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奚濡谦狠拍了下桌子，愠怒道：“……我有病行了吧！谁知道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一个个逼逼赖赖的功夫倒是赶紧想想办法怎么把人留下啊！”
温文尔雅奚濡谦不复存在，彻底逼成暴躁版公关头子。
“……现在他的起始分数已经少了五分，观众打分那边……唉虽然这次表演出彩但毕竟大众口碑那样……难保有些惯例黑粉不看直接往低打，尤其是网络投票。”秦贝沉声分析道。
毕竟，网上几千万的辞黑大军，一人一个低分那八成扣的精光。
唐兴杰皱眉：“团体评委打分好操作，确实优秀，我们可以往高打。”
“那就剩下个人表现的分数了，第二轮没他，第三轮肯定会有人想着捡软柿子捏，挑上顾南辞，倒是一个机会……”付止点头道，拉过一个摄像组工作人员问，“哎你们前几天跟拍，那顾南辞练的怎么样？”
唰唰唰，几位大领导宛若抓住救命稻草，目光齐齐注视着摄像老师。
pd本人：……表情一滞。
记忆突然回笼。
要问起团体表演，那天不经意的闯入结果听到天籁嗓音他能侃侃而谈吹捧一天。
可要是问到这个人表演……
这个人表演……
踏马前五天好像就没见过这人啊！！！
“嗯……这个……”pd老师支支吾吾。
“你倒是说啊，他那节目准备的是好还是坏？”付止急道。
“我们……这个……前面没见到他人啊，也不知准备的是个什么情况……”pd流汗挠头。
唐兴杰默住：“……什么……叫没见过人？”
不好的预感在几人心里出现。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句话直接把几位领导的心脏差点创死。
“那个顾南辞，前面就没在公司过，临比赛前一天……还是两天？才回来的。”
“回来后就和温鸠亦他们合排节目了……哦对了！有一件事倒是挺震撼，程炀那边的pd说，《罚》的改编是临时决定的，好像那顾南辞就花了一个晚上就编好了，正儿八经的合排还是昨晚才开始的，几人熬了个通宵呢！”
众人：“……”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几人缓缓抬头，如出一辙的怀疑人生，然后陷入崩塌。
他们已经不知道是该为一晚就独立编曲并且成品这样惊艳的顾南辞感到震撼。
还是为仅用一天的练习就敢上台还能将舞台表现的这样完美的炀亦辞组合感到震撼。
还是该为……
“等等！不在公司！这比赛期间他不在公司准备节目他往哪跑呢！”奚濡谦抓住重点。
承受一切的pd老师：弱小无助谁救救我嘤！
突然，pd想到什么一拍脑门：“哎？对了，顾南辞那天回来带了一堆纸质资料，今早出发时还在整理，好像是什么法律的……嘶——”
“他是不是忙网上起诉的那事去了！”pd恍然大悟。
随后眼底浮现不自主的心疼，以及些许的疑虑。
这几天的接触，他发现顾南辞并不像网上的那样，反而有礼貌，有实力，不怕苦不怕累，今早他抗机器差点摔了还是被顾南辞扶住，不然那相机够他赔几个月的工资。
这样的人，真的是网上传的那样不堪吗？
pd老师心中的天平开始摇摆。
话问完了，付止表情沉重，摆手pd让下去忙自己的。
然后对着几位同僚长长一叹。
很显然。
这情况得完蛋。
公司都没来过，准备个头的个人节目！
结合以前的摆烂事迹，眼前为团体表演努力拼搏的顾南辞更像是昙花一现。
付止顿了顿，转念一想，又激动怂恿道：“哎我说，不然你们就算了吧，反正你们鸿国不待见人家把人小孩骂的，我直接带去莱国！”
“正好我一朋友的公司最近组新团，这么绝的好苗子，你们不捧我们捧！下一个世界巨星直接预定——”
“预定你个大头梦！”奚濡谦咬牙切齿。
一旁，秦贝和唐兴杰交换眼色。
付止毕竟是外包的导演，而他们是dik的人，有些内部的事不方便说。
尤其……想到总公司闹得沸沸扬扬的变动，心思开始活络。
倒也不失为一条办法。
这边，几位领导已经认定等会儿的battle展示要完蛋，为如何将顾南辞在比赛中留下焦头烂额。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事人非但毫不畏怯，甚至差点拿出退圈当赌注。
还一挑直接跟全场仅次于前二的司畅掰！
一个个节目纷纷上场又下场。
然而再也没有像《罚》那样惊艳的出现。
尤其珠玉在前，两相对比，更显得之后的节目乏善可陈。
不是唱得平平无奇，就是跳得平平无奇，或者平到一起，啥闪光点也挑不出来。
司畅那组顺序最后，算是占了优势，受《罚》的影响最小，分数打出来算是虚高些。
那些在《罚》之后表演的却是各个面色铁青了。
其实也不怪选手，在如今的大环境下，能唱，或者能跳，对于一个职业生涯不长久随时跳板转行的爱豆，已经是妥妥够用。
专门去练习唱好、跳好，除了真正热爱偶像职业的，很少有人做这些无用功。
是的，很可悲。
对于一个职业最基本的业务能力，在没有发展前路渺茫的爱豆这里，多数都是无用功。
于是，当一群轻实力重利益的大环境下平平无奇量产者，遇到三位直接将上限拔高的努力拼命又自带傲人天赋者。
惨烈的结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