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句震耳欲聋的国骂，与上次白江波的国骂如出一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很难想象，平时温文尔雅的方晨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爆粗口。
同样的“我敲里蛙”，同样是在校委会上，此情此景让周达礼回忆起当初的画面。
那天，他被白江波怼得哑口无言、骂得狗血淋头。
时隔这么长时间，偶尔还会做噩梦梦到，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句“我敲里蛙”挑动着周达礼敏感的神经，让他此刻到达接近暴走的状态。
“大家看看！大家看看！这就是和白江波接触太过密切的后果！堂堂一个知识分子，竟然会说出如此粗鄙的话！真令我们感到不耻！”周达礼指着方晨，扯着嗓子对其展开严厉的批判。
“小方，你冷静点儿。”
“小方，这么说有点不合适了。”
“大家都是文明人，说话不要太过分。”
周围的同事也帮忙劝着。
方晨也是满头大汗。
他轻轻地拍了几下嘴，面带歉意地说道：“抱歉抱歉，我一时没控制住。”
刚刚不知为何，听到周达礼胡说八道后，他青筋暴起、脑子一热，这句话脱口而出。
似乎是当时白江波太过霸气，给他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让他以为这句话可以立马制止周达礼，所以他才会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
话虽然有些粗鄙，但用在周达礼身上刚刚好。
“周院长，这事不能全怪我，你也有责任。”方晨冷静地说道。
“我有什么责任，被骂的人是我，难道我还要反思一下吗？”周达礼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眼睛惊讶地问道。
“那是自然！你可以问问大家，根据通过无端遐想，在背后非议他人，谁听到不想骂两句？”方晨右手一挥，把这个问题抛给所有人。
“老周，你刚刚确实有些过了。白校长做的事，大家有目共睹。捐了6000万，借了6000万，还成立了奖学金基金会，对学校做的已经够多了。”
“这件事或许有白校长的责任，但我相信白校长是无意的。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了他的真心，我们可不能用怀疑去刺痛他人的一片赤诚之心。”
“我也相信白校长，他肯定不会亏待我们。再说了，现在工期不一定会延期。哪怕真的会延期，等事实发生后再要赔偿也不迟。”
......
大多数人还是站在白江波这边，毕竟那些真金白银不是白砸的。
尤其是法学院院长卢明、通讯学院院长蔡景中这些和白江波有过接触的人，他们知道白江波的性情和做事风格，也就更相信白江波一些。
一个已经拿到手的好处，和一个未知的未来，正常人都能分辨出哪个更重要。
看到几乎没人支持自己的观点，周达礼心中更是悲愤不已。
“迷糊！迷糊了！都迷糊啦！你们都被白江波灌了迷魂药，等到真相大白后才会幡然醒悟！”周达礼痛心疾首地喊着，然后愤然推门离去。
周达礼还是有些底气的，他打听到的消息比较可信，所以他相信白江波肯定兜不住。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凡是抓典型的事情，谁敢收钱帮忙摆平？
别说什么校长、区长，就是市长、书记来了也不一定管用。
这件事上他做不了太多，但他就等着看白江波的笑话，然后在彰显自己的预见能力。
虽然没有帮忙来得实在，但也可以博得一些好感，为此后的晋升加一分可能性。
看着刚刚合上的会议室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周达礼为什么这么大的怨气。
“要不我去劝劝老周？”有人提议道。
“不用了，会议进行得差不多了，再说两句就可以散会了。”书记摆了摆手说道。
他朝着方晨使了使眼色，让方晨总结一下，顺便稳定一下军心。
方晨点点头，立马站起身。
“各位，这件事情后续我会跟进，有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请大家对我、对白校长多一些信心，新校区一定可以建成的。”
方晨给大家打了鸡血，说完结语后宣布散会。
会议虽然结束了，但方晨、校长、书记都没动身，全部留在了会议室。
校委会面向的群体比较大，有些事情不方便在上面说。
现在只剩他们三个人，就不需要顾忌太多了。
“小方，你跟我透个底，白江波究竟怎么对你说的？”书记面露难色，似乎有些头疼。
在校委会上，他比较支持方晨的说法，但他心里其实也没底。
这件事关乎着新校区的存亡，钱已经投入很大一部分，如果不能继续建设下去，要承受的损失无法估量。
哪怕只是工期有所延期，也会打乱他们计划和布局，产生的损失也不算小。
“他告诉我不用担心，哪怕产生损失也会全部赔付，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方晨被这么一问，底气也小了许多。
“嘶，话不能这么说啊！现在他财力雄厚，但万一生意做不出，他也有倒闭的可能性。到那时，他拿什么来赔偿啊！”校长焦急地说道。
其实他对这件事更着急，态度比周达礼还要悲观，只是在外人面前不能表现出来罢了。
“不可能，不可能。建工集团只是他的产业之一，他还有很多赚钱的生意。”方晨连忙摆摆手。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大坝在决堤之前也是完整的！万事都要小心啊！”校长再次强调道。
“要不这样吧，你再去试探一下，看看这件事究竟怎么回事。”书记提议道。
“那行吧，我找时间去看看。”
“不用找时间，给你带薪假，你只需要做好这件事就行。”校长急切地说道。
“没错，而且你要挑好时机。最好去他家里拜访，而且不能提前打招呼。你要看看他最真实的反应，让他没有规避的可能性。”书记补充道。
“那...那行吧，我准备一下。”方晨挠了挠头发。
这都是什么事啊！
“现在新校区岌岌可危，一切都拜托你了！”
“拜托你了！”
“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