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层石墨？二维材料？”
露西小声读着文章关键词。
虽然她对物理不是很擅长，但石墨烯算是一种材料，和化学也有非常大的关联。
以她的专业知识，能看到更多不一样的角度，从而更加确信这个发现的重要意义。
“诺奖可能真的不远了。”露西喃喃地说道。
“你也这么认为？”哈特有些兴奋。
“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非常看好这个发现，这是二维材料的首例。但究竟能不能拿奖，还需要时间的验证”露西给出自己的判断。
“这个我知道，怎么可能已发布就会拿奖，现在都在排队呢！但是只要一发布，绝对会引起学术圈的震动。”哈特信心十足地说道。
“不过，你不一定稳赢。即使你发出这两篇文章，对方也可以用暂未经过检验的借口来否认。所以想靠这个绝地翻盘，有点不切实际。”露西面带歉意地说出这个结论。
“NoNoNo！”哈特摇了摇手指，“他没有任何借口否认。上周他才打电话过来嘲讽我，顺便交流了一些心得。你猜他说了什么？”哈特露出微笑。
“什么？”
“他给我讲了一个笑话，关于一种二维材料的笑话。”哈特指着电脑屏幕说道。
“这么说，这篇文章是被《Nature》退稿的？然后作者又投到我们这里，通过了全部评审，已经可以进行发布？”露西不禁瞪大眼睛。
按道理说，职业编辑不应该犯这种错误。
哪怕有些文章写得狗屁不通，但他们依旧需要慎重筛选，尽可能保证不放过一粒金子。
像这种颠覆性文章，更要保持十足的警惕性，以免错过一个惊天发现。
可惜，格雷戈里没这么做。
“差不多是这种情况，不过有些特殊情况。根据格雷戈里的语气，当时好像只有一篇《原子碳薄膜中的电场效应》，没有第二篇《石墨烯的少量制备、结构及性能研究》。”
“似乎是作者不满于《Nature》的退稿，所以将两篇文章全部投到我们这里。如果只看第一篇文章，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是看到第二篇的分析数据，我决定大胆地试一试。”
“在我把文章发给编委后，又老师进行了初步验证，对实验进行简单复现，得到了类似的结果。最后我又把文章发给同行评审，最后在给大实验室都得到了确认的结果。”
“所以我才会如此笃定，这个二维材料必然存在，而且将来有获得诺奖的潜力。存在这种情况，如果在年前发表，这个赌约我应该能赢下。这是实力和运气的双重打击！”
哈特做了详细地解释。
这种从竞争对手里捡漏的方式，会对赌约产生巨大的影响。
伤害性虽然不高，但是侮辱性极强！
听到哈特这番解释，露西不由唏嘘道：“你真的好坏啊！但是我也好喜欢！”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就是想年前发表吗？”露西突然转移话题，没有继续回答下去。
“是啊！可惜条件不允许。现在杂志已经印刷装订完毕，没有特别重大的失误，不可能在这时候更改的。”哈特遗憾地摇了摇头。
“死脑筋！谁说非要更改才能今年发表？”露西盯着哈特的眼睛，一副看蠢蛋的表情。
“22号的杂志是今年最后一期，因为圣诞和元旦的原因，下一期需要等到1月5号。”哈特疑惑地看着露西，提醒了她放假的安排。
“这事我当然知道，但搞一期圣诞特刊，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露西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能行吗？”哈特不确定地问道。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你把文章和评审意见打印下来，我们一起去找布鲁斯先生瞧瞧。”露西拍了拍哈特的肩膀，开始指示他进行简单准备。
哈特对此表示怀疑，但依旧根据露西的指示照做了。
二人带着文章来到主任编辑的办公室，露西双手把文章递上去。
“怎么了？又要耍什么花招？”布鲁斯一脸警惕地看着二人。
他对这两个年轻人不太放心，他感觉自己和他们存在代沟，有时完全无法正常的沟通。
现在二人突然找上门，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嘿嘿，没什么，您先看看这篇文章。”露西小心翼翼地指了指。
“我现在很忙，待会有时间会看的。”布鲁斯挥了挥手，想让二人先回去。
可露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赖着不走了。
她又对哈特使了使眼色，让哈特坐在她身旁。
哈特咽了咽口水，提心吊胆地坐下来。
布鲁斯看着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样子他们是铁了心思，如果自己不看文章，他们是绝对不会走的。
布鲁斯只能放下手头的工作，翻开文章进行简单地浏览。
他作为主任编辑，涉及的学科比较广，但最精通的是生物学。
对于这两篇论文，研读起来有些难度。
不过好在有比较详细的评审，结合这些评审的观点，他可以对文章有个大概的判断。
“这两篇文章还不错，可以在下一期刊登，两篇连在一起发会更好。”布鲁斯满意地点点头。
不过他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不然也不会直接找到他。
只见露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样要等两个星期的时间，能不能把这两篇文章加在这一期？”
布鲁斯的眉毛狠狠一挑。
“开什么国际玩笑？现在排版、印刷、装订全部进行完毕，今晚就要发出去了，哪有时间加文章上去？再说，这造成的损失谁来买单？”布鲁斯质问道。
露西不高兴地撇撇嘴。
“我在想，这种发现早一点公布于众，会更早引起社会的关注，尤其是在圣诞节前。要不这样，我们搞一个特刊？就当是回报订阅者！”露西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这个建议要顺耳许多，至少不会有无缘无故地损失，多出来的印刷成本可以算在宣传经费中。
不得不说，折中这一招在哪都很好用。
“那就这样吧，我待会批个手续，发一期圣诞特刊。除了这两篇文章，从剩下在排队的文章再挑一些，再不能一次只发三页纸。”布鲁斯吩咐道。
“保证完成任务！如果收到这一份圣诞礼物，订阅者一定会续订的！”露西笑呵呵地说道。
“行了，别烦我了，赶紧去干活！”布鲁斯挥了挥手，把二人赶了出去。
《Science》圣诞特刊即将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