗中观察观察，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闻声寻去，认出是慕色瑾身边的丫鬟水莲，而慕色瑾就在她旁边的位置坐着。
慕色瑾听到水莲的话向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妩月好奇也看过去。
只见台上搬来几张桌子，有侍女正在桌上摆放着什么。
顺着水莲意指的一个东西仔细瞧，雕花檀木的桌面上摆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妩月正思忖是什么。
慕色瑾也有些激动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道：“流沙砚？是流沙砚？”
“嗯！大人之前一直想要却一直未找到的流沙砚！”水莲的欣喜之色丝毫不比慕色瑾少。
“太好了！可……”
慕色瑾眼眸又暗淡下来，有些失落。
“可是识香楼的规矩，想要东西只能拿诗词换，依这识香楼里对诗画的品赏，我作的诗画定然是不行……”
看着慕色瑾失落伤神的样子，妩月不禁拉住身边经过的一位楼里的侍女询问，得知识香楼的规矩确实如此。
妩月刚刚成为识相楼的新东家，甘肃礼说过楼里的人和东西都归她。可唯独仓库里这些她不敢私动。
虽然甘肃礼没有特地明说，但她昨晚特意去库里看了，还看过每个物品的详细资料，大部分东西都是稀有难得、千金难买。
她没厚脸皮到那种程度。
而且，已经拿上台的东西，这么多人已经看到，再无故收回或者利用身份出钱买来，不合规矩，也影响识香楼的名声，她刚接手，不能先弄出这种事。
看慕色瑾的神情，她似乎真的很想要。
“娘子想看白茶姐姐弹琵琶吗？”甘晓冰拉拉妩月的裙摆，仰着小脸好奇问她。
妩月疑惑低头，甘晓冰伸手指向台上，又道：“白茶姐姐要弹琵琶了。”
识香楼除了作词赏画，还有曲艺表演很出名。
白茶便是楼里的姑娘之一，擅长弹奏琵琶。
妩月听秋芝意简单说过，只是还没来得及与她们认识。
此时台上，一位手抱琵琶的少女走到台中央。
全场安静下来，本来正说话的人也刻意放低了声音。
少女在台上落座，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鹅黄色水裙衬得她的肤色白腻。
可爱的鹅蛋脸，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似乎整个世界都能被她的笑容融化掉。
少女抱着琵琶乖巧的坐在那儿，纯纯的，嫩嫩的，犹如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纤指翻动，有轻快的乐声从指缝中溢出，少女合着音乐启唇歌唱。
一曲琵琶，一声清唱，一阙清词，一缕清幽。
竟让少女唱出了不一样的轻快节奏。
由于众人自觉的静逸，少女的声音虽不大，但也传遍了场内每一个人的耳朵。
妩月听不全懂歌词意思，只觉入耳有种说不出来的妙境。
曲了，少女调皮一笑。
众人回神，场内瞬间响起热烈的鼓掌声和称赞声。
“茶茶姑娘的歌声果然是一如既往的美妙！”
“乐如行云流水，歌似夜莺啼春，当真是声如其人，乐如其形啊！”
还有遣身边的随从去打赏的，少女的丫头均收下了，然后行了礼迈着碎步绕过屏风下了台。
“娘子，是不是很好听呀？”甘晓冰又拉妩月。
妩月由衷点头。
识香楼的刘主事走上台，手里拿着一轴挂幅，展开，挂在屏风墙上。
上面只有一个大字，“月”字。
妩月看到后愣了下，还以为是她的欢迎仪式呢，不过，她知道这都是提前几天就定好的题目。
刘主事开口道：“以月为题，老规矩，可直接描写，可间接托喻，只要其意含‘月’的都可以。各位公子小姐，开始吧！”
台下众人都开始思考起来。
很快有人含笑走上台，走到桌案上提笔，看起来自信十足。
慕色瑾却只看着他们踌躇。
又有一位书生样子的年轻公子上台。
识香楼的诗词鉴赏，差一点的都拿不出手。
两人前后停笔，被下人展给台下看，两位题诗人分别读出自己的诗，台下众人纷纷赞赏。
“可还有人上台题诗？”刘主事上台，问向众人。
众人轻声谈论，似乎没有人再打算上台。
妩月向慕色瑾看去。
慕色瑾微皱眉头，正低头思忖，或许不太在行写诗这种事，不过妩月在大学士府里时见过她写字，非常漂亮。
就在刘主事即将让大家投选谁的诗更胜一筹时，妩月扬声开口：“我要上台题诗。”
“啊？”一旁的甘晓冰懵怔仰头。
大家听到妩月的声音，逐转头过来，看到是一位戴面纱的姑娘，不少人惊讶。
“小冰先去找秋姨玩儿。”妩月低头拍拍甘晓冰的脑袋。
甘晓冰被婢女带走的时候还是懵着，不明白娘子为什么突然要上去题诗。
照顾自家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