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
林芙盈刚想开口，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止住了话头。
她其实，根本就没打算按照白无痕计划的，将那孩子养到一两岁，再想个法子送走。
要知道，楚南璃怀的，可是双生胎！
若是等到那个时候，夜云霆发现两个孩子根本就长得不像，发现端倪可怎么好？
她想的是，等几个月后，她就直接将那个孩子弄死。
反正襁褓之中的婴儿，稍微照顾得不好就会夭折，这不是很常见的事情么？
只是这事，她显然不能提前和白无痕说。
白无痕现如今，已经对她做过的事情有所怨言。
要是他知道，她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一次肯定不会再帮她。
“我是想着，到那时候，说不定我已经和那个孩子相处出感情，舍不得送走他怎么办？”
林芙盈并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反倒是扯到了另外的地方。
白无痕宠溺一笑：“你果然还是这么善良。”
到时候，如果林芙盈舍不得，他也会帮忙送走那个孩子。
他们的计划，可绝对不能被夜云霆察觉。
……
“我听说你的吃食险些被人动了手脚，怎么样，没事吧？”
林瑄儿现如今，可以说是楚南璃这里的常客了。
一听说楚南璃出事，她立马就赶了过来。
“我听说，对你暗中下手的人，是杨萱，她怎么敢这么做？”
她得知这件事的时候，都快要吓死了。
万一楚南璃出事，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总觉得，她也是被人利用的。”
以杨萱的性格，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来找她的麻烦。
林瑄儿闻言，眉头皱得更紧，“我觉得，这事肯定同我那个好妹妹脱不了干系！”
“可我也想不明白，她这么针对你做什么？”
按理来说，楚南璃都已经和夜云霆和离。
根本就碍不着林芙盈什么。
她又何必这般做？
不过林瑄儿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想要楚南璃回答的意思。
她和林芙盈相处了这么多年，当然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来理解。
“幸好这次你没事，你要是有事，我一定去找她算账！”
林瑄儿现在，就恨不得冲去战王府，将林芙盈给骂一顿。
“这女子有孕的时候啊，最是要小心了，你都不知道我平日里有多担心。”
她瞧着楚南璃此时的模样，更是担忧不已。
楚南璃现如今的月份，都这么大了，若是真的出事，可能就是母子俱损。
“好了好了，”楚南璃佯装不耐的样子捂住双耳，“这话，你从几个月之前一直说到现在，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
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其实很清楚。
偏偏她身边的每一个人，见了她都是一副担心的模样。
不过，楚南璃也清楚他们为何会这般担心。
在这个时代，生孩子确实是一件从鬼门关走一趟的可怖事情。
“我这不也是担心你嘛，其实当年我娘也有过一次身孕，只不过因为月份较小，她自己都没察觉，那段时日又恰逢祖母去世，她太过操劳，最后那个孩子直接就没了。”
林瑄儿说的这段往事，京城之中知道的人都很少。
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
“怎么会这样？”
若是这件事发生在别的地方，楚南璃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可丞相府内，还有林芙盈母女在。
她皱着眉头看向林瑄儿：“丞相夫人当时就没有怀疑么？”
“那个时候我年纪也不大，倒是向父亲提过一嘴，反倒被父亲训斥说我故意构陷。”
被林丞相训斥的经历，再度回想起来，显然让林瑄儿有些不愉快。
“可那段时日，姨娘和林芙盈，都在为了祖母守孝，应当也没什么时间去陷害我娘。”
林瑄儿话中，也有些迟疑。
但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很多事情想要再翻查起来，显然也不是那么容易。
“而且我觉得，她应该没这么大的本事才对。”
祖母还在世之时，就对林芙盈母女诸多不喜，府中下人自然也就学会了见风使舵。
“你详细同我说说，你母亲当时察觉到不适的时候，那个孩子几个月了？”
倒是楚南璃，被林瑄儿的话勾起了好奇心。
林瑄儿顺着她的话开始回想，“我记得，母亲一开始感受到不适，还是在为祖母守灵的时候，应该是已经有两三个月的身孕了。不过那时候，大家都以为她是因为操劳过度，才会容易头晕，并未往那一方面想。”
“结果便是，等到祖母出殡以后，母亲便倒了，因为那个孩子还大出血，大夫都说了，她的身体大概是不能再有孕了。”
“是这样么？”
楚南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单凭林瑄儿的这些话，她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月份尚浅，又没什么特殊反映，丞相夫人自己没察觉到，也算正常。
再加上她平日里要掌管中馈，那段时日又恰逢丞相府上下一片混乱，因为操劳过度从而失掉孩子。
一切都很理所应当。
楚南璃在林瑄儿面前，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直截了当地开口：“难道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理所应当了吗？”
林瑄儿原本并没有想这么多，但经过楚南璃这么一说后，她才察觉到些许不对。
“你是怀疑，当初在我娘还没有察觉到自己有孕的时候，她就已经对我娘下手了？”
林芙盈越想，只觉得越心惊。
倘若真的是这样，那这些年，丞相府里，不是养出了两条毒蛇？
还有，母亲自那以后，就失去了生育能力，这会不会也是她们两个做的？
“我也只是这么猜测，”楚南璃摊开手，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只是现在来看的话，丞相夫人若是再也生不了孩子，她们二人，确实是获利最多的人。”
“具体事实如何，现在还不得而知，说不定，一切真的都是巧合呢？”
毕竟，在一切证据都明了之前，楚南璃并不会去轻易怀疑别人。
哪怕那个人曾经做过很多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