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恕晚辈拒绝。”
李牧归的声音再次响起。
“告诉我，为什么。”
江水清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因为晚辈已有师承，岂能转拜他人为师？”
李牧归淡定的说道。
当然，这只是他给江水清的答案。
至于实际的原因嘛……
也很简单。
他不需要师父。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师徒关系可是非常重要的，不亚于父子之情。
一旦拜了一个人为师，基本上就打上了他的标签，做什么事情都需要考虑到师父的存在。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何况江水清能够给他提供的大部分条件，他自己本身就具备。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
传道授业方面。
江水清所传授的剑道如何比得上特效系统那海纳百川，包罗万象的剑道？
而关于解惑。
在武道修行上，他确实会遇到一些疑问。
需要其他人相互印证解答。
但仅仅只是为了这点拜师，大可不必。
至于其他的诸如师父的庇护、修行资源的提供等，他也有其他途径可以满足。
他在开启真实特效后，也是交泰境，虽然只是前期，但随着他境界的提升，他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超过江水清。
而修行资源，在经历妖王围城、岱舆山秘境后，他并不缺乏，何况他还坐拥着整个梁安府！
江水清在听了他的话后，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本以为李牧归是老天爷在他寿终之前，派来传承他的波流剑道的。
没想到，居然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心中思绪万千。
但，很快他也想通了。
李牧归这么年轻，就能领悟如此浩荡、包容的剑意，背后怎么可能没有高人指点？
是他天真了啊。
于是，江水清叹了口气，问道：“不知道你的师父是哪一位剑道大师？”
他的问题一出。
众人纷纷竖起了耳朵。
他们都很好奇。
究竟是哪一位高人能教导出李牧归这般剑道奇才。
“家师白玉道人张玄机。”
李牧归缓缓回答道。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回答。
所有人都愣住了。
白玉道人？
张玄机？
这是哪位？
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江水清更是皱起了眉头，沉声道：“小子，你不会是随便编了个名字在骗我吧？”
“我从未听说过张玄机这个名字。”
李牧归神色不变：“家师乃是一闲云散鹤，神龙见首不见尾，自然不为外人所知。”
江水清眼眸微眯，随后喃喃道：“白玉道人、白玉道人……自称为道人，莫非是昆仑的修仙者？”
“可若是修仙者，为何他的徒弟却修的是武道？”
“而且，修仙者怎么可能掌握这么精妙的剑道？”
他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他看向了李牧归。
开口问道：“不知尊师如今身在何处？江某想要上门拜访一番。”
“前辈，抱歉了，家师如今已出门云游，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李牧归摇了摇头。
江水清闻言，皱了皱眉，然后遗憾道：“可惜了，可惜了。”
“我还想见识见识，尊师的剑道是何等风采。”
随后有些感伤。
莫非自己的波流剑道真要失传了？
蓦的，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不如这样吧，我也不需要你拜我为师，我只要你学得我的波流剑即可！”
“怎么样，这不过分吧！”
“哪怕你师父也不能说什么吧！”
江水清的眼中闪烁着精芒，一脸期待。
而其他人听了这话，更是吃惊了。
不是吧！
他们没看错吧！
江水清堂堂一位交泰境的剑道大师，现在居然求着别人来学习他的剑道！
就连越青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她以往可是见过江水清待人是何等的冷淡与傲慢。
但现在却……
李牧归也觉得难以置信。
他刚刚真的只开启了50%的特效效果啊！
怎么就接连吸引来了两位交泰境强者。
而且其中一位还非要传授他剑道。
他忍不住问道：“前辈，晚辈也久闻前辈大名了。”
“您那一手波流剑北境何人不知，若您真想收徒，放出话去，恐怕无数人削尖了脑袋都要钻进您的清溪涧内……”
李牧归话未说完，便听到江水清苦笑了两声。
然后毫不在意的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呵呵，要让那些庸才掌握波流剑需要花费的时间太多了。”
“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他的语气中满是无奈。
“江水清，莫非你……”
越青闻言，隐隐有了些推测，欲言又止。
“没错。”江水清倒是非常坦然：“最多再过五六年，我的大限便要到了。”
“闭关这么久了，我却还是没能完善我的波流剑。”
“已然没希望突破神体宗师之境了。”
说罢，他长叹一声，一脸黯然。
“这……”
李牧归一愣，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尤其是看着江水清像是一位垂暮老人一般，露出了一副无奈和颓丧的表情时。
他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词。
英雄迟暮。
无论他曾经何等的风光、何等的潇洒，但岁月总是无情。
“如何，你可愿意承接我的波流剑。”
江水清盯着李牧归，再次问道。
“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李牧归此时还能说什么呢？
江水清为了让自己学习波流剑，一步步放低了条件。
反正也不用拜师。
学就学吧。
何况，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说不定，自己的剑道能够借此更上一层楼。
“好！”
江水清闻言大喜。
随后他转头看向了越青，拿出了一个香囊，说道：“本来我不打算参与游春会，但既然来都来了，那朱绛果便不能浪费了。”
“我将我的朱绛果赠予这李家小子，没问题吧。”
越青自无不可。
只是其他人看着李牧归，眼睛都要红了。
算上他自己的那一颗，和刚刚罗琛作为补偿的那一颗。
这小子现在已经预定了三颗朱绛果了！
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谁能受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