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和丽丽，我们...”
田大栋满头大汗。
他确实想顺着众人的话说下去，但是真实情况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昨晚没有和丽丽钻小树林，而是被白江波二人绑进小树林。
昨晚其实发生了非法入侵，只是当时没有人察觉罢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好好珍惜。”陈泰眼睛眯成一条缝，但依旧可以从缝里看到寒光。
田大栋被这眼神盯着，能感觉到刺骨的寒冷，浑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
看到田大栋的反应和陈泰的语气，一众保安纷纷回过神来。
恐怕昨晚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然田大栋不会怕成这个样子，董事长也不会把他们全部叫来。
“大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话啊！”
“大栋，你老实交代，不要拖累我们！”
“田大栋！你是想害死我们吗？”
面对一众同事的斥责，田大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鼻涕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我...这...”
“不是...故意...”
他哆哆嗦嗦，话都说不清楚。
陈泰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让田大栋更害怕，更说不出话来。
田大栋无助地瘫在地上，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陈泰身边的程程。
程程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时候看她有什么用？
难道她还能救人不成？
陈泰捕捉到田大栋的目光，也侧过身子看着程程，轻声问道：“这是你安排进来的人，如今他犯了错误，你有什么感想？”
陈泰一直以为田大栋是程程的亲戚，所以才会帮田大栋找了这份工作。
现在田大栋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作为推荐者的程程自然逃脱不了干系。
程程深深地低下头，非常内疚地说道：“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这件事我也有一定责任。”
现在肯定不能反驳，能认错就认错，主动认错的惩罚要轻一些。
程程心里郁闷极了。
今天她先是被白江波搞了两波，堂弟被白江波软禁，现在又被田大栋拖累，还引起陈泰的不满。
诸事不顺，而且全部挤在一起。
引起这一切的正是白江波。
她现在有些后悔，刚刚挂断电话前应该多骂两句，以解她心头之恨！
“大栋，这件事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所隐瞒。”程程皱着眉头嘱咐道。
程程发话后，田大栋冷静许多，身体依然在颤抖，不过可以勉强说话了。
“昨晚有人潜入进来...”
田大栋将昨晚的事情简单叙述一遍，包括那人强迫他说出流言相关的事情，以及程程在会议名单之中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唯独没有提到那人的身份。
听到田大栋叙述后，陈泰和程程知晓白江波的底气来源，这才是他今天赶过来的关键因素。
陈泰挥了挥手，手下翻出一张照片，正是白江波的照片。
这是找人暗中抓拍下来的，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抓拍时白江波刚好看向这个方向。
照片中，白江波的眼神深邃，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威慑感。
“是不是这个人？”陈泰指了指照片。
只要有田大栋的指认，就可以确定白江波私闯民宅的行径。
陈泰不会立刻报警，但是这相当于抓住白江波的把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制衡白江波。
田大栋原本跪在地上，趴着身子面朝大地，颤颤巍巍地回忆出当时的场面。
如今回想起来，他还是可以感觉到那种窒息的感觉以及贯彻心扉的恐惧。
所以他可以隐去白江波的身份，只用了黑衣人来代替，假装不知道真实身份。
陈泰叫了他一声，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白江波的照片直接怼在他的脸上。
那睥睨天下的眼神，让田大栋梦回昨晚的小树林，仿佛白江波蹲在他正对面。
“嗷呜——！”
田大栋一声惨叫，从跪在地上的姿势直接站起身来，向后跳开一两米，惊恐地躺在地上。
“不是他！肯定不是他！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田大栋转过身去，抱着脑袋、撅着屁股，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
陈泰刚想呵斥，突然闻到一股恶臭，只见一滩黄水从田大栋身下蔓延开来。
众人纷纷捂住口鼻，不停地朝脸上扇着风，这味道有些辣眼睛！
“哇哕...拉出去...快拉出去！”陈泰不停的干呕，挥手让人把田大栋拖出去。
临近的几名保安面露难色，极为不愿地把田大栋拖了出去。
只是味道久久不能散去，好端端地茶室好像变成了厕所，让陈泰非常恼火。
他带着人走了出来，来到院子里继续讨论。
众人纷纷开始出谋划策。
直接指认行不通，田大栋见到照片都能怕成这样，见到真人怕不是要反咬一口。
根据田大栋的描述，另外一个人在地上撒了一泡尿，或许可以提取相应的证据。
但泥土中提取dNA很困难，尿液检测dNA的准确率较低，二者叠加起来更加困难。
而且那人不是白江波，确认了也没什么用。
至于道路监控什么的，他们既没法调取，也不能作为关键证据。
讨论一圈后发现，最好还是当做一切没发生。
陈泰震怒，大骂废物。
可他也没办法...
以至于最后他把怒火发在程程头上，给程程一顿臭骂，险些把程程撤职、收权。
程程低着头受着，默默承受着陈泰的怒火。
她心里很是委屈。
馊主意是你出的，叫田大栋旁听是你安排的，对付白江波是你牵头的。
现在进展不顺利，拿我来撒气，想想都来气！
程程在心里思索着，如果她在白江波手下，会不会也是这个待遇？
至于白江波先前画的饼，她完全没有当真，因为陈泰让她出力前，也给她花了不小的饼。
当然，陈泰画的饼和白江波画的饼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显得局里局气。
画饼都不敢画大的，拿什么统筹整个集团？
想到这儿，程程急忙打断自己的想法。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站到白江波那边的立场思考，这不是一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