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一张嘴，底下跑断腿。
瞧裴煜拍拍屁股走人。
经理只得原地陪说陪笑，许了一大堆好处，还塞了张会员黑卡，保证以后但凡来春阁，终生免费。
原本忧心忡忡的钱越柳一下眼睛亮了。
好家伙。
不怪我动摇……这实在给太多了啊！
瞧着有所松动，经理拍着胸脯保证：“就当春阁欠您一个人情，以后但凡有需要，只管开口我们绝对照办！”
奚濡谦脸色极臭，不想答应。
可瞧着这架势，拒绝就是得罪，得罪就是凉凉。
注意点奚濡谦的思虑，程渐棠斟酌片刻，看向经理商量道：
“这样吧，我能不能也参加你们的晚宴？不会打搅，只要有个地方站着就行，南辞伴奏结束我就回去。”
而后朝奚濡谦两人道：“这事毕竟因我而起，不是我要见你们也不会被裴少看到。放心，那些人我应该也认识几个，应该会给一两分薄面，不会为难南辞的。”
“哎，这个可以！老程看着，不会出错！”付止赞同。
钱越柳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问题。
奚濡谦蹙眉，不放弃道：“那我们能不能也——”
“不好意思，程先生是裴家高级贵客有准入资格，但其他人不太行……我们这是内部晚宴，不好对外接待过多……”经理面露难色。
奚濡谦的想法被终止。
至于顾南辞。
起初只是好小子敢命令我？
到后来。
捏着春阁经理捧着的卡，慵懒问：“终生免费？一月能来几次？”
经理愣了愣：“……没有限制。您想的话，天天来都成！”
顾南辞点点头，朝两人道：“没事，你们回去吧，有程哥呢，我结束就回。”
就当多打份工了。
至于他们那些担心——
顾南辞（暴力版）幽幽想：最好只是个单纯的伴奏。
不然，敢有其他想法。
……脑子给他打出来！
不愧是莱国百年大饭店，那边刚砸了一片狼藉，转眼的功夫已经被收拾修整。
碎的瓷器摆件换新一批，砸烂的木质家具抬走换新，钢琴也是一个崭新的摆在正中央台上。
哪怕来了这么多次春阁，上中间的阁楼也是第一回。
“还是沾了南辞的光。”程渐棠笑着感叹。
视二人为救命恩人，经理一路不假人手，亲自带着顾南辞和程渐棠介绍了遍。
对于这栋保留下来的百年楼中楼，语气中满满的骄傲。
在外面，这里是文物古迹。
不过，对于有钱人，这里则是个彰显身份的社交场所。
百来平的地方并不大，上下两层，一层摆着一个个楠木圆桌，每张桌子大概五六个位置，安排的宽松舒适，二层则是隐秘些的包厢，该是权贵中的权贵。
经理领着顾南辞到最中间的台上，微侧斜摆着。
“不用很久，你主要就是客人来后坐这儿营造下高雅的氛围，等义卖正式开始就可以走了。”
“对了，会弹吗？不会我就拉个大的围栏，反正他们靠近不了看不到，到时候底下给你放个音响你装装样子就行！”
顾南辞默了默：“……假弹啊？”
“不是说了吗，有那氛围就够了！”经理很是熟练地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反正脸摆在这儿，底下也响着。
谁还真伸着脖子够着看你是不是真弹啊！
况且，就算看的懂，也没人闲的在春阁戳这事。
一旁，程渐棠也陷入沉默。
该说不说。
要真是份工作……
这钱也忒好赚了吧！
不过，这么好赚的工作，离职率却是异常的高。
经理脸色悲伤又无奈。
自从春阁被裴小少爷接手后。
因为裴煜天生对娱乐圈人的反感，明令禁止让艺人过来暖场。
不让明星来，还要好看的。
他是超人啊上哪找好看又会弹的！
最初，还能从附近音乐学院淘人。
后来，只能从外面淘人，都他妈差点副业星探遇到个漂亮的拐卖了！
参加的也多半这场来，下场莫名就和哪个大佬勾搭上跑了；加上，裴家大少爷那边又处处针对，逮一个挖一个，本来今天要参加的那两个候选直接一个给了资源一个找了金主。
也幸亏今天出现了顾南辞这救星！
不然他又得战战兢兢上大街上拐人！
“这边是开始，音乐一直放着就行，等会就陆续来了，来了后你对着意思弹弹，大概半小时左右就结束了！”
“程先生，您坐这边就行。”
经理安排好，如释重负离开。
留下顾南辞和那叮叮当当兀自响地欢快的钢琴大眼瞪小眼。
……
今天来参加的人不少。
顾南辞无聊地按着琴键。
很体恤，选的都是慢曲，最快也是卡农前期那种速度，这种地方，主打的一个氛围，舒缓柔和，心平气静。
……也确实无聊。
原本程渐棠还跟她唠唠嗑，在看到有客人被春阁人员陆续带进来后，也不便再玩忽职守。
不过，程渐棠看着顾南辞的演奏，笑说，
“练过啊？”
都是作音乐的，赫然，顾南辞手型对着弹的和那底下放的音一模一样。
顾南辞随意点点头。
没练过。
这边的曲目和前世不太一样。
她也主修的不是钢琴，不可能对每一个曲子熟练。
不过，绝对音感帮助她只是听着便能很快反应过来是哪几个音符，顺势按下。
颇有种玩连连看游戏的感觉。
也算是对无聊时间的一些打发。
程渐棠不知道这些，只是眼看着顾南辞竟然连着四五首歌都毫无失误的弹出正确音符。
眼中打趣的目光逐渐变得严肃。
好家伙。
一首两首的不算什么。
可是这么多都会？
之前听说顾南辞是个爱豆。
不是他偏见，只是如今的爱豆，提起来就没有多少含金量的样子，唱一唱跳一跳，博人乐呵下，没个什么作品。
最初还有种是不是小孩为图轻松选了这职业，逃避的想法。
然而。
第七首了。
还是正确，黑键白键，没有一个音符慢下。
并没有因为外放着现场录音，钢琴本身被处理不出声，而漏掉一些奇快的滑音。
甚至，连一些长音短音的脚下踏板也不落一个的踩下。
他自诩音乐人，都没能学这么多，随便拿一个就会弹啊……
这是真的下苦功夫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