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世子妃失踪后,世子一天比一天消沉。
连敲数声,也不见里面的人吱声,宋宁之看了眼莲碧后,用力一推,屋内竟有一股潮味,也不知多久没开窗通气了。
他用手扇了扇,捂住鼻子往里走去,这还是祁钰吗?
眼前的男人,胡茬乱七八糟,发丝凌乱,衣服皱巴巴的,整个人散发着低迷的气息。
从来没见过这么不修边幅的他,走近窗边,把窗户打开。
“醒醒,到底怎么了。”宋宁之握住他的肩膀摇晃。
这现象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祁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声音沙哑:“哦、是你。”
“你来做什么。”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凉茶仰头灌了下去。
“怎么没见世子妃”他随手捡起地上的图纸,上面是明月王朝的地图,很多地方被赤色的笔圈了起来,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
祁钰的身形顿住了,多久了,他记不清了,还能找到她吗?现在的她过得怎么样,会不会落入坏人手中。
冰冷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十分克制自己的情绪,平淡的说:“被人掳走了,生死不明。”
“你说什么?”宋宁之听了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拧着他的衣襟,伸出拳头想狠狠的打他一顿,他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可最后拳头还是放下了,他这时才看清,祁钰的黑发间夹杂着许多明显的白发,明明雍州两人分开时还是一头黑发。
此时他心中五味杂陈,松开了他,后退几步离开了墨园,他要回去调动所有人脉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几日,李清清忙得不可开交,自从凤朝母亲离开后,第二天就来了一行人,有绣娘、老嬷嬷等,给两人量尺寸说是要现做婚服,还拿了许多纸样让她选。
最折磨人的是教规矩的陈嬷嬷,天天让她学如何走路,如何行礼,如何敬礼,睡觉梦里都被她支配的阴影。
凤朝基本天天都在她那,脸皮厚得不行,让他晚上去他哥东耳房睡,他说什么他认床之类的话,反正就要和她一起挤。
渐渐的她也就习惯了,对了,凤南溪也来了几次,两人聊得挺来的。
守在宸王府外的暗十六比以前黑了一个度,抱怨道:“这边的太阳也太毒了。”
“我俩换换,你守白天,我守晚上。”他看着躺椅上的十七商量着。
十七没有睡着,心里盘算着,都一个月了,宸王府毫无异常,太正常反而显得一丝不对。
天天守在在这里不是办法,她提议道:“我们俩一个人守着,另一个人出去溜达溜达,说不定会有线索。”
十六摸摸脑袋,想说他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出去万一被人识破身份,当成细作抓起来可就不妙了。
“就这样决定了,明天开始。”十七起身往屋内走去,昨晚一夜未睡,困死了。
“还有,你还是值白天。”
留下一脸想哭的十六,盯着她的背影。
五月初五,天气晴朗,小院装扮得非常喜庆,皇贵妃和皇帝一身便服来到这里,身后只跟了两人伺候,方圆十里都已经埋下侍卫,保障两人的安全,只是李清清一无所知。
这是她第一次见凤朝的爹,两人长得还挺像,不过他爹中年发福了,肚子鼓囊囊的。
两人的亲事办得比较简约,也不需要新娘很早就起床梳妆,拜堂成亲洞房都在这间小院,省去了接亲的环节。
不过前几日,凤朝给了她一个匣子,连同打开的钥匙,告诉她都是送给她的。
打开后真的是震惊她的双眼,好多首饰,亮闪闪的,好漂亮,随便拿出一支都是做工精致。
“这可是我自己攒的,现在都给你了。”他含笑看着她,拾起一只玉簪插入她的发间。
在他心中她就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这一切都还太简陋。
不过等他把一切事情安排好后,就可以接他回王府住了。
祁钰的人守在宸王府外,早已被他的人发现,等两人拜堂成亲,怀上宝宝后,一切都刚刚好。
他会让祁钰知道,李清清在这里和他一起很幸福,比和他在一起好得多。
午时到了,院内热闹非凡,是凤朝提议可以请村里人来一起沾沾喜气,人不算多,只坐了三桌,轻一言一和妆娘等坐齐一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李清清盖着盖头,司仪尖锐的嗓音响彻耳边,跟随着红绸带,两人进了西耳房。
房内模样大变,添置了许多装饰,推开门对着的案牍上立着两根婴儿手臂粗的红烛,此时火焰强劲,床上铺着大红色的喜被。
因着没有凤朝同辈的亲戚,也没有人闹洞房。
“清儿,为夫要掀盖头了”凤朝笑意吟吟看着她,这一天终于来了。
拿起秤杆,轻轻撩起盖头,盛装打扮的李清清抬眸看向他,双眼映满了他的身影。
“累不累”手里的东西随手放在一旁,端起准备好的交杯酒递给她。
李清清摇摇头,累倒是不累,就是有些困,昨晚上很紧张,许久才入睡。
杯中白酒味道辣喉,她只轻轻抿了一点,凤朝见她眉头皱起,连同她那一杯饮入口中,长臂一伸,揽她入怀里,带着一丝急切吻上她的唇,白酒味道晕染在两人唇齿间。
“这下可好”他低哑着声音问她,双手紧紧抱着不松开,他的心踏实了下来。
李清清羞得不行,这人真的是不放过任何机会,使劲掐他一下:“快出去招呼客人。”
“那你等我回来,一起睡。”
女人点点头。
“待会我叫南溪进来陪你说话。”他吻了吻女人的额头,放开了她,大步走了出去。
皇帝此刻毫无架子坐在百姓中间,听他们讲话,还挺有意思的。
“父亲、母亲”凤朝端着酒杯过来。
“儿今日成亲,委屈您两位了”,说不感动是假的,他没想到母妃和父王这么快就同意他的任性,在这小小院子见证了他的人生大事。
皇帝想得很开明,儿子的幸福是排在第一位的,其他的都可以放在一边。
“没事没事!这下成亲了就是真正的大人了,以后可要为父王分忧。”他拍拍他的肩膀,声音豪爽。
皇贵妃今日也是红光满面,她只有一个要求:“我和你父亲已经随了你的意,孙子的事情你可要提上日程。”
凤朝连连点头,这些都不是问题,以两人恩爱程度,怀上宝宝那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