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治疗的话,也没必要进去吧?”
“万一周喻出来怎么办,难道你还想让他再看一次?”
这么晚周喻应该已经睡了,但他也有时候会直播打游戏到很晚,会凌晨起来吃夜宵。
陆野想了想,最终妥协,“好吧。”
房门关上后,李长泽手中的东西掉在了地上,陆野被他抓住手腕按在了门上。
李长泽的手伸进了陆野的衣服。
陆野的睡衣很宽松,依然是那件粉色的情侣睡衣,还有裤子是一套的。
陆野如临大敌,“喂!我们说好的。”
李长泽没有碰陆野的身躯,只是从里面解开睡衣的扣子。
“说好的事我当然不会出尔反尔。但是陆野——你在现任面前穿着与前任买的衣服,不觉得过分吗?”
陆野现在脑子里还没有接受身份的转变,但又不得不承认那是他亲口答应的事。
“……我只有这个,以前的都被曼曼扔掉了。”而他现在又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去买新的,再说了,这个又不是不能穿了。
一件衣服而已。
陆野一直这么认为,所以当初曼曼才会为了让他穿上情侣款才会把他原本的睡衣丢进了垃圾桶。
“现在有新的了。”
李长泽丢在地上的东西,是一个纸袋,里面还有一个礼盒。
纸袋摔在地上,礼盒掉了出来,里面看上去装着什么价格高昂的东西。
“我来帮你换掉吧。”
“我……”自己有手。
陆野话还没说完,李长泽吻了过来。
曾经恐惧的接触,发展到现在,恐惧在一点点被消磨,身体还在不断适应着。
陆野闭上了眼睛。
毕竟他也是个成年人,之前的性冷淡可能是因为恐惧接触才会有的错觉,而现在他仿佛被唤醒了一样。
而且他也不需要做什么,就像李长泽说的,他可以只把他当做工具人,等到病症彻底好了以后,他们就分手。
反正都是同性,也没什么影响。
李长泽的手从陆野的衣服里面一粒粒解开扣子,手背蹭着的他的皮肤,上面唇急切地亲吻着,另一只手松开手腕上的禁锢,覆盖在了他的耳上,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耳根。
李长泽手背的皮肤并不细腻,蹭着他身上最柔嫩的肌肤,他有感觉被磨到。
“李……从外面……”
李长泽没有放弃,似乎是没有听懂意思,手指从腰腹一步步到了心口。
纽扣的位置在正中间,但他的手却偏离了原本的轨道,手掌覆盖着他的身躯,指腹找寻到了他身体上的又一处敏感。
略微用力,陆野的呼吸一紧,他几乎是瞬间便把人推开了。
“你干嘛呢!”
“脱衣服而已,怎么了吗?”李长泽装作一脸茫然。
但是这种伎俩有点太侮辱人的智商了。
“纽扣不在那儿吧?”
谎言被识破,李长泽低下头,“我……有点那个爱好。”
“啊?”什么鬼?
“我都接受柏拉图了,这种小爱好不可以满足一下吗?”李长泽期盼地看着陆野。
陆野一言难尽的神色,“额,你……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爱好?”
“本来也没有的,就是上次发现你有反应的时候,就想在接吻的时候碰一下,看看会不会有和女生一样的反应。”
像女生一样。
陆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也觉得我的病很变态是吧?”
身为男生,却在某些时候,胸部会有奇怪的反应。
敏感得像女生一样。
陆野越是抗拒什么,那些标签就永远围绕着他。
他对于曼曼羞于齿的秘密,就是因为这个,他惧怕她看变态一样的眼神,所以哪怕到了最后,他都还在犹豫。
李长泽发现了这个秘密,还说出了他最不愿意接受的形容。
陆野毫不犹豫地说,“分手吧。”
陆野其实也长了一张渣男脸,一双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眼但却对谁都薄情。
他永远不会真的投入感情,恋爱只在他的脑海里占据十六分之一的空间,理性在他这里会大过任何。
他可以为了一时欢愉勉强接受交往,但也可以为了几个字结束这段不正常的关系。
李长泽在他这儿没那么重要。
曼曼也是,虽然不舍得,但当她决定结束以后,他不会为之难过很久,甚至对比起来还是信用卡的账单更让他伤感些。
“我怎么会那么想呢。”李长泽紧紧抱住了陆野,“它不是病,只是一种很正常的反应而已,就像你看到喜欢的人会情不自禁地高兴一样。”
“不是,病吗?”可为什么会跟抗拒接触的毛病一起出现呢?
“嗯……也不能说一定,万一是衣服材质过敏,或者是一种天生癖好,它可能性有很多,但除了过敏以外,它都不是病。”
“可……还是很奇怪。”
李长泽怀抱着人,短暂地思考了一会儿,“你见过长喉结的女生吗?”
“见过。”
这种还挺常见的,比如以前的同学里都有。
“那你觉得她们奇怪吗?”
“……不吧,这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事。”
“你的也一样啊。甚至我还会觉得长喉结的女生很性感,她们比其他人多了一个敏感带,就像你的一样。陆野,如果你认为你那个是变态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更不应该分开,我喜欢那个,我们是一样的同类啊。”
我们是一样的。
李长泽总爱说这句。
但陆野却觉得这句,比那句“喜欢”还要好听。
他不是异类。
他有同类的。
离开英才之后,他或许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但过往的伤害是永远抹除不掉的。
那些年,他一直是孤独的异类,尤其是被爆出母亲是小三开始,他从与大家格格不入的异类,变成了人人唾骂的怪物。
李长泽是见证者,但也是漠视者,不过此刻迟来的站队,倒好像弥补上了那些年被孤立的空缺。
“我们……”陆野枕在李长泽肩上的脸逐渐滑了下来,“哪里一样了……”
明明是反驳,语气里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如果你非要说自己是变态,那我也是,我们就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