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好面霜，李翠妹自己涂润唇膏。
杨慎回到餐桌上，拿了两个肉包子跟一杯豆浆又离开了镜头。
“你在这乖乖待着，”他把肉包子跟豆浆放在小凳子上面，“等我吃完再来陪你。”
她拉开包包，将润唇膏放进去，抬头，抹了面霜的脸蛋儿水润通红：“那你去吃吧。”
杨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又用拇指轻轻碰了一下她眉尾的伤口，转身走了。
动作很宠溺，不是一般关系的兄妹会做的，何况他们两个根本不是亲生兄妹，这是小农刚才问陈羽霏的。她收回视线，低下头吃肉包，味如嚼蜡。
杨慎回到座位就开始吃早餐，吃得很快，旁边的女孩跟他搭话，他都是简单得回一句。
十分钟不到，他吃完了，起身迈出一步，又折返，低头对小农说：“谢谢你的包子。”那两个包子他给了李翠妹。
小农怔愣住，耳边有温温的气息，心脏在狂跳。
等她回头时，已经看到那个男人对别的女孩笑了。
“吃饱了吗？”杨慎抽了两张纸巾过来，塞给她，“要不要喝果汁？”他们的节目就是专门搞果汁跟果酱的，老板说节目录完一人可以拿一箱回去。
李翠妹本来就是个吃货：“好啊，”她用力吸了一口，把剩下的豆浆吸完，空瓶子很自然就递给他。
“我去拿，你别乱跑。”他顺便扔垃圾去。
早上农庄里只有小农这个负责人，仓库里的果汁或果酱是她在管。杨慎在厨房里找到她，问她要一箱果汁。
节目还没结束，不过也是可以给的，只是小农问：“你是想送人吗？”
杨慎觉得这是他的私事，但还是回答了：“是，我给我妹妹拿几瓶。”一箱太多了，她肯定搬不动。
小农沉默了一会，抬起眸来跟他对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其实没有立场问，可她忍不住。
杨慎不以为然：“请问。”
厨房里没有第三个人，她鼓起勇气问：“你，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她目不转睛得看他的脸，害怕错过一丝表情情绪。
这个问题把杨慎问懵了，他想了想，回：“不好意思，我能不回答吗？”
小农因为紧张，脸跟耳朵都红了，还结巴：“是，是你那个妹妹吗？”
这个问题让杨慎更懵，还有点震惊跟生气，他觉着她问得过火了，回话的语气强硬了些：“不好意思，果汁不用了，希望你不要对外乱说，她还小。”
说完，他转身就走。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小农眼眶红了，这种感觉很奇怪，她对以前的男朋友都没有过，明明才相处了短短两日。
李翠妹看他空手出来，问：“果汁呢？”
他说：“太重了，我晚上给你寄到学校去。”
“哦。”
还有一个半小时才正式开播，这会天阴阴的，轻风中裹着一股泥土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李翠妹很久没有闻到这么原始的气味了，她离家久了，竟有些思念。
杨慎提出带她去逛逛农场跟农田。
农田的路有点坑洼不平，李翠妹抓住杨慎的衣角，慢慢走：“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田里种了一年四季都能吃的青菜，这些是可以摘的，一斤三元。杨慎提了个篮子，边走边摘，准备中午给她亲自做顿有营养的：“什么好消息？”
她偷偷笑了一下：“我舍友喜欢你，想追你。”
杨慎没反应，弯下腰摘了一棵菜放进篮子里，然后继续走。
后面的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角，“哥，你有听到我说话吗？”她特地往前凑，脚才迈了一步就打滑了。
“啊——”
身子失去平衡的一瞬间，一只手拉住了她，用力扯回，她结结实实扎进了他怀里。
两个人的身后是那片柑橘林，这一幕没有人看到，不然一定会上头条！！
出于本能反应，李翠妹双手紧紧箍住他的脖子。
脚下的路很窄，杨慎缓过神，抱她向前走了几步，到了宽阔一点的地才放她下来。
“吓死我了，”她心跳好快啊。
杨慎像看到了什么，突然转身回避，不自然得提醒：“领子坏了。”他穿的外套有拉链，勾坏了她的毛衣领口，里面是白色的小背心。
十七岁的女孩，身体已经发育好了。
李翠妹低头，一件衣服忽然递到眼皮底下：“穿上。”
是他的外套。
她拿过来，乖乖穿好，拉链拉上。
杨慎弯下腰提起地上的菜篮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差不多了，节目快开始了，我们回去吧。”
他把另一只手伸给她。
“哦。”她呆呆得望着那只手，几秒后，伸手抓住。
兄妹手牵手很正常啊，在她乡下，大家都会相互帮忙，牵个手没什么的，她也拉过邻居家的弟弟的手。
只是那只手，没有这只大，没有这只温暖。
杨慎握她的手握得很紧，怕她摔，走回去的速度比过来时还要慢。
走到了安全出口，两个人同时松开手。
他转过身跟她对视：“我要录节目了，你自己当心点，不要闯进镜头里，也不要乱跑，可以看，但不能出声，知道吗？”
“知道呀，”她骄傲得拍拍胸脯，说，“我可是当过经纪人的。”
杨慎笑：“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李经纪人。”
节目开始，一种闲杂人等退出镜头，肖季棕吹响哨子。
李翠妹搬了张凳子，坐在镜头外，手里拿着手机在给舍友回信息：【我哥在录节目。】
宋恬：【拍个照给我看，拜托拜托，下周宿舍卫生我帮你搞。】
李翠妹左看看右看看，没有看到肖季棕，这才抬高手机，打开拍照功能，放大，拍了一张杨慎的侧颜。
宋恬：【要我命了，这也太帅了，好想亲眼看看，我能不能去现场啊？】
【不可以。】
李翠妹刚拒绝完，身旁走过来一个人，她抬头，对方低头，两个人对视，对方先开口：“你是杨慎的妹妹？”
“对呀，”李翠妹问，“你是哪位？”
小农打量完她，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我是农庄主人的女儿。”
打完招呼，本该结束，可是她又突然来了句：“杨慎好像很喜欢你，你知道吗？”
李翠妹还没收回目光：“知道呀，他是我哥，他当然喜欢我。”
对方似笑非笑得接话：“我指的不是这种喜欢。”
李翠妹：“……”